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倒是有點過於太平了,不過這洞裡倒不是什麼都沒有,相反,這洞裡很是恐怖。除了剛進洞口那一堆蛇,我們剛走了幾米遠,就從洞裡深處撲棱棱的飛出了一群黑蝙蝠,那種黑壓壓的撲麵而來的衝擊感讓人差點魂飛魄散,那一刹那我還以為出來了什麼妖魔。再往前走,從洞頂又忽然垂下一段黑色的樹枝狀的東西,粗如兒臂一般,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黑色蟒蛇,我嚇的一聲尖叫,那蟒蛇猛的往後一縮,我還以為它要攻擊,結果那蟒蛇就那麼縮回去了,再往上看,光禿禿的洞頂,卻是什麼都沒有。我咽了口唾沫,回頭看了看墨羽:“那什麼,黑鳥,要不你走前麵,我這身上的勁總是提不起來,你來開路得了,彆一會我讓什麼怪物叼了去,你們就傻眼了。”墨羽一愣,隨即瞪了我一眼:“什麼黑鳥,你就老實點快走吧,彆瞎琢磨,要是讓你歡喜我就憂了……”要給這兩個冤家對頭開路,真心是不爽,但是無奈,隻得咬咬牙,繼續往前走。前麵的路曲曲折折,幾乎每走一段路都會遇到蛇,有的是落單的,有的是三三兩兩的,有的是五彩斑斕的劇毒之蛇,還有的是粗壯的大蟒蛇。這些蛇們似有意似無意的一直徘徊在我們周圍,像是在伺機而動,又像是在窺探行蹤,卻沒有一隻向我們攻擊的。但是這些蛇即使不攻擊我們,隻是那樣看著就已經夠瘮人的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在小時候與一隻陌生的大狼狗狹路相逢的感覺差不多,就是不敢跑,還得小心的硬著頭皮從那狗旁邊走過,還要隨時提防那狗撲上來,而通常那個狗都是蹲在那,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你。一直到你走遠。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還是好的,倒黴的直接就撲上來咬人了。我此刻的感覺就是這樣,我覺得,我們好像是進了一個恐怖的步步危機的蛇洞,而不是什麼傳說中的狐仙洞。不過即使這樣,我們也都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雖然現在它們不進攻,誰知道它等下會不會突然暴起啊,這洞裡這麼一會我們遇到的蛇就足有上百條,這要是被圍攻,我們一個也跑不了。我越走越是心驚肉跳,因為沿途的蛇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奇形怪狀,我甚至看到了純白色的蛇,還有頭上長角的蛇。又拐過了一道彎,身後的墨羽忽然一把抓住了我,聲音有些不自然的說:“那,那是什麼東西……”我心裡也緊張了起來,往他示意的地方看去,手電光晃過。那個石壁的角落裡竟然站著一隻奇異的蛇。沒錯。這蛇幾乎是完全站立的,頭上長了一個像雞冠子一樣的紅色肉冠。就那麼站在角落裡,吐著猩紅的蛇信一直盯著我們。我隻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蛇,真是無奇不有,我們幾個小心翼翼的從那奇怪的蛇旁邊走了過去,相距隻有不到兩米,太凶險了,但是好在那蛇壓根就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隻是冷冷的盯著我們,那眼神真是讓人望而生畏。那條蛇很快被我們甩在了後麵,墨羽這才長出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那條蛇應該就是雞冠蛇,俗稱野雞脖子的,據說有極厲害的劇毒,被它咬中了十多秒鐘就會喪命。”說著,他拍了拍我:“多虧有你。”“什麼意思?我……”我稍微愣了下神,頓時就恍然明白了,原來他們找我,就是為了應付這些蛇,或者說,應付這狐仙洞裡的精靈仙怪,因為,我是二爺的寄主,二爺是什麼人物?東北野仙中教主級的人物,普通的精靈仙怪誰敢招惹?一下子想通了,自然就明白了他們的用意,如此看來,這洞裡的蛇絕不是普通的蛇,否則哪有絲毫不攻擊我們的道理,之所以安然的走到這裡,那就是因為我的存在。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們費如此的心機抓我和小白過來,到底是要取什麼東西呢?我心裡思索著,腳下卻沒停,此時心裡不再害怕會被攻擊,但是隱約的又有一種感覺,希望這些蛇衝上來,乾掉這兩個家夥。一路帶著矛盾的心情,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蜿蜒曲折的路,我們在洞裡七拐八繞的走了足有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在群蛇環伺中來到了這山洞的儘頭。前麵已經沒有了路,然而就在這路的儘頭,竟然盤著一隻巨大蟒蛇的骨架,這骨架通體瑩白,望之如玉石般剔透,那每一根骨刺每一塊骨骼都那麼的細致勻稱,從尾端一直到蛇頭,沒有絲毫缺損的地方,那讓人望之生畏的巨大蛇頭高高昂起足有三米餘高,已經快頂到了這山洞的頂部,整個蛇骨就像一個美妙的藝術品,展現在我們麵前。我的腳步遲疑了下來,前麵除了這巨大的蛇骨,已經無路可走,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常恨天和墨羽也是滿臉疑惑,顯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那蛇骨中突然暴起一蓬白光,猶如暗夜閃電一般,刹那山洞裡一片通明,但這光明卻僅維持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立時收縮了回去,我們隻覺得眼前驟然一亮,光芒耀目刺眼,緊接著就又陷入了黑暗中。“什麼人,膽敢擅闖仙洞!”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耳朵,就仿佛耳邊突然起了一道炸雷一般,不知這聲音是來自何方。我們急轉身四顧,卻看不到任何人影,或者任何可疑的東西。前方的蛇骨中忽然閃起了白芒,接著輕輕傳來咯咯的響聲,兩點藍幽幽的火焰亮起在那蛇頭的兩個窟窿中,那蛇就好像瞬間有了生命一般,那幽光不斷閃動,目不轉瞬的盯著我們。“什麼人敢擅闖仙洞!”那個聲音又問了一次,卻分明是那蛇骨中所傳出。我驚駭的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下意識的看向墨羽,他卻在身後悄悄推了我一把,示意我上前回答。這他媽的讓我說啥,本來就是被你們逼著來的,我左右心一橫,高聲道:“我們是來偷東西的。”那幽光立即轉向了我這邊,頓時熾烈了起來,墨羽在後麵狠狠拉了我一下,把我拽到了後麵,搶步上前朗聲道:“弟子奉長白山白大王之命,前來拜見玉如意,還請護法大仙行個方便。”哎呀?這小子敢情還留著這一手,還白大王,看來他早就對這裡很清楚了啊。我剛略帶驚訝的看了墨羽一眼,突然腦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那聲音略顯低沉,卻分明就是那個蛇骨中幽光發出來的一樣。“二爺何在?”我一怔,隨即意識到是那蛇骨在跟我說話,於是在心裡默默的回答道:“二爺在睡覺。”“……”它沉默了片刻,又說道,“即是二爺寄主,為何與這些人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長白山白大王是誰?”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要說我被他們綁架了你能信不,中間那個有點癡呆的是我兄弟,我們倆現在的生死都落在人家手裡了,至於你說那個什麼白大王,我倒是真不知道。”那個聲音又沉默了一會,說道:“白大王每五十年來拜一次玉如意,事體重大,我無法拒絕,不過這次雖然情形不同,但有二爺在,當無妨礙,也罷,我且助你一臂之力。”於是山洞裡又響起了剛才那洪亮的聲音:“既然是白大王所派,為何隻是你們幾個凡夫俗子前來?如果不慎被我殿前神龍所傷,豈不是白大王的疏忽。”墨羽已經等了半天,此時說道:“黑奶奶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交代弟子幾人前來,信物在此,護法大仙請過目。”說罷,墨羽以目示意,常恨天默不作聲的從懷裡取出一塊純黑色的鐵牌,墨羽接過鐵牌,高高舉起:“白大王隨身令牌,可做信物。”那令牌通體烏黑,形式古樸,大約有巴掌大小,上麵卻雕刻一個白色的獸頭,鬃毛皆張,威風八麵,卻看不清是個什麼獸。那蛇頭上的兩點幽光吞吐不定,似乎在仔細觀察,半晌才說道:“此物不假,可以入內,隻是這兩個人,好像有些來曆不明,你們兩個可以進去,他們不得入內,隻能在此等候。”我心中一動,下意識的瞟了墨羽一眼,沒有做聲。他一聽那護法大仙這麼說,也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這兩個人正是此次白大王特意囑咐帶過來的,所以一定要進去,還希望護法大仙通融,因為…這是為了他們好。”說著,他還低聲咳嗽了一下,左手有意無意的掏出了兜裡的那個小型遙控器,輕輕的握在了手中。我鄙視而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真是一點空子都不給,當著大仙的麵都敢威脅我,他母親的。其實此時我真有一種想法,跟他們同歸於儘算了,反正距離這麼近,往上一衝,大家一起玩完,反正老子是陰曹官,死了也不怕,我帝哥那好歹總有我的安排。但是,小白是無辜的啊,我看著常恨天似笑非笑的老臉,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恨恨的咬咬牙,緊握著的拳頭漸漸鬆開了。我無奈的對那蛇大仙說道:“大仙,我們還真的必須進去,因為這事過於重大,我不想讓任何人受到牽累,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