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靜站在那裡看著前麵的棺材,似乎癡了,正在一步步的往前走了過去,眼看就要走到棺材那了,我也急了,幾步上前抓住他,把一直貼身帶著的古玉拿在了手裡,抬手就在他頂門上用力拍了一下,胡文靜渾身就是一震,猛然轉過頭看我,我心裡一哆嗦,這小子看我這眼神都有點透著邪性了,不過我這一下拍完後,他的眼神還就一點點的恢複了正常,看來我這一直沒有動用的秘密武器還挺管用。“我、我這是咋了?”我示意他噤聲,躡手躡腳的走到棺材近前往裡看了一眼,就見那棺材裡麵俏生生的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咋還是俏生生的?因為裡麵躺著的是個唇紅臉白的小媳婦,麵目如生,穿著件小紅棉襖,繡花鞋,頭發散在胸前,雖然了無生氣,但模樣確實俊俏,而且看這打扮,肯定不是現代的人。我縮回了頭,隻覺得口乾舌燥,心裡撲騰撲騰的跳的厲害。我拉著胡文靜,大氣也不敢喘,貓著腰順著剛才的通道跑了出去,胡文靜也清醒了,意外的居然沒有吭聲,跟著我一路跑了出去,我們倆心驚肉跳的又跑了一會,拐了幾個彎後,前方終於隱隱透出了一絲光亮,費力的推開堵住洞口的石頭,我們狼狽的逃出了這恐怖詭異的山洞。看著已經偏西的太陽,摸著懷裡的玻璃罐子,我心有餘悸的笑了,嘿嘿,什麼叫成功?這就叫成功啊,除了胡文靜差點被尿褲子,除了那個大棺材讓我迷惑不解,其他還算是順利。爬出山洞後,我們鼓起最後的力氣,把那塊差不多有幾百斤的大石頭又堵了回去,胡亂蓋了些山藤野草,又往前跑出了很遠,直到確定自己安全了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一起仰躺在草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我看著他,心裡忽然很好笑,其實他根本連一個鬼都沒看到,也沒有鬼攻擊他,他隻是看見了一口棺材,不過現在看起來,跟鬼搏鬥了半天的反而好像是這家夥,看來鬼真的存在於人的心裡,一個人要是心中有鬼,那才是最可怕的。其實,我這次帶著胡文靜來,是因為我的特殊體質,前麵說過,我是陰體,雖說招魂陰體最合適,但是陰氣太重的地方我是不能去的,否則反倒容易被勾魂。我也坐在了草地上,對胡文靜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了,小胡子,這次我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胡文靜一下子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對我說:“哎呀我去,你一說我才想起來,這裡頭真有鬼?我咋一個都沒看到,就他媽看見一個大棺材挺瘮人,那裡頭是啥你看見了吧?快跟我說說那鬼都長啥樣。”我無語的看了看他,苦笑道:“你沒看見鬼你跑個毛啊?我跟你說那洞裡足有上百號鬼,我讓你往回跑,結果你往前跑,咱倆今天差點就交代在這了。”胡文靜若有所思的說:“難怪你不害怕,我當時就覺得後麵有鬼追,可我回頭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現在我有點想明白了,你說是不是看不見的才是真正可怕的?”我想了想,對他說:“也不對,恐懼是打人的心裡來的,如果你心裡壓根就不信有鬼,那你還怕什麼?彆琢磨了,咱們趕緊回去吧。”為了保險起見,我倆一直等到天黑後才回到了醫院,老規矩,胡文靜吸引小蕊家人注意力,我把玻璃罐子悄悄放在小蕊頭上,打開了蓋子,就見那玻璃罐子裡一陣青煙繚繞,飄了出來,徐徐的從小蕊的七竅回到了身體裡,至此,我才完全的放下心來。…,做完了這一切,我和胡文靜就起身告辭了,作為同學的身份,一天來看兩次就可以了,尤其小蕊媽笑眯眯的看著我,那眼神似乎洞察了一切的樣子,這讓我很是尷尬。就在我倆出了病房關上門的時候,小蕊忽然低低的喊了聲媽,接著小蕊媽驚喜的答應著,一陣翻身的聲音過後,小蕊應該是坐了起來,娘倆低聲說著什麼。已經走出了幾步的我,忽然很想再看看小蕊,我轉過身返回了病房,透過窗戶往裡麵一看,萬萬沒想到,這一眼竟然讓我毛骨悚然,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隻見清醒後坐起身來的小蕊正跟她媽說著話,而小蕊的身旁,不,嚴格的來說應該是她的背後,赫然站著一個黑影!!!這一驚太突然了,以至於我的臉我的手都抽搐了起來,就在這時,那個黑影居然還偏過頭看了我一眼。看清這黑影後,我心裡又是一驚,我靠,還是熟人,這、這竟然是我初中時候出意外死去的同學,小丁。小丁是初二的時候轉到我們學校的,他不太愛說話,有時候跟女孩子說話都臉紅,挺內向的,但是他學習好,而且愛幫人,所以跟我們處的也都不錯。尤其是班上的幾個女孩子都很喜歡他,那時候學校早戀的比較多,也有女孩子給他偷偷寫紙條。可惜後來初三的時候,在一次郊遊中,他不知怎麼摔下山坡,摔成了重傷,顱內出血,一直重度昏迷,送到醫院後沒幾天就去世了。當時好多同學都去醫院看望過他,不過畢竟他轉來的時間短,大家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可是沒想到現在居然、居然我猛的抬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間號,207,沒錯了,我想起來了,小丁當年就是住在這間病房,死在這間病房的,可是這麼多年了,他怎麼還在這?這真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啊。我當時真想不顧一切的推開門衝進去,可胡文靜在我後麵及時的拍了我一巴掌,讓我冷靜了下來,是啊,我衝進去也沒用的,其實我雖然天生鬼眼,可我並不太懂怎麼驅鬼的,我總不能拿二踢腳去炸小蕊吧,再說那也沒用啊!心思急轉間,我就做出了決定,我蹭的蹦了起來,轉身就跑,不料正撞在後麵一個人身上,一堆病曆卡之類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我趕緊手忙攪亂的幫人家撿了起來,抬眼一看,是個挺好看的小護士,苗條的身材,長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使勁瞪了我一眼,低低罵了句:“神經病”,然後從我手上一把搶過東西,扭著屁股自顧忙去了。我苦笑了一下,而麵對胡文靜的追問,我沒有說實情,我想,接下來的事不該再讓他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