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混戰就這樣被陳豐拉開了帷幕,眾人前赴後繼地撲向《滅道魔決》,像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波淹沒一波,一部分人死掉,另一部分人繼續撲上前,像是人潮大軍,洶湧澎湃,喊殺聲震天動地,傳遍**八荒。什重緣怒火衝天,雙眼噴出金色的火焰,燒毀時空,熔化陰陽。他看著陳豐射碎了蓋天神塔,心痛不已,一件強大的法寶就這樣沒有了。他很想立即去殺了陳豐幾人,以解心頭之恨,但是,如果他去殺陳豐幾人,《滅道魔決》肯定會給人將走,這樣就算是殺了陳豐也不劃算,故此,他雖然恨透了陳豐,但他還是決定先搶到《滅道魔決》再說。燕水豔吃了還神丹,傷勢已經痊愈,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陳豐,柔聲說:“謝謝你!”鼠帥安看著正在激烈混戰的眾人,不解地看著陳豐:“你把《滅道魔決》給他們了嗎?那是五界第一的神術啊,就算我們這幾人的性命加起來,也比不上《滅道魔決》的三分之一啊。”聽他的語氣,他肯定也是以為那是真的《滅道魔決》。雖然陳豐多次和他說沒有見過真的《滅道魔決》,但他壓根就沒有相信過。陳豐無奈地搖搖頭,沒有說話。“我們快走吧,這裡的波動已經傳出去了,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有大軍把這裡包圍,趁現在沒有人注意,我們快走。”王元東著急道,滿臉緊張之色。咚咚咚咚……嗚嗚嗚嗚……突然之間,鑼鼓喧天,號聲動地,密密麻麻的戰士從天而降,有的神獸拉輦而下,有的腳踏戰船而落,聲勢浩大,震懾蒼穹,如同神兵下凡,神威無雙。一時之間,八十八條巨大的戰船鋪天蓋地,九十九隻神獸拉輦氣吞山河,起碼都有五六萬名戰士圍成一個圓圈,將眾人全部圍在中間。每一名戰士的身上都穿著寒光閃閃的戰甲,右手緊緊握著鋒芒畢露的戰矛,左手持著像是磨盤一樣的盾牌,軍威浩蕩,士氣如虹。幾萬名戰士同時動作,每一名戰士都是緊緊握著戰矛,向前一挺,直指蒼穹。霎時之間,烏雲滾滾,電閃雷鳴,天地迅速暗下來,像是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一樣。每一名士兵手中的戰矛都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瞬間組成一個漆黑的結界,將眾人全部封鎖在裡麵。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心驚膽顫,現在被士兵封鎖在這裡,不說能不能搶到《滅道魔決》,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數。陳豐見到這個場麵,也是驚呆了,滿天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黑壓壓一片,再加上這個時候烏雲滾滾,雷鳴電閃,這種浩大的聲勢,太懾人了,有種讓人忍不住跪下去的霸氣。突然間,陳豐的麵色一下子變了,因為輪海中的綠色珠子沒有反應了。能讓珠子沒有反應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裡已經徹底被封鎖,珠子和世界之島失去了聯係。如果珠子和世界之島失去聯係,陳豐就沒有辦法逃回到世界之島了,他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什重緣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麵露喜色,甚是得意。每個人都停手了,沒有誰敢繼續動手搶《滅道魔決》,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搶到了《滅道魔決》,也沒有機會離開這裡。半空,一個中年男子站在神鳳拉輦上麵,濃眉如黑色神龍奔騰,雙眸似兩顆星辰在運轉,雙手背負,如神似魔,傲睨天上地下。他看了一眼什重緣,麵無表情地說:“重緣,把《滅道魔決》撿上來,誰要是敢阻攔,格殺勿論。”“吼……”拉輦的神鳳仰天長吼一聲,一束幽藍色的火焰從它的嘴巴中噴出來,燒毀乾坤,熔化陰陽。眾人大吃一驚,這隻神鳳起碼都是悟道境界以上的修為,能夠讓這種神獸拉輦,上麵的主人一定是手段逆天、權傾天下之人。見到眾人吃驚的表情,什重緣甚是得意,他對站在神鳳拉輦上麵的中年人說:“是,父親。”說完,他一步步向《滅道魔決》所在的方向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什重緣的腳步牽動每個人的心神,誰都不甘心《滅道魔決》就這樣被什重緣帶走,但是沒有人敢動手,因為有幾萬士兵將他們圍在了中間,無論誰動手都隻有死路一條。陳豐暗道不妙,如果《滅道魔決》到了什桂雷的手中,什桂雷絕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滅道魔決》的真假。最終還是沒有人敢阻攔什重緣,什重緣輕輕鬆鬆就拿到了《滅道魔決》,然後飛上了虛空。什桂雷吩咐眾士兵把什重緣從結界放出來,滿心激動地接過什重緣手中的《滅道魔決》。他剛剛接過《滅道魔決》,臉色頓時變得發青,怒火中燒。“假的!”他怒喝一聲,雙手用力一撕,所謂的《滅道魔決》立刻粉碎,化作一片金色的光雨消失在天地間。全部人都是微微一驚,然後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陳豐幾人,每個人都恨透了陳豐,因為他們認為,是陳豐害了他們白忙活一場,還害死了他們那麼多同伴。陳豐看著這些惡狠狠的目光,沒有任何害怕之色,因為在這種場合,這些人也是自身難保,絕對不會對他出手,在這裡的人,個個都是有心機的奸狡之輩,沒有人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什重緣狠狠地看著陳豐,雙眼已經噴出了熾盛的火焰,他不僅被陳豐騙了,連蓋天神塔都被陳豐射碎了,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令他心痛不已,恨不得把陳豐剁成十八塊,以解心頭之恨。“父親,讓我去殺了他,他射碎了我的蓋天神塔。”他看著他的父親什桂雷,滿臉不甘的說道。“暫時不行,人皇要捉拿他,暫時不能要他的性命,等他失去作用的時候,我會親自殺了他。”什桂雷陰沉地說道,他不是恨陳豐,他是恨燕無岸,因為他曾經被燕無岸打得半死不活,他知道燕無岸和陳豐的關係不淺,想把這口惡氣出在陳豐身上,以報昔日之仇。“父親,陳豐那個家夥修為雖然不是很高,但是他狡猾得很,要小心一點,不要再上他的當了。如果這次不是您及時趕來,我就中了他的奸計了,差點讓他逃跑了。”什重緣指著地麵的陳豐,陰沉地說道。什桂雷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冷聲說:“就算他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在絕強的實力麵前也是沒用的。他那種雕蟲小技隻能用在那些無知的人身上,在我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無所遁形。”陳豐和燕水豔幾人站在一起,他嘗試了很多次,綠色的珠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死物一般。無論他怎樣集中精神意念,珠子都還是一動不動。“怎麼辦呀?這次必死無疑了,我的三千佳麗很快就成為一個夢了。”鼠帥安皺起眉頭,滿臉緊張,喃喃自語。“死就死,有什麼可怕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王元東豪言壯語說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燕水秋拉著王元東的手,淒然地笑了笑,輕聲說:“我也不怕,因為有你陪著我,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不離不棄!”鼠帥安流出兩行熱淚,咧開嘴笑了笑,不過卻笑得很難看,又在向世界告彆的味道。他也被王元東和燕水豔兩人情深似海的愛情所感動,流著熱淚自語:“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和我相濡以沫的人,我也是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