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水豔幾人早已經飛到遠方,避開了滔天的魔氣。看著翻滾的魔氣,他們每個人都是滿臉擔心之色,為陳豐的安全擔憂。“我要出手幫助陳豐,不能讓陳豐有事。”燕水豔輕聲說道,將乾坤瓶的瓶口對準前麵像是海浪一樣的魔氣,準備打出一千萬士兵的合力一擊。鼠帥安連忙阻止,擋在她的身前,皺眉道:“不要出手,陳豐在那些魔氣裡麵,你這樣會傷到他。我們要相信他,他既然敢和冷雲飛決一死戰,就有辦法自保。”燕水豔沉思了半晌,將手中的乾坤瓶慢慢放下,沒有出手。陳豐在魔氣裡麵,如果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傷害到陳豐,所以她沒有出手,靜觀其變。滾滾黑色魔氣裡麵,陳豐的身體正在慢慢融化,血肉被魔氣一點一點地吞噬。沒有半個時辰,他的身體便全部融化了,隻剩下一顆頭顱,像是怒海中的小舟,隨著魔氣起伏。他運轉法力,一層金色光幕從輪海中出現,重新凝聚成一層金色的結界,保護著他的頭顱。經過一番努力後,他終於在結界內重新生長出身軀,並且運轉全身法力,打出《弑仙法》。無數神秘的符文從他的身體冒出來,如刀,似劍,像矛,似箭,如蝌蚪,似神龍,像鳳凰,各種各樣,形象萬千,神秘莫測。奇形怪狀的符文迅速凝聚,組成“弑仙”二字,殺氣騰騰,將洶湧的魔氣慢慢絞碎。《弑仙法》一出,弑魔殺仙,弑人斬鬼,天驚地顫。沒有多久,“弑仙”二字便在滔天的魔氣中打穿一條通道,陳豐從通道中疾飛而出,離開了黑暗無邊的魔氣,出現在光明地帶。見到陳豐出現,燕水豔幾人長呼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滔天的魔氣一陣劇烈的翻滾後,迅速凝聚,變成一座黑色的大山,鎮壓蒼穹,懾人心魄,迅速向著陳豐壓過來。“萬術輪回。”陳豐輕喝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捏了一個手印,然後在虛空輕輕一劃。一個陰陽圖迅速演化出來,一部分金光萬丈,一部份黑光噴薄,陰陽交替,互相流轉,像是生死轉換的輪回之盤,絞碎時空,吞噬混沌。陰陽圖和黑色的大山相撞,迸發出毀滅性的氣浪,虛空無聲地湮滅,像是末日來臨一樣。“噗”的一聲,陳豐的身體被浩大的力量震碎,鮮血四濺,骨肉亂飛,連頭顱都出現了恐怖的裂痕,腦漿從裂痕中噴湧而出,場麵十分血腥。遠處的冷雲飛連連後退,片刻後“噗”的一聲,一雙手臂炸開,血如雨下,血腥味撲鼻而來。陳豐迅速運轉元氣,又一次重新生出身軀,伸手一招,將遠處的烏刀和輪回弓召喚回來,一把抓在手上,冷冷地看著遠處的冷雲飛。冷雲飛仰頭長吼一聲,身軀變回正常高大,兩條手臂飛速生長出來。他一腳邁出,瞬間來到陳豐的身前,雙眼噴火,怒視陳豐,沉聲說:“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抵擋我剛才的一擊,還震碎了我的雙手,看來我低估了你。”“令你意外的事情多的是。”陳豐目不轉睛地看著冷雲飛,平靜無波的說道。燕水豔迅速飛到陳豐身旁,輕聲說道:“彆和他浪費時間了,動用一千萬士兵的合擊之術,把他殺掉。”“隻有你們有一千萬士兵嗎?”一個中年人飛到冷雲飛的身後,手裡托著九足鼎,沉著臉說道。“難道你怕了嗎?”冷雲飛瞪著陳豐,刺激道。“我承認,暫時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絕對殺不了我。”陳豐站立虛空,直視冷雲飛,平靜地說道。“你到底把念昔抓到哪裡去了?”冷雲飛背負雙手,狠聲問道。他也知道,如果和陳豐單打獨鬥,是殺不了陳豐的,所以沒有繼續出手。陳豐輕輕笑了笑,鎮定自若地說:“殺掉了,你想找他就到地獄去找吧。”“如果不把念昔還給我,我殺掉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冷雲飛怒目圓睜,裡麵燃燒騰騰烈火,聲音像是一把利刃,陰冷無比。“既然你有本事就去殺吧。”陳豐滿不在乎地說道中年人把九足鼎還給冷雲飛,冷如寒霜地說:“少主,把一千萬士兵放出來,殺掉他們。”“來吧。”陳豐輕聲說道。誰都明白,如果雙方都把一千萬士兵放出來,最後一定會兩敗俱傷,誰都無法討到便宜。冷雲飛沉思了片刻,對著身旁的兩個人陰笑道:“你們去殺掉他們幾個人,我拖住陳豐。”說完,手臂變大,周身繚繞著滾滾魔氣,向著陳豐抓過來。“你們小心。”陳豐皺眉提醒,迅速閃到一旁,沒有和冷雲飛硬碰硬。這個時候冷雲飛已經瘋了,和他硬碰硬沒有任何好處。燕水豔幾人也是迅速閃開,飛到百丈之外。兩個中年人對望一眼,同時陰笑兩聲,殺向燕水豔幾人。他們早就手癢了,隻是冷雲飛沒有下令讓他們出手,他們不敢擅自出手。現在冷雲飛下令了,他們像是出籠的老虎,凶光畢露。就在這個時候,天降祥瑞,如夢似幻,大道之音突然響起,像是滴滴清泉,如同鶯歌燕語,又似是鈴鐺輕搖,清脆悅耳,婉轉動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分守四方,中間站著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在漫天的祥瑞中,慢慢降落,像是天神降臨,陣仗極大。冷雲飛微微皺起了眉頭,將準備出手的兩個中年人叫回來,看著慢慢降落的少年,嚴陣以待。少年眉清目秀,皮膚白皙,但是神色卻極其冷漠,眼神滄桑,像是經曆了千劫萬難一樣,給人自相矛盾的感覺。鼠帥安冷冷地看著冷雲飛,陰笑道:“仙尊來了,你們準備收屍吧。”冷雲飛臉龐微微抽搐了幾下,看著仙尊的眼神十分陰冷,不過卻沒有退走的意思,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嗷嗚!”青龍神獸怒吼一聲,聲震九天,搖動大地,震耳欲聾。仙尊降落到陳豐的身旁,指著下麵的大地,“你們看看,就是因為你們的戰鬥,下麵的錦繡山河沉陷了,不知道又有多少生靈無辜死去了,你們沒有一點點愧疚嗎?”“你不要在這裡假惺惺了,你殺的人可以堆成幾十座大山了。”冷雲飛麵無表情的說道,毫無懼色,相當鎮定。“你識相就快走,不要逼我出手,我不介意將你扼殺在成長中。”仙尊看著冷雲飛,不急不緩地說道。說完,右手輕輕一揮,身旁的四神獸得到命令,衝天而起,懸浮在眾人頭頂的虛空。冷雲飛陰陰笑了笑,不屑地說:“就算你出手,也殺不了我。”仙尊微微一驚,看著冷雲飛手中的九足鼎,皺眉苦思,沒有說話。冷雲飛沒有再理會仙尊,盯著陳豐說道:“我再說一次,如果你不把念昔交出來,我就和你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廢話少說,想拚命就出手,我奉陪到底。”陳豐從燕水豔手中拿過乾坤瓶,緩緩說道。現在仙尊來了,可以壓製另外兩個中年人,燕水豔幾人沒有任何性命之憂,他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以全力和冷雲飛一拚。“好,今天就算兩敗俱傷,我也和你玩到底。”冷雲飛沉聲說道,右手迅速捏了一個手印,一指點在九足鼎上麵。九足鼎立即變大,密密麻麻的士兵從鼎裡飛出來,在虛空組成一百座大陣法,黑壓壓一片,連仙尊帶來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都迅速飛回到仙尊的身後,怒吼連連。“玩就玩,誰怕誰。”陳豐沉聲說道,將乾坤瓶裡麵的一千萬士兵放出來,組成一百座“磨天煉魂陣”,像是一百顆星辰懸浮在虛空。“陳豐,不要意氣用事,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現在我們兵馬不足,要保存兵力。”仙尊暗中傳音給陳豐,語氣充滿擔憂。“隻要他不動手我就不動手。”陳豐暗中回答,語氣非常堅決。仙尊腳踏虛空,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冷雲飛說:“我給你透露一條消息吧,人皇快帶人來了,你區區一千萬士兵,絕對不是陳豐和人皇的對手,識相就快走人吧。”冷雲飛皺起了眉頭,猜不透仙尊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正在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出手。他剛才和陳豐大戰了這麼久,傳出了很大的波動,就算人皇不來,駐紮在附近的士兵也會來,這是他擔心的事情。和陳豐兩敗俱傷他都不怕,最怕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被彆人占了便宜。到時候不僅救不了念昔,反而把自己也陷於絕境之中。見冷雲飛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仙尊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迷惑,有所顧忌了,便繼續說:“你最好快點離開,要不然,你一千萬士兵就會因為你一時衝動,全軍覆沒。”冷雲飛沉思了半晌,陰笑道:“你真是會演戲,難道你會這麼好心告訴我這些?你都巴不得我全軍覆沒了,誰會相信你。”仙尊在心裡暗想一驚,原來冷雲飛也不是容易騙的,狡猾得很,和冷鋒不相上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思索了一陣,輕笑道:“沒錯,我是巴不得你全軍覆沒,但我不希望陳豐的士兵受創。如果你們兩敗俱傷,得到便宜的就是彆人,你們兩方都沒有任何好處。”“哼,如果不把念昔交出來,就算是全軍覆沒,我也要拉上你。”冷雲飛瞪著陳豐,怒聲說道。他說這些話,目的是嚇唬陳豐,並沒有真正打算和陳豐兩敗俱傷。陳豐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輕聲說:“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殺了冷念昔,你想找他就到地獄去找。”“陳豐,不要刺激他了,他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仙尊暗中傳音給陳豐。“你放心,他精明得很,絕對不會受到刺激。”陳豐暗中傳音回答,似乎很了解冷雲飛一樣。冷雲飛的臉龐微微抽搐,雙眼凶光閃閃,看了一眼虛空密密麻麻的士兵,然後轉過頭看著陳豐,“我警告你,要是念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挖你祖墳,殺你十八代,讓你斷子絕孫。”“你吃屎吧,去嚇唬三歲小孩,我們是嚇大的。”鼠帥安伸出中指指著冷雲飛,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冷雲飛繃緊臉龐,直接探出一隻大手,抓向鼠帥安,想要把鼠帥安抓得粉身碎骨,以解心頭之恨。鼠帥安精明得很,一個飄忽,瞬間到了仙尊的背後,躲開了冷雲飛的攻擊。他在仙尊背後伸出一隻手,用食指對冷雲飛勾了勾,挑釁道:“狗雜碎,放馬過來吧,本帥哥一隻手就能把你吊起來。”冷雲飛氣到差點吐血,臉龐繃得緊緊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良久之後,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鼠帥安狠聲道:“如果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要抽你筋,剝你皮,吃你肉,喝你血,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去死吧,和本帥哥玩花樣是嗎?本帥哥告訴你,你的寶貝兒子就是被我用十大酷刑整死的,死得時候七孔流血,兩眼翻白,如果你落在我手上,你比你寶貝兒子死得更難看。”鼠帥安站在仙尊身旁,雙手叉在腰間,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本事就出來決一死戰,不要逞口舌之強,我讓你知道什麼是七孔流血,兩眼翻白。”冷雲飛盯著鼠帥安,聲音像是一把利劍,直逼鼠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