“師傅,師傅,師傅…”陳豐雙手捧著血淋林的半邊頭顱,神情悲慟,雙眼滴血,撕心裂肺地呼喚著。剛才那個黑衣人的一擊力量極其強大,可摧毀山河大地,蒼德道人救徒心切的情況下,不僅身體被破碎,連輪海都被打破了一半,浩瀚的元氣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從蒼德道人的輪海洶湧而出,使他現在沒有一點元氣來催動法力,破碎的身體也難以再生,等若一個活死人。“哈哈哈,老不死的,輪海被打破,就算沒有死也廢了。”黑衣人瘋狂地大笑,語氣極其得意,也是極其無情冷血,如同毫無感情的蛇蠍一樣。蒼德道人的半邊頭顱血淋林的,上麵冒出絲絲青色煙霧,似乎就要消失在曆史的長河,永遠離開陳豐。無量方丈一掌震開三個黑衣人,飛身來到陳豐身邊,彈指射出一道金光沒入陳豐的眉心,為陳豐破去強大的禁錮之力,然後右手輕輕一揮動,打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包裹著蒼德道人的頭顱。“方丈,我的師傅怎麼了?”陳豐捧著蒼德道人的頭顱,神情痛苦,著急地問。無量方丈雙手合十,輕念一聲佛號,悲天憫人地說:“你師傅被打破輪海,恐怕是凶多吉少。”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無計可施、聽天由命的樣子。“什麼凶多吉少?望方丈詳細說來。”陳豐雙眼滴出血淚,著急地問道。“小心。”無量方丈出聲提醒,並且一掌推出,打向陳豐左邊的黑衣人。“啊…”的一聲慘叫傳出,那個黑衣人被無量方丈轟出去幾百丈遠,血灑虛空。無量方丈皺起眉頭,輕聲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想辦法突破封鎖離開這裡,然後再想辦法救你師傅。”“師傅,師傅…你重新長出身體來呀,你快點好起來啊…”陳豐拚命大喊,聲音沙啞,淚如雨下,聽著傷心,聞者落淚。“啊!”遠處傳來望月府主的慘叫聲,他被為首的黑衣人一拳打碎大半邊身子,血染長空,碎肉激射。“噗…”遠處屠龍洞的掌門胡真龍被七十個悟道境界的黑衣人合力擊飛,小腹以下的身體破碎,血花綻放。陳豐看著這一切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的話,不用多久人間界的人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在腦中迅速思考著如何突破這些黑衣人的封鎖,讓人間界的眾人安全離開這裡。突然之間,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條十分危險的計策,但是為了人間界的眾人,他決定拚死一搏。他站起身來,麵露堅忍不拔之色,大聲道:“你們住手,你們住手…”經他這樣運轉全身法力的一吼,聲傳四野,震動八方,周圍頓時停止了戰鬥,安靜下來。為首的黑衣人麵露驚奇,冷聲說:“你憑什麼叫我們停手?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嗎?”陳豐的臉色無波無瀾、無驚無懼,淡定地說:“你們不是想抓我嗎?隻要你放他們離開,我跟你們走。”“此話當真?”為首的黑衣人微微一驚,想不到小小年紀的陳豐竟然有這等氣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當真。”陳豐認真地說道。“不行…”被陳豐捧在手裡的蒼德道人的頭顱傳出微弱的波動。“師傅,師傅,你沒有事吧?”陳豐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頭顱,著急地問道。“無量方丈把我殘餘的元氣定在了殘破的輪海裡,我過一陣子就可以生長出身體了。”像是風一樣的聲音從頭顱裡傳出來。莫一劍踏空過來,冷冷說:“如果不是你,你師傅又怎麼會受傷呢?”他的神色冷漠,聲音充滿怨恨,似乎是陳豐害了他被人圍攻一樣。陳豐沒有理睬莫一劍,從無量方丈的身後走出來,說:“你們不要打了,不管你們抓我為何,我都跟你們走,前提是你讓人間界的人先離開。”望月府主飛過來,看著陳豐說:“你彆傻了,他們不敢在這裡太久的,這裡的波動已經傳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大軍來到。”為首的黑衣人不屑地冷笑,沉聲說:“我可以在彆人來到之前滅殺你們當中的五人以上,然後逃之夭夭,你們能耐我何呢?”其實他說的並不是虛妄之詞,現在人間界一方,蒼德道人已經重傷垂死,沒有絲毫戰力,胡真龍也是受傷不輕,而雪原派的掌門莫一劍壓根就沒有出手過,按照這樣的情況,人間界一方的確是撐不了多長時間。觀星侯怒火衝天地踏空而來,沉聲說:“我隻想問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陳豐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無知少年,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大動乾戈來捉他?”“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為首的黑衣人轉過頭不再理會觀星侯,對著陳豐說:“我再給一刻鐘的時間你考慮,一刻鐘後我將會大開殺戒。”“不用考慮了,你讓這些人離開,我跟你走。”陳豐沒有皺一下眉頭就回答了,甚是乾脆。說完,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頭顱,然後將手中的頭顱輕輕遞給一旁的無量方丈。“你過來我身邊。”黑衣人以命令的語氣對陳豐說道。陳豐對無量方丈輕聲說:“方丈,你先把我師傅帶回望月府。”說完便飛到了黑衣人身旁。“哈哈哈。”黑衣人仰頭長笑,抬手施展一層黑色的結界籠罩著陳豐。陳豐沒有一點懼意,平靜地說:“你已經抓到我了,讓他們走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又膽識。”為首的黑衣人以欣賞的語氣說道,“將士們,撤陣發,讓他們離去。”成百個黑衣人散開陣法,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一隊魔兵魔將,氣貫長虹。莫一劍露出一絲陰冷的神色,翹著嘴角冷聲說:“無常,我們走,回去雪原派。”說完便和陸無常飛向遠方,漸漸消失不見。胡真龍搖搖頭,對著望月府主抱拳道:“望月府主,我現在已經受傷,要回去屠龍洞了,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飛向遠方,眨眼不見身影。流水宗的掌門水雲天麵無表情,對著觀星候說:“觀星侯,我也回去流水宗了,後會有期。”說完,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飛向遠方。望月府主沉著臉,狠狠地盯著為首的黑衣人,沒有說話。陳豐對著了欲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了欲叫人間界的人快走,快點離開這裡。了欲輕念一聲佛號,對著望月府主說:“府主,我們離開吧,這些黑衣人說不定又會反悔了,我們回去想辦法吧。”觀星候看了一眼眾人,堅定地說:“我們離開這裡。”張無極看了一眼陳豐,低聲說:“陳豐,我會等著你回來的。”了欲雙手合手,對著陳豐說:“我再望月府等你。”幾人同時看了一眼陳豐,最後迅速飛向遠方,瞬間消失不見了。陳豐深深吸一口氣,集中全身意念,控製論輪海的綠色神秘珠子。輪海中的神秘珠子終於有了動靜,它射出一層朦朧柔和的綠色光芒在虛空,卷起陳豐憑空消失了。為首的黑衣人大吃一驚,連他都沒有發現陳豐是怎樣消失不見的,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人呢?我布下了鎖神結界,他怎麼會憑空不見了?”他臉部不停抽搐,仰天怒吼道。陳豐如今是練神境界第一層的修為,在合天境界的高手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但這一切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