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麵上帶著一抹笑意,望著父母和石頭三人。三年,煉氣十層。三人的速度在整個天霄界都屬上層,哪怕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也無法與之相比。如今三人更是一身上品法器,實力和大門派的頂尖弟子也有一拚。石頭麵上難得露出笑容,第一句話卻是讓林暮心中一緊:“我們可以去滅禦靈宗了麼?”林暮的喜悅頓時斂去,深呼口氣道:“現在還不行,我們要先築基再說。”林父林母望著石頭,齊齊點頭。石頭憨憨笑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師傅不必緊張。”林暮摸摸石頭的頭發,笑道:“石頭長大了。”石頭露出一個笑容,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林暮看在眼裡,卻不點明,對三人笑道:“這火龍穀中,設有天網禁,煉氣期以上的修者,無法進來,也無法出去。我們隻能到火龍穀外去築基。”林父道:“這一離去,以後再也無法進來了。”林母也一陣惋惜道:“這裡的風景再也看不到了。”林暮點點頭:“天網禁太過強大,元嬰期修者都無法破開。以後若想進來,隻怕是比登天還難了。”石頭眼中的黯然斂去,整個人又煥發鬥誌,對林暮三人道:“我以後要破了天網禁,讓你們隨時都能進來。”林暮和父母對視一眼,三人麵上皆露出笑容。林暮笑道:“那我可等著那一天。”石頭一臉堅毅道:“我說到做到。”林父在旁道:“石頭這麼小,都有這樣的豪情壯誌,反倒是我們這些大人,不敢再去胡思亂想了。”林暮安慰道:“石頭年紀輕輕,天賦了得,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或許未來真有一天,他能夠破開這天網禁也說不定。”林父道:“我們還是快點出穀築基吧。”林暮點點頭,就準備離開旋月空間,卻一下被母親叫住。“出去有沒有危險?”林母擔憂問道。她曾聽林暮說過,火龍穀外,有不少靈寂期弟子在把守。雖然她很相信林暮的實力,但也不願讓他涉險。林暮轉身笑道:“沒事。這些人修為雖高,但警惕性太差,我穿上踏雲靴,輕易就能擺脫。”林母稍稍放心,但仍再三叮囑林暮,要注意安全,不可拿性命開玩笑,實在不行就進入到旋月空間躲避。林暮麵帶笑意,滿口答應。身影退出旋月空間,林暮在石室中出現,最後望一眼石台,林暮轉身離去。來到斑紋虎的洞穴,林暮祭出踏雲靴,撐起玄龜盾,從小洞中飛出。林暮的身影剛剛出現在洞中,一個碩大的紫色火球就向林暮襲來。斑紋虎守在洞口,對林暮怒目而視。這一次,它不會再讓林暮活著出去。這人屢屢挑釁自己,分明是蔑視自己的威嚴,實在可惡。麵對這個火球,林暮卻是麵帶微笑,玄龜盾光芒一閃,一個灰色護罩將林暮護在其中。紫色火球打在灰色護罩上,隨即又掉落下來。灰色護罩僅僅泛起一層漣漪,便又立即恢複正常。玄龜盾的防禦力,果然夠強。林暮留給斑紋虎一個燦爛笑容,猛然催動靈力,踏雲靴光芒閃爍,林暮身影如同一抹流星,迅速向洞外飛去。出了山洞,林暮的速度更快,身影很快消失不見。斑紋虎見林暮再次安然無恙離去,趴在洞口,兩爪不停扒著地上的石塊,咆哮不已。山洞的青石地麵被抓出一道道深達半尺的爪痕,碎石紛飛。林暮很快來到火龍穀口。深吸一口氣,林暮平靜一下心神,準備出穀。這次出穀,並不簡單。林暮進來之時,已經驚動外麵的那一群靈寂期修者,如今他們定然已經加大防守力度。這些,林暮倒不是很擔心。人數越多,有時候反而越利於逃跑。他擔心的是,由於天網禁的存在,他穿過這層白霧之後,身上靈力恐怕會被耗乾,到時可就麻煩了。猶豫一番,林暮心中一動,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百年靈ru,隻待一離開白霧,就立即服用百年靈ru恢複靈力。林暮平靜一下心神,向白霧中走去。火龍穀外。許飛和魚政正襟盤坐在穀口,兩人麵色嚴肅,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談笑風生。一年之前,兩人被人用中階符篆轟擊到懵,還讓那人闖入穀中,兩人犯下大錯。歸有年讓四位弟子在此看守,其中兩位是正常輪換。但他們兩個,卻從未休息。這是歸有年對他們的懲罰。兩人雖有怨氣,但錯誤是自己犯下,也不得不忍氣吞聲。隻是兩人卻並不甘心,自己之所以受罰,皆因那個莫名闖入之人。兩人都發誓,隻要那人出來,他們定會毫不留情,將之斬於劍下。一個煉氣期弟子,也敢這麼猖狂?!另外兩位弟子,雖然也在看守,但麵色輕鬆許多。時間過去那麼久,他們都以為闖入之人,早已死在穀中。所以兩人和一年之前的許飛、魚政一樣,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百花門哪個女弟子最漂亮。兩人唾沫橫飛,眉飛色舞,正聊得興起,一個聲音突然將他們打斷。“出來了!”魚政興奮道。誰出來了?兩人都是一陣疑惑。轉過身來,兩人臉上都是一陣驚訝。穀口處,白霧翻湧,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動著。兩人和魚政一樣,也是一陣興奮。誰也沒想到,這進入之人,如今竟然從中走出。許飛忙發出劍芒,一道衝天劍光飛起,通知其他弟子。數十位靈寂期弟子,看到這劍芒,全都匆匆禦劍飛來,圍攏在穀口。歸有年站在穀口處,望著翻湧的白霧,回身對身後數十位靈寂期修者道:“一年之前,由於疏忽,我們犯下大錯,雖然這事被我們一同隱瞞,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事總有一天會泄露出去,到時我們定然無法逃脫懲罰。”“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歸有年道:“我們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等下這人出來,我們就立即動手,所有人都要全力出手,不得保留。不管來人是誰,都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數十位靈寂期修者齊齊點頭。魚政見識過那人符篆的厲害,對歸有年試探道:“要不,我們先布下一個大陣,來個甕中捉鱉?”旁邊有人嗤笑道:“我說魚政,你是上次被人用《爆炎符》炸傻了吧,我們這幾十位靈寂期修者難道還捉不了一個煉氣期的小嘍囉?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蠢麼?”這人名為喬山,平日和魚政是對頭,經常發生口角。此刻抓住機會,當著數十位靈寂期修者的麵,他不忘狠狠奚落一下魚政。魚政麵色一陣變幻,一會紅,一會白,但終究還是沒有發作,冷哼一聲,靜靜退到一旁,默不作聲。歸有年望著身後數十位靈寂期修者,也是覺得沒有必要。幾十位靈寂期修者,還攔不住一位煉氣期修者,這純粹就是一個笑話。白霧一陣滾動,林暮一下從霧中爬出。他全身大汗淋漓,像是被大雨淋過。剛一從霧中走出,林暮便向外麵望去。黑壓壓一片人群,不下於五十人。這些人,全都是靈寂期修者!稍微令林暮鬆一口氣的就是,這些人並未布置大陣。見到林暮出來,數十位靈寂期弟子早已等待多時,林暮剛剛冒頭,就是數十柄飛劍齊齊射去。飛劍如同雨點一般密集,劍芒驚人,林暮完全無法閃躲。歸有年麵上露出一抹笑意,這麼多靈寂期修者一齊出手,就是金丹期修者,也插翅難逃。這位煉氣期弟子在他眼中,已經和死人無異。隻是結果卻和他想象得不一樣。數十柄飛劍齊齊射在白霧前方,齊齊落空。原地再無人影,林暮的身影驀然消失。歸有年一陣大驚,他明明看到自己的飛劍即將刺在林暮身上,卻猛然發現飛劍刺空,林暮從原地憑空消失。是逃跑了?還是隱身了?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在數十位靈寂期的修者的攻擊下,安然逃跑?這絕對不可能!一位煉氣期弟子絕對無法做到這個地步。他一定是有什麼秘術或者隱身類的頂尖法器!歸有年很快想到這點。他忙對身後的人喊道:“飛劍不要停,這人定是已經隱身,飛劍多在穀口處試探,將他逼出來。”為防萬一,歸有年又連忙道:“夏承,薑英,你們二人快點布置大陣,將這片地域封住,不要讓那人逃了。”立即有兩人從人群中走出,不時從儲物袋中取出陣盤,陣符之類的布陣法器,開始布陣。旋月空間中。林暮仰頭快速飲著百年靈ru,希望可以儘快恢複靈力。外麵的情況,林暮躲在旋月空間中看得清清楚楚。這若是真被他們布成大陣,自己將會永遠被困在這裡,隻要從旋月空間出來,就會被人捉住。不行,一定要在大陣布成之前突圍出去!林暮心裡暗道。林暮仰頭將一瓶百年靈ru飲儘,濃鬱的靈氣在體內化開,體內靈力迅速恢複。與此同時,林暮心思一動,忙祭出自己的法器。踏雲靴出現在腳上,五行環盤旋在頭頂,玄龜盾護在身側,就連絕命無影針,也被林暮祭出,飄在胸前。體內靈力恢複大半,林暮神識向外一探,猛然發現大陣即將布成。他頓時一驚,顧不得體內靈力尚未完全恢複,忙退出旋月空間。旋月空間外。數十位靈寂期修者,飛劍亂舞,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