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氣的人皇殿,裡麵有無數處神秘獨立的空間,被人皇用無上法力封鎖,完全與外界隔絕,像是流放罪人的放逐之地,陳豐幾人就被關在這樣的空間裡麵。富麗堂皇的金鑾殿裡麵,站著五個人,每個人都是氣機如海,氣吞山河,他們正是人間界主宰者人皇和什桂雷、望月府主、觀星侯、登日侯。人皇站在四人麵前,背負雙手,緊緊地皺著眉頭,沒有說一句話,似乎有很多心事在困擾著他。過了半晌,什桂雷對著人皇抱拳施禮,無比尊敬地說:“人皇,陳豐他們被抓來十天了,怎麼不逼他交出《滅道魔決》?”陳豐被他捉回來十天了,但是人皇卻對此不理不睬的,他感到很不解,他想知道人皇心裡在想什麼事情,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相問,隻能以《滅道魔決》為借口,試探人皇的心思。人皇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又走回來,沉聲說:“《滅道魔決》應該不在他上,逼他也沒有用。我之所以留他到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利用到他。”“人皇,不如我們抽掉陳豐的神識吧,隻有這樣才能知道《滅道魔決》是不是在他手中。”說話的是登日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得知,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因為如果抽掉了陳豐的神識,陳豐就會失去自己的意識,變成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這個辦法好啊,抽掉他的神識,我們就得到了他的記憶,《滅道魔決》在哪裡我們就能知道了。”什桂雷附和道。人皇搖搖頭,臉色凝重,緩緩道:“就算得到了他的記憶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滅道魔決》在燕無岸的手裡。”“我認為不在燕無岸手裡,陳豐進步神速,肯定是修煉了什麼神秘的秘籍,就憑蒼山道莊的《蒼維典》,陳豐的進步不可能那麼快。”登日侯滿臉陰沉地說道。沉思了半晌,什桂雷緩緩說:“說不定《滅道魔決》在陳豐小時候就被蒼山道莊給拿去了,不如我們叫蒼緣道人來問問。”人皇搖搖頭,皺著眉頭道:“你們不明白,在陳豐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嚴無岸是不可能把《滅道魔決》交給陳豐的,這十幾年來,燕無岸的實力突飛猛進,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修煉了《滅道魔決》。”“報!”在眾人談論的時候,一個身穿戰甲的士兵從外麵飛進來。“說吧,什麼事?”人皇問道。“流光山用感應鏡傳來消息,駐紮在流光山右邊八百萬裡外的八千士兵,昨晚被死神滅了。”此話一出,眾人全部都變了臉色,陳豐不是死神嗎?他都被抓了,怎麼還會有死神出現?每個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確定是死神嗎?是不是手持烏刀,腳踏魔龍的死神?”人皇皺著眉頭問那個士兵,滿臉都是不解之色。“是,消息是這樣說的。”那個士兵尊敬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留意各方勢力的消息。”人皇緩緩說道。那個士兵微微點了點頭,慢慢轉身離去。“要好好審問陳豐了。”人皇自語,他雙手捏了一個神秘的手印,彈指射出一道金光沒入閃閃發光的地板上麵。無儘的黑暗中,突然劇烈顫動起來,陳豐幾人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扯,不由自主地被拉入了另外一個空間。眼前一亮,他們出現在一座金光閃閃、富麗堂皇的金殿裡,正是人皇殿裡麵的金鑾殿。人皇背負雙手,龍行虎步,幾百丈距離,前腳邁出,後腳就到了陳豐的麵前。陳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人皇站在他的麵前,讓他有種螞蟻麵對神山的感覺,壓到他喘不過氣來,嘴巴、眼睛、耳朵、鼻子都有鮮血慢慢溢出來,恐怖到極點。噗!!陳豐的左手突然炸開,一股血霧噴出,染紅了虛空,像是一朵盛開在金鑾殿的曼陀羅,妖豔無比。這一切,隻是人皇氣機的壓迫,人皇並沒有出手。陳豐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如同篩糠一樣。他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像是即將要碎裂一般,讓他感覺到了揪心裂肺般的痛楚。燕水豔、王元東、燕水秋、鼠帥安四個人和陳豐站在一起,但他們一點事情都沒有,如同十萬大山加身的壓迫,隻作用在陳豐一個人的身上。看到全身是血的陳豐,四個人都十分擔心,他們在心裡祈禱,希望陳豐能逃過這一劫。噗!陳豐的另外一條手臂炸開,一陣淒涼的血雨慢慢灑落,在訴說這個世界的殘忍。他的眼睛已經變成血色,眼珠像是血球,恐怖至極。人皇麵無表情地看著陳豐,緩緩開口:“你知不知道死神是誰?”“不……知……道……”陳豐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聲音像是斷線的水珠,斷斷續續,含糊不清。顯而易見,這一刻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真的嗎?”人皇雲淡風輕的問道,但是卻有震懾山河的氣機暴發出來,一波又一波地壓在陳豐的身上。“真的。”“噗!”陳豐剛剛回答,話音都沒有落下,他的大腿又炸開了。“嘭”的一聲,他站立不穩,掉落地上,血水浸濕了亮晶晶、一塵不染的地板。燕水豔靜靜地站在一旁,滿臉悲痛之色,雙眼已經通紅,心如刀絞,破碎的不僅是陳豐的身體,還有她的心,她的心已經在滴血,一滴,兩滴,三滴……“你真的不知道嗎?”人皇冰冷無情地問道,聲音像是勾魂之曲,聽之使人毛骨悚然。陳豐雖然承受著萬箭穿心一樣的痛苦,但是他並沒有任何害怕之意。“沒有,我不知道。”他堅決地回答,沒有一絲求饒的意思。“好,有骨氣,真是虎父無犬子,有滅道那種不跪地、不拜天的傲氣。”人皇這聽似誇獎的話語,卻有侵魂蝕骨的寒意彌漫而出,一層寒冰從陳豐身上出現,像是蠶繭一樣把他包裹在裡麵。沒有半刻鐘,陳豐就像一尊冰雕一樣了,一動不動,橫躺在地,不過卻比正常的冰雕少了兩條手臂和一條大腿。燕水豔“撲通”一聲跪在人皇的麵前,懇求道:“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他真的不知道死神是誰。”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也有點沙啞,晶瑩的淚珠慢慢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滑落,淒涼,哀婉,悲切。人皇毫不理會地轉過身來,背對著燕水豔,沒有說一句話。“呼呼,呼呼”一個女子像是一陣風一樣,輕飄飄的從外麵飛進來,落到已經變成了冰雕的陳豐身旁。一身白衣,臉龐蒼白,淚眼朦朧,是她看上去有點憔悴,她正是雪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