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大漢,看上去非常強壯。每個人身後,都是背著一把鋒利斧頭。看樣子,是進山砍柴的。想來是他們發現了倒下去的大槐樹,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收獲。但與此同時,這兩個中年大漢,也是發現了林暮。兩人直接向著林暮走來。“這棵柳樹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位藍衣大漢,驚訝無比。“這都是冬天了,怎麼它的樹葉沒有脫落。”另外一位灰衣大漢,同樣是感到不可思議。“這棵柳樹莫不是成精了吧。”藍衣大漢說話間,不由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灰衣大漢聞言,同樣是向後連連退了幾步。“這棵大槐樹,都是數十年了,怎麼會突然斷了呢。”灰衣大漢指著倒下去的大槐樹道,“有可能是就是這棵柳樹乾的。”“這柳樹不過兩丈高,怎麼能弄斷六丈高的大槐樹。”藍衣大漢不敢相信。“它都成精了,什麼事做不到。”灰衣大漢道,“你看現在天氣這麼冷,其他樹木都是脫落葉子了,它還依舊是青翠一片,必然是成精了,弄斷這普通的大槐樹,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我去年也是來過這裡,並沒見過這裡有柳樹啊。”藍衣大漢詫異道,“這柳樹已經兩丈高了,少說也是有好幾年了。”“我聽說樹精都是可以移動的。”灰衣大漢煞有介事道,“他們都是能夠提前預知吉凶禍福,趨利避害,可以將自己移動到一個安全充滿福氣的地方。”“瞎扯吧。”藍衣大漢滿臉不信,“一棵樹能這麼神。”“是真的,我聽我爺爺說過,我爺爺小時候,就是親眼見過,一棵樹被雷劈成焦炭了,我爺爺回去後,我爺爺的爺爺,告訴我爺爺,那棵樹是在渡劫,渡劫失敗了。”“你把我繞暈了。”藍衣大漢連連搖頭,“這聽著就覺得扯淡,你爺爺都死多少年了,還你爺爺的爺爺,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吧。”“我算算。”灰衣大漢掰著手指頭道,“我爹生我的時候,是三十六歲了,我爺爺生下我爹的時候,是……”“行了,你彆算了。”藍衣大漢連忙打算灰衣大漢,“我信了。”“然並卵。”藍衣大漢望著林暮說道。“啥意思。”灰衣大漢滿頭霧水。“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藍衣大漢拿起斧頭,向著大槐樹走去,“這棵柳樹就算是樹精,又能怎麼樣呢。”“也是。”灰衣大漢若有所思。“就算是他真的是一棵柳樹精,那他也是一個好樹精。”灰衣大漢說道,“我們剛剛站在他下麵,他並沒有加害我們。”“我們是凡夫俗子,跟他根本沒有什麼利益瓜葛,他對付我們做什麼。”藍衣大漢劈砍著快要乾枯的大槐樹,不由奇怪問道,“柳樹不是吸收陽光生長麼,害了我們,對他又沒有什麼壞處,我們知道他是樹精,也是不會去對他動手,井水不犯河水的事,他為何要加害我們呢。”“你顯然是單純了。”灰衣大漢有條不紊道,“有的樹精,是通過吸食人血或者動物的精血生長的,長得可茂盛了。”“還有這事。”藍衣大漢聽到這話,望向林暮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畏懼。林暮本來靜靜聽著這兩個大漢的對話,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因為他已經是有太久沒有見到人了。甚至,他真的是將自己當成了一棵樹。直到現在,見到真正活的人,他才是確信,他依舊是一個人。除了身體和這兩個人不同,他的想法,智慧,都是和一個人沒有兩樣。這兩個人所說的,尤其是灰衣大漢說的,林暮挺感興趣的。不過他覺得灰衣大漢所言,都是道聽途說,或者是民間傳說。一個小小的樹精,怎麼可能會預知吉凶禍福。就連返虛期修者,都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何時有災難。彆說返虛期修者了,他也是成為過合體期修者的,連他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渡劫失敗,肉身毀去,元嬰潰散,差一點就是徹底隕落。一個樹精,絕度不可能那麼厲害。倒是灰衣大漢說的,樹精可以移動自己的身軀,到一個更有福氣的地方去,林暮覺得這個有可能是真的。因為他現在的生長環境,算不上優越。周圍天地靈氣,倒也有一些,但實在是太稀薄了,和洞天福地,相差太遠太遠。這畢竟是一個小界。林暮很希望這是真的。不過就算是真的,他現在也不用這樣的修煉法門。還有灰衣大漢說的,樹精可以吸食人血或者動物精血,供自己成長。林暮同樣不知道真假。但他也不想自己嘗試一番。因為這樣的手段,太過血腥。“還有,就算是假的,你想想看,我們知道了他是樹精,萬一我們將他的消息,告訴修仙者呢。”灰衣大漢說道,“我可是聽說,有修仙者,是喜歡用樹精的樹心,煉製法寶之類的,你聽說過千年桃木劍吧。”“我當然聽過。”藍衣大漢一臉後怕,“那你說,這棵柳樹,會不會害怕我們泄露他的消息,而將我們殺了。”“應該不會。”灰衣大漢笑道,“我們不過是凡夫俗子,哪裡認識什麼修仙者。”“可是我認識。”藍衣大漢忽然道。“你小聲點。”灰衣大漢聞言,連忙捂住藍衣大漢的嘴巴。“你怎麼會認識修仙者。”灰衣大漢趴在藍衣大漢耳邊,悄聲問道。林暮本來是當做笑話來聽的。他太久沒有聽見人說話了,都快忘記,話要怎麼說了。現在有人在他跟前說話,他都是覺得宛若天籟。但是聽到藍衣修者,竟然認識修仙者。林暮瞬間也是驚了一下。要真是有修仙者,他的蹤跡要是被泄露出去,引來修仙者,那說不好,真的是會被修仙者砍下,煉製成法器之類。“我七大姑的六叔的舅舅的孫子,聽說是加入了八百裡外的青煙門,成為了一個外門弟子。”藍衣大漢小聲道。“你和他熟麼。”灰衣大漢問道。“不怎麼熟,他小時候,我抱過他一次,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畢竟是遠房親戚。”藍衣大漢說道。“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跟你這個親戚說。”灰衣大漢警告道,“你那個親戚隻是一個外門弟子,不可能是這個樹精的對手。”“他不是對手,他師門裡的師兄呢,師父呢。”藍衣大漢不信邪道。話音落下,兩人就是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風聲。回頭一看,兩人都是嚇破了膽,同時疾呼,“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