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一個動態,說野狗叼走了他的書包、上托福學英語好累呀什麼的。電話很快接通,老竇不等他說話就開了機`關`槍掃`射:“樓a你是不是又沒來考試?你還想不想畢業了??”“我生病了,我想請個假。”樓a的聲音啞得一聽就是病了,所以老竇聽見後便沉默了幾秒:“好好養病,平時生龍活虎怎麼突然就病了奇了怪了……”“我下午會來考試的。”“哦。”信你的鬼話!樓a:“還有啊,丁雪潤跟我一塊,我們一起請假。”老竇一聽這個名字,態度瞬間變了,心肌梗塞般急吼道:“你說什麼?他跟你一塊?!你們在校內還是校外?快!快讓他來考試!”樓a不明白老竇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激動啥呢,怕小丁缺考給班上拖平均分?考了也得拖好不好!“不行,我倆現在在醫院,剛掛號。”老竇皺眉:“他怎麼了?嚴不嚴重?能趕回來考試嗎?”“呃……他被狗咬了。”樓a抓了抓頭。老竇:“……”很好,這是樓a管用的謊言。每次說他他還不樂意:“您彆罰我啊,您罰狗,是狗的錯。”老竇每次都氣得肝疼,從師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樓a這種五毒俱全的學生。關鍵是生氣吧,他又不是那種壞學生,平時還很尊敬你,實在是生不起氣來。丁雪潤聽不下去了,伸手:“樓a,我來說。”他走到旁邊去了,樓a隻聽見了幾句話。“他燒糊塗了。”““沒有被狗咬。”“……書包也沒有被叼走。”“老師,我心裡有數。”“下午我肯定會來的,我現在從醫院趕回去也來不及。”電話掛了,丁雪潤把手機還給他:“好了。”“老竇還挺關心你……”樓a腋窩夾著體溫計,所以坐得特彆端正地看著他,“小丁你跟我說實話,你跟他是不是親戚?”“……不是。”“那不應該啊,怎麼對你這麼好,還一直讓你去考試,他難道不知道你成績有多差嗎?”“可能吧。”丁雪潤笑了笑,“體溫計拿出來,藥喝了。”樓a被他照顧著,躺到了床上去,用被子捂著。丁雪潤說:“捂出汗了,退燒快,你隻是有點低燒,睡會兒起來就好了。”樓a說:“你也休息會兒。”“沒事,我複習。”他坐在了窗戶旁的沙發上。或許是因為吃了藥,樓a睡得很快,額頭一直冒汗。過了會兒,丁雪潤也困了,他調了個鬨鈴,摘了眼鏡放在旁邊,側臥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屋裡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十一點,學校打鈴了,樓a聽見校園裡傳來的廣播聲:“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請注意掌握時間。”他是隻要一聽見學校鈴聲就會轉醒,這已經成為一種條件反射了。而丁雪潤屬於平時睡覺時間很不足的人,他長期六點鐘起床,他的學習方式看起來似乎沒有其他同學那麼費勁,但卻比其他人要更消耗腦力,所以他也會更累一些。所以樓a渾身是汗地掀起被子坐起來,看見的就是微微蜷縮睡在他臥室沙發上的丁雪潤。樓a嘴巴很乾,嘴裡發苦,他把腦門上的退燒貼揭下來,喝了一口水才下床。因為怕吵醒丁雪潤,他動作放得很輕很輕。他甚至不敢穿拖鞋,好在暖氣夠暖和,光腳踩在地板上,也不會覺得冷。他身上出了很多汗,但是那種遲鈍的感覺也消失了,他身體原本就好,生一場小病也好得比常人更快。他原本是要去洗澡的,但是看見丁雪潤身上什麼都沒蓋,就給他拿了條毯子。樓a小心翼翼地把毯子蓋在他的身上,這時丁雪潤似有所察,在沙發上翻了個身。他的手臂垂了下來。樓a注意到了他的手,丁雪潤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的,沒有貼創口貼,手上一條細長的血痕,在他那麼白的手心裡,看著很紮眼。他下樓找了一會兒,找到了處理傷口的藥和創口貼,因為他平時打籃球、騎車,難免有個小磕碰,這些家裡倒是備有。他下樓的時候,丁雪潤眼睛睜開了,但是沒有動,再次闔上了眼。樓a看了眼他,發現他睡得還很沉,呼吸綿長。丁雪潤睡顏很安靜,他嘴唇天生帶笑,然而平日小丁並不太愛笑,整個人特彆清冷薄涼,然而他睡著時,就顯現出了原本的柔軟乖巧來,皮膚白嫩得讓他想捏一下試試,睫毛也很長,連眼睛閉上的弧度都很好看。他本來拉著丁雪潤的手,要給他手心的傷口塗碘伏的,結果看他顏色偏淺的頭發很軟很好摸的樣子,就不由自主伸手摸了一下。可這時,丁雪潤忽然醒了。他睫毛顫了顫,慢慢睜眼,聲音還帶著一點剛睡醒的懵:“樓a,你乾什麼?”他是近視眼,每次摘了眼鏡,看人都是茫然的,恍然地把焦點聚在樓a身上。“你彆胡說八道啊!”樓a差點跳起來,“我才沒有摸你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