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古城,位於望月府旁邊的一間客棧,陳豐幾人變換了容貌,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依然沒有看到死神出現。一間高級客房中,他們皺著眉頭,圍著一張檀木做成的桌子坐著,每個人都是一聲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半天之後,鼠帥安“哎”了一聲,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靜。“我帶你們回去世界之島,雪儀還有三天就要嫁給冷雲飛了,我要想辦法把雪儀救出來。”陳豐思索了很久才說出一句話,他不能再等了,再等雪儀就要嫁人了,那樣他會後悔一輩子,甚至走火入魔。“不行,我要和你一塊去。”燕水豔堅決地說道,她不想陳豐一個人去冒險,就算是去救雪儀,她也要跟著陳豐一起去。“你們商量吧,我去哪裡都無所謂,能保住性命就行了。”鼠帥安無拘無束地說道。“水豔,這一次你聽我的吧,我一個人去沒有危險的,因為我有綠色的珠子,可以隨時逃到世界之島。”陳豐認真地說道,他不希望為了自己的事情把燕水豔陷入危險之地,所以他是不會讓燕水豔和他一起去救雪儀的。“我一定要去。”燕水豔的語氣非常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想到了一條計策,不知道該不該說。”鼠帥安神神秘秘地說道。“什麼計策?”幾人都很好奇,同時開口問道。鼠帥安思索了片刻,認真道:“我們幾個人單力薄,要尋求援助。”“切,說了等於沒有說,人間一方是人間界的統治勢力,一方是魔界的霸主,誰有這個能耐,敢同時得罪這兩方勢力?”王元東沒好氣地說道。鼠帥安望著燕水豔,緩緩說:“有人敢得罪他們兩方勢力……”“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說的辦法。你說的辦法會引起戰爭,我寧願自己死都不會引發五界戰爭。”陳豐打斷鼠帥安的話,正色說道。“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天真,難道你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勢嗎?五界戰爭是遲早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止。”鼠帥安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其實鼠帥安說得也對,眼前這個形勢,誰都能看出五界戰爭是遲早的事情,陳豐當然也知道,但他不能首先點燃這條導火索,否則他就會成為千古罪人。“要不我們去找我父親幫忙吧,他一定會幫我們的。”燕水豔輕聲說道,他真的不願意看到陳豐一個人去冒險,如果可以,她願意代替陳豐去救雪儀,也不願意讓陳豐一個人去冒險,因為他已經把陳豐的性命看得比她自己的都重要。“不用去找他,我自己能解決。”陳豐堅決道,如果找燕無岸幫忙,必然會引起五界動亂,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鼠帥安搖搖頭,歎聲道:“陳豐,你的缺點就是太善良、太優柔寡斷了,在這個動亂的時代,這樣會害死你。”陳豐用鄙視的目光看著鼠帥安,嗤之以鼻:“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則,我也不例外,這隻是我做人的原則,並不是優柔寡斷。”“我敢保證,你很快就會改變了。”鼠帥安神神秘秘地說道,像是得道高人看破天命一樣。陳豐搖搖頭沒有理會鼠帥安,他覺得鼠帥安說的是廢話。王元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半晌,他還是說話了:“師兄,你不要去救公主了。如果你去把公主帶走了,人皇一定不會放過蒼山道莊的,你這樣做會給蒼山道莊帶來滅頂之災。”陳豐沉思了片刻,認真道:“無論有什麼後果,我一個人承擔,絕對不會連累蒼山道莊。”“你以為你自己承擔就自己承擔嗎?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說了算嗎?”鼠帥安正色道,他不是打擊陳豐,隻是想罵清醒陳豐,不讓陳豐去做傻事。“你們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絕對不能讓雪儀嫁給冷雲飛。”陳豐站起身來,無比堅決地說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得了他要阻止雪儀婚事的決定。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或者坐著。天色漸漸黑下來,月亮慢慢爬上了雲端,把淡淡的月輝灑向大地。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了,死神還是沒有來找陳豐幾人。陳豐的心越來越急,因為馬上就是雪儀嫁給冷雲飛的日子了。“如果你要去阻止雪儀公主的婚事,我現在就回去蒼山道莊,你自己保重吧。”王元東憋了大半天,現在大聲對陳豐說了一句話,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得知,他已經很生氣了,不然絕對不會大聲對陳豐說話。“我送你們回去吧。”陳豐並沒有動怒,反而輕聲細氣地說道。“我也去蒼山道莊住一段時間,帶上我吧,我現在沒有熟人,沒有親人,隻有你麼這幾個朋友了。”鼠帥安尷尬地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陳豐淺淺笑了笑,輕聲說:“好吧,把你帶上。既然死神不來找我們,我們現在趁著天黑,馬上趕回蒼山道莊吧。”他們小心翼翼地飛離了望月古城很遠才敢使用傳送玉台,因為使用傳送玉台的波動太大了,隨時都會被人發現。傳送玉台的速度非常快,沒有兩刻鐘時間,他們就已經回到了蒼茫山附近。陳豐收起傳送玉台,屏息凝神,隱藏在黑色的雲層中,仔細觀察著這裡的一切。觀察了半個時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眾人才小心翼翼地飛落蒼山道莊。陳豐安排了房間給鼠帥安,然後就和燕水豔兩個人去找蒼德道人了。來到蒼德道人的房門外,發覺蒼德道人房間裡的燈火並沒有熄滅,還是搖搖曳曳的,陳豐便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是我,師傅,我回來了。”他輕聲說道。“快進來。”裡麵傳來蒼德道人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很欣喜,很激動。“吱呀”一聲,陳豐輕輕推開門,和燕水豔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蒼德道人的房間。房間內,在燭光的映照下一片泛黃。一盞樣式古老的油燈擺在一張粗糙的木桌上,一本已經泛黃的書擺在油燈旁邊,蒼德道人正在埋頭看書。“師傅,我回來看你了。”陳豐滿臉激動地說道。蒼德道人站起身來,和藹地笑了笑,欣慰道:“回來就好,這裡是你避風避雨的港灣,如果在外麵累了,就回到港灣來。”聽了這話,陳豐的心跳加速了,因為他太激動了,這句話就像是一股暖流,溫暖著他那已經變冷了的身體。蒼德道人說得沒有錯,這裡就是陳豐的家,是陳豐的避風港,陳豐也想永遠停靠在這個避風港裡麵,這個避風港是溫暖的,這裡有他美好的童年,還有他的牽掛,他真的很想永遠停靠在這裡。與世無爭,和親人、愛人、朋友一起,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水豔見過前輩!”燕水豔對著蒼德道人抱拳,尊尊敬敬地說道。蒼德道人嗬嗬笑了笑,輕聲說:“不用多禮,我很隨意的。”燕水豔笑了笑,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師傅,最近沒有什麼人來這裡撒野吧?”陳豐輕聲問道,這是他一直都很擔心的問題。“沒有,我們已經加強了戒備,其實你沒有進入蒼山道莊我就已經知道你回來了。”蒼德道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