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微微轉動,衛菁菁看見了那個躲在樓道裡的姑娘,她身著軍裝,頭發盤得一絲不苟,小臉是健康的小麥色,精致俊俏。“喂,衛遠航,臉上的傷怎麼了?”那個姑娘想了想,還是不好意思地開口了,眼神卻閃閃躲躲的,害羞的不敢看他。衛遠航大步下樓,眉毛一挑,衛菁菁仿佛看見了以前的那個二哥。他調笑地說:“你心疼我啊?”“怎麼可能!你,你這樣影響了我們部隊的隊容,知道不?”姑娘話是這麼說,臉卻一陣緋紅,看著男人的眼神也十分擔憂。衛遠航的眉眼一彎,哈哈一笑,“我就是臉花了,也是我們隊裡最帥的男人!”“自戀......”姑娘聽著他的話也忍不住一笑,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塊帕子,彆扭地說:“我吃飯用的,洗乾淨了,你不會嫌棄吧?”男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過來,順手勾了勾她的下頜,眉眼裡流露出幾分不舍,但是還是笑,“我洗乾淨再還給你。”姑娘也不自禁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頜,意識到有什麼不對,臉上帶著尷尬,飛快地說:“那你要快些,我等你。”她看著他的手,鼻子一酸,又盯著他手裡的帕子,好像想說些什麼,又沒有說出口。“小氣死了,一塊帕子送我不行啊?”衛遠航把帕子往臉上一蓋,隨意一擦,再疊了起來收進上衣口袋。姑娘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東西都珍貴著呢!洗好還給我啊,我等著呢!”她的手指頭在後頭不安地搓來搓去,嘴裡說的話大大咧咧,臉上的表情卻帶了幾分嬌羞。“兩三年你也等?”衛遠航搖搖頭,“送我吧,我留個紀念,要不我買了?”姑娘氣得直跺腳,“你說什麼呢你!我說了我等著就是等著,彆說兩三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著!”氣急而出的這句話讓兩個人的臉上都多了幾分驚訝,又漸漸轉為羞澀,氣氛安靜至極,外麵的春風習習,帶來了曖昧的柳絮。良久,姑娘都覺得自己等不到對方的回答的時候,她聽見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好啊,我回來就馬上來找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衛遠航的手緊張地在口袋裡摩挲著那塊帕子。“嗯。”姑娘的臉上含羞,語氣篤定溫柔。她仰著頭看著那個她早已屬意的男人,看得仔細認真,似乎要把他刻在自己的骨子裡,一眼萬年。衛遠航亦如此。這一幕看得衛菁菁都忍不住露出了笑,二哥原來有他心悅的姑娘,那個姑娘也喜歡他。應該要不了多久,等二哥回來了,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吧?旁白久違地又來了,那個聲音她越來越覺得熟悉,像個中年女人,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認識哪一個這樣的中年女人。她毫無感情地說:衛遠航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隻身前往了那座埋葬了他妹妹的山,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做了七年海軍的自己,會為了救一個小男孩,死在了水裡。衛菁菁聽見這句話仿佛魔怔了,她在場景裡透明的身體緩緩落下,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二哥死了,那爸媽和大哥該怎麼辦?那一直在等他的姑娘呢?她的捂住了嘴巴,終於放聲大哭。原來沒有提及的劇情,是這樣的。然而場景還在繼續轉換,她咬了咬牙,又認真看起來。這個夢是怎麼到來的,又是為什麼到來的,她現在沒有精力再去深究了。她隻想把這個夢境看清楚,記牢靠,即使軌道已經因為她的到來而有所改變,但是這些東西毫無疑問是同樣重要的。知道曆史,才能規避錯誤的路。聽完了那段旁白忽然眼前黑了一片,衛菁菁胡亂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臉,站在原地等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全都是一片漆黑。她以為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畫麵又再次亮了起來,她不敢眨眼,看了下去。看見又是一個營地,衛菁菁的心裡一咯噔。大哥。一想到這兩個字,影象好像和她心靈相通似的就到了一個穿著軍綠色的軍裝人的麵前,看到那人,衛菁菁的心從剛才的壓抑痛苦裡輕鬆了一點。還好,大哥還穩得住。他看著和平時無異,身材碩長強壯,嚴肅英俊,一絲不苟。她想,大哥還在就好,爸媽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還好有個大哥。也幸好留下的是最穩妥牢靠的大哥,他一定會照顧好爸媽的。畫麵開始動了。“團長,今天的演練是您帶著上嗎?”辦公室裡,正在幫衛遠途整理材料的女人問。她的打扮很像是這個年代的報社記者,穿著很整齊得體,長得很靈動標致。衛遠途鎖著眉在報告上簽了個字,輕輕地“嗯”了一聲。女人聽見這句話垂下了睫毛,手裡的動作卻依然麻利,她咬了咬唇,沒說話。“壞毛病又犯了。”衛遠途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的身邊,扭過她的臉頰,兩隻手指一捏,把她紅潤的唇從齒間解放。女人長長卷翹的眉毛一抖,淚珠兒就落下來了,她就任由他捏著,就像一隻可愛的金魚,帶著點鼻音嚶嚀小聲道:“遠途,你狀態不好,又是手榴彈演習,我害怕……”也許是覺得用自己做理由太過微小,她又說:“你不能有事的,你爸媽就隻有你了。”她的眼神怯怯的,像一隻小鹿似的,想看對麵的男人又不敢看。衛遠途的眼神一窒,把她給放開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不會有事的。”“你不知道我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過來見你,卻隻看見你一直強撐著的樣子,我……”她又咬了咬唇,忽然伸手摟住了男人結實的腰,聲音直打顫,“我不許你去,可以嗎?”
第199章 原來小說沒有提及的劇情 是這樣的(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