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儀一邊聽著神木堂主的話,一邊在腦海中思考著全身而退的計策。眼前的神木堂主最起碼也是合天境界第一層以上的修為,這種高手,吹一口氣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擊殺。思考了片刻,她對陳豐神識傳音:“陳豐,趁神木堂主不注意,趕快用傳送玉台逃走吧。”“續魂草還在莫言的身上,搶不回續魂草我師傅怎麼辦?”陳豐用神識暗中回答,話語略顯緊張。“陳豐,我們不走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就算走也不一定能走得掉。”雪儀勸道,以她們的修為,想在合天境界的高手麵前逃走,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豐想了想,雪儀說得也對,命都保不住,怎麼可能搶得回續魂草?就算自己想搶回續魂草,也不能置雪儀、燕水豔、了欲、張無極這些人的性命於不顧。想到這些,他決定用傳送玉台逃走,能不能逃得掉就看老天了。趁燕水豔和神木堂主說話之際,陳豐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傳送玉台拋上虛空。“轟隆隆,轟隆隆”虛空劇烈地顫抖,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我們快走!”陳豐著急地對著眾人說道,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顯得很著急和緊張。眾人二話不說,以比閃電都要快幾倍的速度飛上傳送玉台。神木堂主冷冷一笑,眼神如電,陰沉地說:“我早就料到你們有這一手,想逃?不可能!”話音未落,他迅速把自己的右手變大,對著虛空裂縫探出去。大手猛抓,鋪天蓋地,五指齊張,如刀似劍。大手之下,虛空崩裂,風雲破碎,氣流蒸發。“轟隆隆……”傳送玉台都還沒有飛向虛空裂縫,虛空裂縫便被大手抓碎了,隻剩下翻滾的氣浪,像是驚濤駭浪一樣鋪蓋向四麵八方。“給我回來!”神木堂主冷喝一聲,把大手探向金光萬丈的傳送玉台,像是滅世魔爪一樣一舉把傳送玉台抓在手中。“砰”的一聲驚天巨響,神木堂主把傳送玉台狂猛地摔在黑山的大山上,天搖地動,大山破碎,亂石穿空。“噗……”傳送玉台裡麵的眾人,身體同時被震碎,血霧飄灑,骨肉四射,傳送玉台裡麵隻剩下幾顆頭顱在掙紮,隻差一點,陳豐幾人就全部身死道消。“在我麵前也想逃走?真是做白日夢!”神木堂主臉色陰冷,大手在虛空一攝,把傳送玉台和眾人的頭顱攝到手中。陳豐幾人全部都感覺到死亡正在向自己降臨,輪海似乎就要破裂,神識似乎就要毀滅。“我們要死了,美女注定與我無緣了!”鼠帥安的頭顱傳出哀嚎聲,這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神木堂主雙眼閃著寒光,運轉法力到手上,大手用力一攥。“啪啦啪啦…”本來有方圓三十丈大的傳送玉台,受到如同十萬大山加身一樣的壓力,正在一點點地變小,身上的光芒也是越來越暗淡。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隻是半個時辰,金色的傳送玉台就已經被攥得隻有三丈大小了,像是玩具一樣被神木堂主緊緊地攥在巨大的掌心。“啊……我要死了,收歸三千佳麗的理想不能實現了……”鼠帥安的頭顱傳出微弱的慘叫,他的額頭已經出現了幾條手指大的血痕,腦漿正慢慢從裡麵湧出來,整顆頭顱似乎即將破裂。不僅是他,陳豐、燕水豔、雪儀、了欲和張無極的頭顱也是一樣,他們的額頭也正在慢慢破裂,眼睛也在湧出鮮血,眼珠都變成了血色,就連被了欲收進瓶子的豹子也不能幸免,也和幾人的慘狀一模一樣。莫言看著馬上就要身死道消得眾人,露出凶殘的笑容,滿臉得意之色。這個時候,神木堂主停了下來,伸開巨大的手指,冷冷地看著手掌中的眾人。他正在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把燕水豔一起斬殺,燕水豔是燕無岸女兒,燕無岸修為逆天、功參造化,是五界之中公認的第一狠人,比妖界之主妖皇裂天都要狠得多,得罪他不會有好果子吃。莫言感到很不解,走到神木堂主旁邊,恭敬地問:“師傅,怎麼停下來了?快點殺了他們吧,為我父親報仇。”神木堂主的臉色陰晴不定,對著莫言說:“莫言,上頭給我們的任務是殺陳豐和人皇的千金,沒有讓我們殺燕無岸的女兒。燕無岸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得罪他不僅會惹來殺身之禍,神木堂也可能會因此走向毀滅,我們必須要慎重。”莫言不以為然,毫不在乎地說:“有青龍神會給我們撐腰,管他什麼燕無岸,就算他法力通天,也不知道是我們殺他的女兒。”神木堂主搖搖頭,說:“上頭沒有讓我們連燕無岸的女兒一起殺掉,我們不能擅作主張,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慎重處理。”“殺了她吧,燕無岸不會知道是我們殺的,放了她反而會暴露我們。”莫言凶狠說道。“你說得也對,我就是擔心燕無岸那個狠人會找上門來。”神木堂主輕聲說道,他現在不知道該不該殺了燕水豔,如果殺了燕水豔,又怕燕無岸上門尋仇,如果不殺,又擔心燕水豔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燕無岸是什麼人?我們青龍神會的實力綜合起來有一個世界那麼雄厚了,連人皇和妖皇都不怕,竟然會怕他?”莫言不解地問,上次在人間界西勝山脈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好奇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問清楚。神木堂主露出了凝重之色,皺著眉頭說:“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青龍神會的其他堂主說,他是前任魔主麾下的第二高手,前人魔主消失後,《滅道魔決》就落在他手上了,還有,魔界有一半兵馬掌握在他手裡。”莫言頓時變了臉色,前任魔主是五界公認的第一高手,創出來的《滅道魔決》自然也是五界第一,如果燕無岸修練了《滅道魔決》,那麼他不就是五界第一高手了嗎?想到這裡,莫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難怪自己的師傅不敢對燕水豔下殺手。“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殺燕無岸的女兒了吧?我也是為了神木堂著想,我不想神木堂兩百年的基業毀在我的手裡。”神木堂主神色沉重,正色說道。“師傅,我們青龍神會的主人是誰?他不會也忌憚燕無岸吧?”莫言好奇地問道,雖然他從小就加入青龍神會,但他卻不知道青龍神會是誰創立的,隻知道青龍神會實力雄厚,每一個世界都有青龍神會的勢力,綜合起來足以和一個世界爭雄。神木堂主搖搖頭,說:“我們青龍神會有規定,隻可以直接聽命於自己的上級,所以,我隻知道自己的上級是誰,並不知道誰是青龍神會的主人,這也是我們青龍神會最大的機密,我估計最多隻有三個人知道。”莫言暗吃一驚,原來自己的師傅身為一個堂口的堂主,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主人是誰,這青龍神會實在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神木堂主沉思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金牌兩邊都雕刻著一條青色的神龍,兩邊分彆刻寫著‘神木’兩個字。他把金牌遞給莫言,認真說:“你帶著這塊金牌去葬劍神莊,請那裡的主人來這裡,我要詢問他的意見再作打算。”莫言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也不再多問什麼,接過金牌,把從陳豐手裡搶過來的續魂草交給神木堂主後就往葬劍神莊的方向飛去。他一個月前和神木堂主去過葬劍神莊,所以知道葬劍神莊所在的位置,葬劍神莊離這裡並不是很遠,就算不用傳送玉台,隻是禦空飛行半個時辰也可以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