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商量之後,鼠帥安決定去找莫一劍,看能不能從莫一劍的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因為他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鼠帥安走到由燕水豔變成的冰雕麵前,運轉元氣到雙手,使雙手銀光大盛,像是銀色的靈蛇,上麵繚繞著神秘的符文,有的似蝌蚪,有的像蚯蚓,還有的像蜻蜓,各種各樣,奇形怪狀。他雙掌慢慢按在冰雕上麵,冰雕立刻發出“嗤嗤”的聲音,像是冰遇到火一樣,慢慢溶化,變成晶瑩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沒有兩刻鐘,冰雕完全消融,燕水豔曼妙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眼前。雙眼微微閉著,似乎在安詳熟睡,像是獨處在萬丈高山的一株冰蓮,清麗超塵,不染一絲煙火之氣。鼠帥安縮回雙手,擦乾額頭像是黃豆一樣大的汗珠,輕聲說:“她馬上就會醒了,等她醒了,讓陳豐收她進去乾坤瓶裡麵。”陳豐由柳望海變回原來的樣子,走到燕水豔身前,柔情似水地看著燕水豔,靜靜等待著燕水豔的醒來。“姐姐,你快醒醒啊。”燕水秋輕輕搖著燕水豔的右手,輕聲叫喚。燕水豔的眼皮輕輕顫抖了兩下,然後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眼前的人,個個都是熟悉的愛人、親人、朋友,微微一愣,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燕水秋輕輕握住燕水豔的右手,高興地說道。“你們沒有事嗎?鼠帥安抓的那些人是誰?”燕水豔站起身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她明明記得鼠帥安把眾人捉住了的,怎麼現在一下子全部都在這裡了呢?陳豐輕輕笑了笑,把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燕水豔,並告訴她這樣做的目的。燕水豔一邊聽著陳豐的解釋,一邊連連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不是去請父親來幫忙的嗎?怎麼是你自己一個人呢?”燕水秋不解地問道。“我是去請父親來幫忙,父親叫我先回蒼山道莊,他隨後就來。我去到蒼山道莊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徹底沉陷了,變成了岩漿的海洋。正準備去尋找你們的時候,卻聽到了鼠帥安在和陸無常說話。我聽到他說他抓到了陳豐和你們,所以忍不住就對他出手了,結果卻被陸無常擒住了。”燕水豔也把她的經曆說出來。頓了頓,她看著陳豐說:“你們蒼山道莊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有三天時間嗎?怎麼第二天就變成這樣了?”一說起蒼山道莊,陳豐立即變得神情悲慟,淚眼通紅,既憤怒又悲痛,一時之間難以說出話來。鼠帥安皺著眉頭,緩緩說:“蒼山道莊出現了一個叛徒,到追魂魔王那裡告密,引來魔界士兵,把蒼山道莊給滅了,連蒼緣道人都死了……”說到這裡,他也說不下去了,頭低下來,神情哀痛。“誰是內奸?”燕水豔冷聲問道,她在蒼山道莊住過一段日子,蒼山道莊的大部分弟子她都認識。“是劉勝中那個混蛋。”木桑狠聲道,一說起劉勝中那個混蛋他就一肚子怒火,恨不得把劉勝中撕成碎片,以解心中怒火,以慰蒼山道莊兩百多的英魂。全部人都不再說話,陷入沉默蒼的哀傷之中。良久之後,燕水豔開口說話:“陳豐的師傅沒有事吧?”“他沒有事,現在在世界之島中。”燕水秋輕聲回答。陳豐向前走了兩步,回過身對著眾人說:“我們先查清楚青龍神會的陰謀,其他的事情慢慢再作打算。現在我和鼠帥安去找莫一劍,希望能從他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眾人點點頭,表示同意。“陳豐,你把他們收進乾坤瓶,把乾坤瓶暫時交給我保管,這樣不會引起莫一劍的懷疑。”鼠帥安皺著眉頭,右手摸著下巴,認真地說道。陳豐沉思了片刻,望著鼠帥安說:“好吧,隻要他們不怕悶,我可以收他們進乾坤瓶。”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隻能選擇相信鼠帥安了,鼠帥安在他心裡,人品雖然不是很好,但也隻是有點畏縮和貪心,並不是大奸大惡之輩。現在這種關頭,眾人也不怕被收進乾坤瓶會很虛空寂寞了,因為一切都必須以大局為重,否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流水。大家都是義不容辭,甘願被陳豐收進乾坤瓶裡麵。陳豐取出乾坤瓶,把眾人收進裡麵,然後把乾坤瓶暫時交給了鼠帥安保管。鼠帥安拿著乾坤瓶仔細端詳,自語道:“我要是有這種寶貝就好了,哎,可惜命不好啊,注定與寶貝無緣。”陳豐變回柳望海的樣子,對這鼠帥安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是佛家至理,你沒有聽過嗎?”鼠帥安看著陳豐,不以為然地說:“那隻是騙三歲小孩的狗屁至理,你也相信嗎?”陳豐搖搖頭,輕聲說:“你放好乾坤瓶,我們去找莫一劍。”鼠帥安把乾坤瓶放進懷中,右手輕輕一揚,把籠罩冰殿的結界撤去,和陳豐變成的柳望海走出了這座冰殿。出到大門,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飛向“神冰殿”。神冰殿的大門,柳望海抱拳,禮貌地說:“師傅,鼠使者有事請要找你。”“進來吧。”莫一劍如同刀刃一樣寒冷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令本來就很寒冷的天氣變得更加寒冷。鼠帥安嘿嘿地笑了笑,背負雙手,像是高高在上的世外高手,緩緩走進神冰殿。柳望海麵無表情,不急不慢地跟在他的後麵。“鼠使者,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莫一劍麵無表情地問道。鼠帥安左手背負在後,右手輕輕撫摸著肩膀像是小貓一樣的白虎,緩緩道:“我在這裡太悶了,陸無常叫我來的時候,不是說要挑撥鬼界和人間界的關係嗎?不如現在開始行動吧,如果我們做出了什麼大事情,魔王一定會重重賞我們的。”莫一劍微微一驚,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鼠帥安,沉聲道:“想不到你也是立功心切啊,不過魔王還沒有來,我也不敢擅作主張,魔王最討厭的就是彆人不聽指揮,自作主張。”柳望海對著莫一劍抱拳,彎腰尊敬道:“師傅,我認為我們不必等魔王來了。如果我們立了功,魔王不但不會責怪我們,還會獎賞我們。我們想要魔王信任,就必須立下功勞,那樣就會得到魔王的賞識,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你都沒有你的徒弟有膽識,你這樣左怕鬼右怕神的,怎樣成就大事啊?遲早被魔王踢出青龍神會。”鼠帥安翹起嘴角,故意刺激道。莫一劍頓時變了臉色,沉聲道:“不錯,我不是魔王身邊的紅人,不敢亂作主張。但不代表我左怕鬼右怕神,要說膽子,你並不比我大。”“那我們就行動吧,魔王日理萬機,我們不應該什麼事情都要麻煩他,隻要立下功勞,為魔王分憂,他獎賞我們都來不及,怎會責怪我們呢?”鼠帥安正色道,說得言之鑿鑿,頭頭是道。莫一劍沉思了片刻,走到鼠帥安的身前,開口道:“我不像你,三代都是青龍神會的忠臣,是魔王身邊的紅人,我如果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沒有人會為我說情。”“主要你敢冒險,立下的功勞我們平分,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魔王要責怪,我一人承擔。這種好事送上門來,你可要考慮清楚,錯過了就不再會有機會了。”鼠帥安看著莫一劍,一副你討到便宜了的樣子。“師傅,既然鼠使者都這樣說了,我們還怕什麼呢?我們是乾大事的人,不應該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鼠使者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對我們雪原派沒有任何害處,隻有數不儘的好處,師傅,我們就行動吧,不用等魔王來了。”柳望海在一旁附和道。莫一劍背負雙手,來回走動,在心裡權衡利弊,也覺得柳望海說得有道理,如果鼠使者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對雪原派真的沒有任何害處,反過來講,如果立下了功勞,鼠使者和他平分,這是天大的好事。總的來說,這是一件隻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的事情,是他和雪原派立功的機會。想到這裡,他已經是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