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傳送玉台裡麵,莫言渾身顫抖,一口熱騰騰的鮮血吐出來。這一下撞擊極其狂猛,不僅是傳送玉台差點承受不住,就是裡麵的莫言也受到極大的傷害,就連身體都差點被震碎。陳豐一發狠,控製傳送玉台繼續撞上去。“轟……”虛空深處傳出驚天巨響,聲音傳到無限遠遙遠的地方。兩座傳送玉台都狂猛地搖動不停,似乎馬上就要墜落一樣,裡麵的人感覺到了比泰山壓頂更甚的壓力,身體似乎就要碎裂開來,每一個人的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溢出了鮮血,極其嚇人。“你奶奶的,真的想拚命嗎?來吧,老子從來都不害怕!”莫言在心裡怒罵,他感覺到了揪心的痛苦,因為他的耳朵在不停地湧出鮮血,眼角掛著兩條觸目驚心的血線,給人恐怖嚇人的感覺,像是地獄走出來的惡鬼。金色的傳送玉台裡麵,鼠帥安在不停地哀嚎,他咧咧嘴,對著陳豐說:“大俠,不用這麼拚命吧?再這樣下去,那個奸賊還沒有死我們就死了,哎呀,痛死本帥哥了,哎呀,哎呀……”他的臉龐已經全是鮮血了,而且還繼續有鮮血從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湧出來,像是泉水一樣。“你給我閉嘴,少在這裡羅嗦,小心我揍你!”張無極對著鼠帥安狠聲道,他的情況和鼠帥安一樣,耳朵、嘴巴、眼睛、鼻子都在噴出鮮血,不過為了不影響到陳豐,他硬是撐住了,不像鼠帥安那樣不停地哀嚎慘叫。陳豐也不想看見自己的朋友這樣,但是為了逼迫莫言,他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不狠狠地撞擊莫言的傳送玉台,莫言是不會從虛空深處出來的。但是他也低估了莫言,莫言並不是一個軟柿子,而是一個狠角色,不僅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他直到都沒有從虛空深處出來的意思。他已經下定決心,就算是死,也要帶著續魂草一起死,絕對不會把續魂草給陳豐,他要讓陳豐愧疚、遺憾一輩子,要狠狠地折磨陳豐。陳豐把心一橫,對著眾人說:“你們繼續輸送元氣給我,我把莫言從虛空深處逼出來。”為了奪回續魂草,他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而今隻能狠下心來拚死一搏。“不是吧?還來呀?我受不住了,你殺了我算了,我不想活了,美女我也不要了…”鼠帥安極其不滿地看著陳豐,不停地嚎叫。眾人沒有理會鼠帥安,毫不猶豫地把自身元氣輸送到陳豐身上。陳豐露出堅定之色,控製傳送玉台又一次狠狠地撞在莫言的傳送玉台上麵。“轟”的一聲,兩座傳送玉台瞬間相撞,在虛空深處擦出無窮火花,如絢爛的煙花在綻放。兩座傳送玉台都搖搖欲墜,已經失去了平穩,像是兩隻斷線的風箏在虛空深處亂飛。眾人渾身顫抖,每一個人的身體上都出現了無數道裂痕,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他們被震得差點失去知覺,耳膜也像是穿了一樣,鮮血像是泉水一樣狂湧而出。被震得最厲害的人是陳豐,他是控製傳送玉台的人,首當其衝。他不僅身上出現裂痕,兩條大腿更是被震得破碎了,連麵部都出現幾十條血痕,眼睛也破裂開來,整個人沒有一處地方是沒有鮮血的,像是剛剛從血池遊泳上來的人一樣。莫言的情況和陳豐差不多,受到的傷害隻是比陳豐輕了少少。他的一條手臂被震碎,一條大腿被震碎了一半,臉上布滿血絲,像是無數條小蛇在互相纏綿。“你奶奶的,想拚命就來吧,想把我逼出虛空深處?你們做夢吧!”他狠狠地怒罵,重新生出手臂和大腿,臉上的血痕也慢慢愈合。過了片刻,陳豐那粉碎了的大腿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破裂的眼睛也愈合,身上的裂痕也消失。修練到練神境界,隻要神識沒有受損,就算身體粉身碎骨,也可以隨時重新生長出來,這就是練神境界的妙處。但是,在剛才那次劇烈的撞擊中,陳豐依然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的神識被震碎了差不多一成。也就是說,如果兩座傳送玉台再繼續相撞十次,陳豐就會身死道消,從五界除名。“哎呀,我的媽呀,痛死本帥哥了,還讓不讓本帥哥活下去啊,哎呀,痛死了,哎呀…”鼠帥安又開始哀嚎起來,不滿地看著前麵的陳豐。“你安靜一下行嗎?彆煩我們!”張無極也是渾身發痛,輪海都差點在剛才的撞擊之下破碎,但是他卻看不慣鼠帥安那個熊樣,一點骨氣都沒有,隻會不停地哀嚎。“真的痛得要命啊,我估計再撞一下我的輪海就破碎了,哎呀,哎呀……”鼠帥安感到全身都痛得要命,腦袋中嗡嗡作響,像是要破裂開來一樣。雪儀看了一眼著急的陳豐,輕聲說:“陳豐,真的不能再撞了,再撞一下我們這裡的人估計會死去一半。”雖然她也想把莫言逼出虛空深處,搶回續魂草,但是她更在乎身邊這些人,她不希望身邊的這些人死在這裡。陳豐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好的,我不會再撞了。”在他心裡,他是可以和莫言拚命,但他不能不顧及身邊這些朋友,如果這些朋友中有人死在妖界,他會愧疚一輩子,畢竟他們是為了幫助自己才來到妖界的。“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莫言那種畜牲不值得我們這麼多人和他拚命。”鼠帥安露出了難得的正經,正色地說道。了欲看了一眼眾人,緩緩說:“我們不必氣餒,繼續緊跟著莫言,他會出去虛空深處的。他已經和我們大戰了那麼久,輪海的元氣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等到他的元氣耗儘,他肯定會出去虛空深處,那時候我們更容易把他殺掉。”“天下第一善良的和尚就是聰明,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不愧是我的偶像,我沒有崇拜錯人,你不僅修為高深莫測,心性善良,而且智勇雙全。如果你……可惜了,可惜了……”鼠帥安開始拍馬屁拍得口沫橫飛,到最後卻歎息起來,令全部人都不解。“可惜什麼?”張無極感到很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惜他做了和尚,如果不是做了和尚,我敢以鼠頭擔保,他一定會迷倒萬千少女,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對他日思夜想、夢牽魂繞。”鼠帥安緩緩說出一句令人噴飯的話。“拿你的鼠頭擔保?你的鼠頭不值錢。”張無極取笑道。經兩人這樣一說,本來緊張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眾人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愁眉苦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