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最後落款,是1970年,這封塵封了三十年的信,此時在肖百成的手裡微微顫抖。他失神的嘀咕著:“難怪,難怪十年前我老父親去世後,我的老娘就非要我回東北故鄉發展,她還那麼固執的要住進這個荒僻的老屋,娘啊,娘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我麵前捧著那封信痛哭失聲,如果他能夠早點知道這件事,或許還能早點去想辦法,但是他老娘顯然是不想讓兒子去冒險,寧願自己以身試險。但是我想了想,這老太太不至於那麼糊塗吧,既然早就知道這個屋子有問題,這麼幾十年了,他們家又有錢,為什麼不早點找高人破解呢,非要等到幾十年後自己來這屋子裡等死?不對,我忽然想起了他的父親,聽他的意思是十年前就去世了,但是,從這封信上分析,他父親二十歲結婚的那年應該是1955年,現在是2000年,十年前去世,那豈不是說,他父親去世的時候才55歲?這對於一個有錢人來說,也太早了點,莫非我伸手拉起了哭的一塌糊塗的肖老板,問他:“我再問件事,然後你再哭,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他抹了把眼淚,茫然的看著我說:“怎麼問這個,我父親是在一次出門返家的時候,突然得急病去世的,很急,我隻來得及見了一麵,人就沒了。”我又問:“你父親平時身體不好?有什麼病麼?”他說:“沒有什麼大病,一直都挺健康的,誰知為啥那次出門就”說到這裡他猛然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我說:“難道,我父親也是為了這件事”我歎了口氣:“恐怕是的,他們既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可能坐以待斃。也不可能當作若無其事。那五鬼的力量其實很大,連百傾土地那麼大的範圍都能以陰氣滋養莊稼,了不起。”他嚇了一跳:“你說是陰氣滋養莊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是用它們引水。”我搖了搖頭:“不是用它們引水,而是用水來引它們的陰氣,據我的猜想,水是無孔不入的。當時大地乾裂,一定有無數的縫隙,那個馬道士用水塘裡的水為引,把那五鬼的至陰之氣引入地底,用陰氣養地,這個說法我曾經聽過。但是具體是什麼道理我就說不好了。至於你的父親,我想他當年一定是回到了這裡,並且一定曾經做過什麼,但是他卻失敗了,所以你的母親才不想讓你也去冒險,她一定是在你父親那裡知道了什麼,才會說出她死後五鬼怨念就會降低的話。”他呆了呆,忽然一把抓住了我。驚道:“這麼說。我現在豈不是也很危險,天呐。我”我同情的看了看他:“肖大叔,肖大老板,你才想到這一點啊?如果不是你遇到了我,那五鬼現在已經乾掉你了,接下來就是你的家人,都死絕了之後,那五鬼就會遊蕩世間,到時候就成了一大禍害了。”“那,要不我們還是滅了那什麼五鬼?太可怕了,你可彆跟它們講什麼冤屈超度的了,再耽擱的話,這世上又要多了個冤鬼啊。”我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對了,這個東西先借給你,以防萬一。”說著我把脖子裡一直貼身掛著的古玉摘了下來,這個東西可是好寶貝,很多惡鬼都怕它,現在我雖然用不上了,但這是姥爺給我的,所以我一直都戴在身上。“給,辟邪的,有來搗亂的,你就拿這個輪它,注意輕一點,彆把繩輪斷了,我就輪斷過一次”他忙接了過去,就跟捧著個寶貝似的,忙不迭的掛在了脖子裡,這才抓著我的手,萬分感慨的說:“啥也不說了吳老弟,我就一個閨女今年十八,等這事過去了,你要是樂意的話,你就給我當個養老女婿,肖哥這回全指望你了”我暈,我一聽這話就是一個趔趄,這都什麼輩兒啊,這家夥怎麼跟郭瘸子似的那麼不靠譜呢,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把大閨女先許給我了,哎呀,這可不行,咱這是靈異文,可不能整出種馬來提到郭瘸子,我倒是想起來了,這事可以找他幫忙啊,雖說隻是劉老道的記名徒弟,可好歹也是道門正宗傳人啊,說不定他對這事有辦法,彆看我說超度五鬼,其實我壓根就不知道怎麼超度,要按照我的方法,那就是都收進陰陽令,可是它們這種惡鬼,進去就隻有一個下場,魂飛魄散,這不是我所想要的結果,因為它們已經沉冤六十年,靈魂日日夜夜都在受著煎熬,無論如何,我要給它們一個解脫,而不是消滅,這是我的底線。從書房出來後,那個性感妞還在客廳坐著,不時的打著哈欠,也不知道把衣服穿上,就還是那件吊帶小睡衣,裡麵貌似啥都沒穿,胸前顫巍巍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交疊在一起,晃的我眼直發花。肖百成皺著眉看了看那個女的,把手包的拉鏈打開,從裡麵掏出一遝子錢,扔了過去,不耐煩的說:“你今天回去吧,以後我不叫你彆過來。”那吊帶妞驚呆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讓我走?肖哥,那我”肖百成抓起散落在沙發上的幾件衣服丟了過去,說道:“你什麼你,今天晚上他在這住了,所以你走吧。”吊帶妞眼睛瞪的更大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肖百成,嘴角彎了彎,輕笑道:“原來肖哥今天換了口嗬嗬,好,我這就走,我去換衣服”她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錢,抱著衣服站起身往臥室走去,過了一會,就穿戴整齊出來了,我一看,穿上了衣服還挺清純的一個女孩子,一點也沒有剛才那種扭捏作態的樣子,她冷著臉走到了我們麵前,看著肖百成嫣然一笑,伸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聽見她在肖百成耳邊低聲說:“肖哥啥時候口味又換回來了,記得找我哦。”說著衝我挑了挑眉毛,來了個飛眼,用兩根手指在我臉上輕輕劃過,咯咯輕笑道:“小帥哥不錯”說著她就扭身走了出去,吱呀一聲開了門,隨後卻是重重的用力把門摔上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半天,這才反應過來,我靠,原來她把我當成玻璃了,該死啊!肖百成其實也愣了,不知道那吊帶妞到底什麼意思,此時大概也反應過來了,看著我一臉尷尬的嘿嘿笑著說:“哪天去肖哥家,見見我閨女”得,他還想解釋解釋,我哼哼了兩聲沒理他,出門去找小白進屋,他還在外麵車裡睡覺呢。我前腳走出去,肖百成隨後就跟了出來,但是在快走到車附近的時候,我的腳步卻慢了下來,因為我好像看見了什麼東西,仿佛穿著個白色裙子,正站在他的車旁邊一動不動。這大冬天的,穿個白裙子,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