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驚,這聲音太奇怪了,這得是受了什麼傷能喊成這樣?又像哭又像笑,又像痛苦又像興奮,就跟一個犯了病的重度精神病患者抽風似的,彆提多瘮人了。老紀也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說了一半的話頓時咽了回去,我們倆齊齊伸長脖子往走廊裡看去。走廊裡亂哄哄的,隻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推著一個病床,急匆匆的走在前麵,旁邊跟著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似乎在用手按著病床上的人,因為那個人不斷的在掙紮扭動,手舞足蹈,狂喊亂叫,真的跟抽風了似的。我跟老紀正探出了半個身子好奇的看著,病房裡葉子忽然輕呀了一聲,我回頭看,那個傑瑞正伸出魔掌抄起了葉子的一隻小手,眼瞅著一低頭就要下嘴了,嚇的我急中生智,趕忙扯著嗓子“媽呀”喊了一聲,把屋裡幾個人都嚇的一哆嗦,葉子趕緊趁機把手抽了回去,藏在了被子下麵。傑瑞一愣神,再低頭機會已經錯過了,他愕然轉頭看向我這邊的時候,我已經轉了過去,心裡一陣偷笑加不爽。身後腳步聲響,我旁邊忽然又伸出個腦袋,語氣一絲不苟的說道:“出了什麼事?”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事,犯病了,病的還不輕,你聽他整那動靜都跟正常人不一樣。”誰知這個傑瑞卻好像沒聽出我的雙關語,他看了一會,嚴肅的說道:“不對,這不是病,他身上”老紀忽然回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看著從旁邊走過去的幾個看熱鬨的人,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醫院麼,犯個病至於都跑出來看熱鬨麼”說著,連拉帶扯的把我們拽出了病房,回頭跟紀雨喊了聲:“看好她們倆。”我納悶的跟在他們倆旁邊。跟著那一群人往前走。那病床上的人越叫越刺耳,越叫越發狂,手還拚命的砸那張病床兩側,我這才從人群的縫中看到,原來這個人的手腳都被綁在了病床上,難怪他這麼掙紮都撲騰不起來。我們跟了沒多遠,那病床一拐。進了急診室,啪的一聲關上了大門,上麵急診兩個紅字開始亮了起來。外麵剛好有座椅,我們三個坐了下來,當然,我坐的離那個傑瑞隔了兩個椅子。用東北話來講,我現在賊拉膈應他。老紀小聲問我:“無憂無慮,你能看見啥不?”我也小聲說:“我就看見個精神病。”說著瞅了傑瑞一眼。老紀嘖了一聲說:“我說的是推進去那個,呃你覺得哪不對?”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哪不對,我疑惑的說:“哪都不對呀,那不就犯病了麼。”傑瑞在旁邊始終往急診室裡看著,忽然說道:“這不是犯病,從那個人的叫聲、動作、以及情緒變化。還有周圍人的麵部表情來綜合分析的話。我判斷,這個人的身體裡。恐怕有”說到這他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恐怕有一個魔鬼。”什麼玩意?我差點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原來傑瑞不光能跟湯姆搗亂啊?”老紀瞪了我一眼說:“彆瞎說啊,傑瑞是歐洲非常有名的驅魔人,精通東西方所有最古老的咒語和文字,咱們那個鬼文,就是他翻譯出來的。”哎呀呀,我驚訝的看著傑瑞,就跟頭一次認識他似的,頓時覺得這家夥滿臉的油光鋥亮好像一下子就還是那麼膈應人!驅魔人了不起啊?就可以公然泡彆人的妞啊?驅魔人,我擦!老子就是地府裡的,按他說也是魔鬼範疇裡的,來驅驅我啊?他奶奶的死老鼠。不過我表麵上可沒露聲色,裝著一臉的驚訝說:“哎呀,失敬啊,傑瑞先生,這麼說你肯定犯過不少事吧?”傑瑞似乎還是沒聽懂我的話,臉上掛著笑容連連說:“哪裡哪裡,我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反倒是紀雲總提起你,說你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那犯過的事都罄竹難書。”呃我差點給噎了個半死,回頭氣哼哼的問老紀:“這位傑瑞先生到底是哪國人?我怎麼看著這麼費解呢?”老紀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小聲對我說:“他是混血,他母親是天津的,父親是德州的。”“我靠,那也不遠啊,過了河北就到了,混個毛血。”“不是不是,德州,德克薩斯州,不是山東德州,美國的,美國的”我管你哪國的,反正這是我的地盤,想泡我的妞,門也沒有!我斜著眼睛看著傑瑞說:“你剛才說什麼玩意,魔鬼?魔鬼在哪?”他倒是不在意我的態度,就好像滿臉都寫著你好我好大家好似的,指著那急診室對我說:“就在那個人的身體裡,而且據我看,他的靈魂好像已經離開了,但是沒有近距離的觀察,我也不敢隨便下定論。”我點點頭,站了起來,看了老紀一眼說:“我回去了啊,你們是在這等靈魂啊,還是等魔鬼的,葉子還等我回去陪她下樓散步呢。”老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傑瑞一眼,傑瑞對我笑了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等就好,反正我知道病房的位置,等下我自己回去,對了,我那個花,要用清水養著的,麻煩你們弄點水哈。”養你大爺,老子弄你一臉水,我臉上笑著,心裡想著,嘴裡咬著,扭頭就回去了。在走廊裡,老紀還是抽空跟我說了度假村的事,他說那個地方的老板已經抓起來了,居然是個A級通緝犯,而且度假村裡什麼違禁的東西都有,槍支彈藥,古董文物,聽說還走私販毒什麼的,整個一金三角,一起抓住的還有十多個馬仔,好像都是有案底在身的家夥。但是那個老板交代,他也隻是受雇於人,幕後大老板是一個叫做老爺子的人,所有的生意都是他的,而且他從來沒見過老爺子的真麵目,隻是中間有個年輕人一直在傳話。聽到這我點了點頭,這也算我們為社會主義做貢獻了,那個什麼年輕人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狐妖,這度假村算是完蛋了,也不會有啥隱患,我現在隻是愁那幾個主謀,他們就跟狡猾的兔子似的,到處都有他們的根據地,窩點,而且還有很多手下,人脈廣,財大氣粗,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殺人如麻反正是所有最狠最惡毒的貶義詞都給他們用上,我看都不夠,那才真是罄竹難書啊。隻是,他們這麼折騰,到底要乾嘛呢?那個神秘的白發人是否就是幕後的最終黑手,他身上的生死符已經解開了,接下來,他會不會施行更加瘋狂更加變態的行動呢?還有那個火狐狸,就像是從人間突然現身,又突然蒸發了,還有莫名忽然出現的葉子,這一切的一切,到底又有什麼聯係呢?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病房門口,紀雨一下子跳了出來,神秘的對我們說:“葉子姐的事,我打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