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絕地,眼中雖然漫山青翠,綠草如茵,卻誰也想不到在這大好風光的背後,竟會有如此可怕的秘密。看著眾人無言,大奎猶豫了半天,訥訥的說:“要不,咱還是撤吧,咱也不是來考察的,該乾啥乾啥去唄,再說這地方這麼瘮的慌,我我”“咋的,你害怕了?”符建看著他說道。“咋的,我就是害怕了,不行啊?彆假惺惺的告訴我,你們都不害怕”大奎脖子一梗,腰板一挺,乾脆承認了。“我看,為了避免意外,還是撤出去吧,如果心裡放不下,不妨做個記號,下次有機會再單獨來,不要誤了大事。”我對老紀說道,同時提醒他,彆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害了大夥,尤其是誤了找常三姑一夥下落的正事,平白在這裡浪費時間,犧牲人手,搞不好來個全軍覆沒,那才叫大冤特冤,陰溝裡翻船。“分出幾個人,背上行動不便的,咱們先出去再說,阿文,還有傑瑞,你們在前麵開路,吳憂咱倆斷後,阿生掩護,其他人走中間,立刻行動。”老紀也不再猶豫,一聲令下後,眾人紛紛起身,背好行囊,大奎和符建分彆背起卷毛和二貴,刀疤不聲不響的跟在葉子和小白後麵,眼神裡已經是慌亂不堪。我們此時的心境和剛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進來的時候是猶猶豫豫,每走一段都要觀察一番,此時卻都腳下加速,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神秘的**。很快就走到了這山坡的儘頭,前麵應該就是那條狹長的裂縫,出去後就會安全了,不管再遇到什麼,哪怕再來一條巨蟒呢,真刀真槍的跟它乾。那也比在那詭異的地方提心吊膽的強。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越是平靜美好的地方,越容易隱藏著殺機。不料,當我們走到儘頭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進來的那條裂縫竟然不見了!當下我們驚慌之餘。以為是走錯了路徑,因為這地方本就無路,我們在山坡上的花樹間繞來繞去,難免走錯方向,就像在乾飯盆裡一樣,不也是經常迷路麼。我們鎮定心神。商量了一下,乾脆以這峽穀的山壁為出發點,就緊貼著山壁往前走,畢竟這峽穀也隻有那麼大,四周都是高山合圍,看上去呈一個井的形狀,隻要我們沿著一個圓圈走,隻要能夠走回來。就一定能找到那個裂縫。於是我們就地撿了十多塊石頭。在地上搭了個簡單的塔形標記,又用石頭在地上劃了個箭頭。指示我們走的方向,然後就沿著石壁一直走了下去。我們自信滿滿的認為,一定能找到那個裂縫,而且距離並不會相差太遠,不是在左,就是在右。當然,我們實際上是不辨方向的,選擇這邊也隻是隨便走而已,對於我們來講,走哪邊都是撞運氣的事,很有可能我們現在往左走兩個小時才找到那裂縫,但實際上裂縫就在往右十分鐘的地方,命運,就是如此無奈。抉擇,本就是很難的事情,一步錯,步步錯,一步慢,步步慢,世上有多少人艱難跋涉了無數年之後,才恨聲跺腳,後悔不迭當年的選擇,其實隻要稍稍換一個方向,整個人生將會完全不同。但,生命豈不正是因為未知,才更精彩?就好像,此時的我們,在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還是沒有發現那裂縫的所在,這峽穀裡麵的地形,大約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雖然無法看到全貌,但從周圍山峰的分布上,大致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起碼十幾平方公裡的區域,雖然崎嶇難走,形狀也不規則,但總歸是一個範圍內,隻要不走出去,一個小時已經差不多可以繞行一周了。我們越走越是心驚,背著二貴和卷毛的也換了幾次人,前麵卻越走越是陌生。我不禁焦急起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雖然抬頭看我們還在峽穀裡麵,但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本來就是一群路癡,現在可好,都成路盲了。如此又硬著頭皮走了半天,就在我們幾乎都繞的頭暈眼花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前麵地上擺著的一小堆石頭,竟赫然是我們出發的時候留的標記。居然走回來了?裂縫哪去了?!我們都感到了恐慌和絕望,抬頭看,山高萬仞,陡峭如刀削,爬上去是萬不可能的,在山腹中開個洞更是癡心妄想,天呐,難道我們要被這藏在暗處的邪靈永遠的困死在這裡嗎?那唯一的一條通道,怎麼就不見了?眾人再次麵麵相覷,額頭不由得都冒了冷汗,大奎忽然扯著脖子喊道:“我明白了,這裡的魔鬼是在逼著我們走回去啊”他這話一說,所有人幾乎都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的往中間地帶看去,雖然隔著重重山坡,層層的樹木,但我們知道,那鬼域一般的地方,就在這峽穀的中間,不管我們怎麼走,始終距離我們不超過兩公裡!眾人又把目光看向了老紀,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此時此刻,也隻有他是這支隊伍真正的主心骨。老紀也顯然不知道怎麼辦了,麵對一個無路可走的地方,除了繼續找下去,誰能有什麼辦法?可是,所有的地方已經找遍了,甚至已經繞了一個圈回來,接下來還怎麼找,再繞一個圈嗎?我想,再繞一個圈或許沒事,可要是這樣繞上幾個圈,隊伍裡絕對要有發瘋的人了,上一個探險隊怎麼覆滅的,恐怕就是如此啊。當人心最軟弱的時候,邪靈才能趁虛而入!老紀猶豫了半天,似乎終於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麼,我已經在等待著他說出再繞一個圈之類的話了,可誰知,就在此時,卷毛忽然在地上翻身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的望著未知的前方,喉嚨中咯咯響了數聲,就再次撲倒在地。傑瑞及時的竄了過去,兩根手指一搭氣息,搖搖頭說道:“他恐怕再也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