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說,當他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三個同伴都失蹤了,他以為發生了突發情況,三個人追擊而去,可是一查看,三個人的裝備都在,連背包都留在帳篷裡。傑瑞急忙帶上自己的裝備四處尋找,可找了半天都毫無線索,當傑瑞想放棄返回露營地的適合,卻發現自己又走丟了。就這麼的,可憐的傑瑞在長白山老林裡麵轉悠了三天,這其中的艱險他沒跟我們細說,反正,也許是他運氣好,在第三天的下午居然被他走了出來。聽完傑瑞簡單的介紹,我失笑道:“說了半天,合著是你丟了,人家沒準現在還在裡頭到處找你呢,這不添亂麼。”傑瑞擺擺手說:“NO,NO,他們真的是失蹤了,如果當時是突發意外,不可能不叫醒我,就算非常突然,那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一點反抗都沒有,我更加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可如果他們三個真的出事了,為什麼你一點事都沒有呢,反而還睡的跟天使似的?”“這一點我也十分奇怪,而且我在找尋他們的過程中,發現我們的露營地周圍,沒有任何野獸踐踏的痕跡,也沒有其他人類行走的跡象,他們就好像突然憑空消失了。”門外忽然傳來王支書的聲音:“開飯了開飯了,裡邊的開下門……”我忙過去把門打開,王支書拎著兩瓶酒,後邊跟著幾個人端著飯菜,他走進來把酒放桌子上一放,招呼道:“先彆研究了,吃飽肚子再說,咱這莊稼院也沒啥好酒好菜,剛殺了兩隻肥雞,山上野生的蘑菇,二米飯,可勁造吧。酒是咱這自己釀的。純糧食酒,這位外國朋友都喝好幾天了,大家夥來一起嘗嘗吧。”剛才那個會計也來了,後麵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黝黑敦實,王支書介紹說:“這個咱村郝會計,這是他兒子二貴。明天你們就跟他一起上山,遇到什麼事,都要聽他的。”我們寒暄了一下,他們幾個也都坐下了,三個大盆咚的擺上了桌,傑瑞都看傻眼了。這哪是裝菜的,分明就是洗臉盆啊,上尖的兩大盆小雞燉蘑菇粉條,還有一大盆是二米飯,看的我這個饞勁就上來了,得,開造吧。於是我們就邊吃邊聊,話題自然是圍繞長白山。圍繞這長白山上的乾飯盆。那個小夥子有點內向。不怎麼愛說話,不過給我們介紹情況的時候倒是很認真。王支書和郝會計也不時的插嘴,這頓飯足足吃了三個多小時才告結束,其實大部分時間都聽故事了,到最後那菜也沒吃多少,兩大盆菜剩了一盆半。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晚,因為房間很少,就東西屋兩個大炕,老紀和小白、葉子,還有傑瑞,我們五個在一起,其他六個哥們在隔壁。不過我根本沒有什麼睡意,和衣躺在炕上,跟老紀倆人大眼瞪小眼的聽著小白打呼嚕,葉子睡在炕頭,就在我旁邊,身上裹著個毛毯,閉著眼睛,呼吸聲均勻,還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體香,也不知道睡沒睡著。傑瑞今天可能是事情較多,也沒騰出空來跟葉子套近乎,此時抱著被子蜷縮在炕梢,也已經睡著了。本來我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可不知怎麼就是睡不著,腦子裡很多事,一會想長白山上的神秘,一會又想地府裡麵的事,我覺得十王之間最近一定發生了什麼,還有酆都大帝,表麵看似平靜,可十王殿前的緊張氣氛昨天晚上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想了半天不得其解,不過陰間的事想想也就罷了,眼前陽間的爛攤子還沒解決,我替陰間操什麼心呢,那些帝君王爺的,無非是高層統治者之間的權力鬥爭,爾虞我詐,我區區一介凡人,區區十二年的陰曹官任期,就不跟著攙和了吧。想到這裡,我這心就踏實多了,跟老紀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聽著旁邊小白有節奏的呼嚕聲,還有葉子微微的呼吸聲,我忽然覺得這一刻心裡無比的平靜,於是很快倦意來襲,終於進入了夢鄉。這一天晚上我居然做了個很離譜的夢,夢到閻羅王居然是一個巨人,滿頭亂發,麵目猙獰,**上身,追著我和墨羽到處跑,然後黑無常出現,身穿緊身黑皮衣,背著長弓,冷目如電,箭無虛發,幫著我們一起跑路,把追蹤的小鬼一個個射翻。最後閻羅王追到一個山洞口的時候被卡住了,我們成功逃脫,然後天神出現帶走了閻羅王,然後老紀就把我推醒了……這夢做的,稀裡糊塗的,一點也不靠譜,我坐起來揉揉眼睛,開始琢磨這夢又是預示著什麼,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最後我下了結論,這就是一個瞎做的夢,啥含義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夢到墨羽,也不知道這家夥最近在乾嗎,按理說他離開常恨天一夥之後,應該跟我們常走動的,可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也不跟我們聯係,我們也找不到他。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昨天晚上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出發,早點走,爭取多走一些地方。我們吃了早飯,收拾停當,二貴就獨自背著個挎包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孩,讓我們驚訝的是二貴居然還背了一杆獵槍。其實我們這次來了這麼多人,在當地也是少見的,不過這些年也是來探險的人太多了,村裡人也都麻木了,除了對我們的車比較感興趣之外,再就是小孩子看著傑瑞好奇了,畢竟來的探險隊雖多,外國人他可是第一個,雖然他實際上是混血。我們的兩輛車就留在了村子裡,車上的東西昨天夜裡都已經打包裝好,還是那幾個哥們背著,按照昨天說好的,取出了幾套衣服給我們換上了,都是長衣長褲,專業的登山服,鞋也換成了登山鞋,手上還戴上了手套,雖然這一身挺悶的,不過在這種深山老林必須要這樣的裝備才能應付。就連二貴,也是特意換了一身裝束,袖口褲腿都用繩子紮了起來,穿了一雙高幫的膠鞋。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就排著不甚整齊的隊形出發了,走過村子裡的街道的時候,總能看到一雙雙藏在門後張望的眼睛,那目光很奇怪,就好像看著一群踏上不歸路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