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變故“主公,丁原對呂將軍的任命不算出奇吧,畢竟是呂將軍的義父”甄翔對於在路上接到的這個消息覺得沒有什麼特彆的,但是主公和香香的臉色都很震驚和奇怪,所以,甄翔才會有此一問。方誌文與香香震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曆史在這裡再次出現了轉折,似乎凡是跟方誌文拉上關心的事情,就變得麵目全非了,不過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畢竟方誌文就是一個在曆史上不曾出現的人物,那麼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不在曆史記載之中也就很正常了。隻是這種改變,還是讓人覺得突兀和不好接受,如果呂布成了並州北方的大豪,他還會不會隨著丁原南下洛陽,他還會不會在之後上演弑父認賊的戲碼,還會不會有三英戰呂布的場麵,還會不會有美人計的千古傳說香香的心裡很複雜,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興奮,是惋惜還是驕傲,側眼看著凝眉沉思的哥哥,香香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衝動,想要抱著自己的哥哥,放肆的笑一場,可惜現在在行軍,香香眯著眼睛滿意的看著哥哥,挺起了自己傲人的胸脯,臉上神采飛揚。“定軍,這個任命將軍政大權集於一身,與丁原的性格不符啊!或者,丁原真的是在為子孫謀,呂布的勢力成了!以奉先之勇,並州以北,將來都是他的天下,隻是不知道他治政的能力如何?”“哥哥,我們更應該擔心從呂大哥那裡買不到戰俘了吧?他恐怕會學哥哥,自己也要建城,肯定不會再出售人口。”方誌文扭頭衝有些擔憂的香香道:“他肯定會建城固守,但是呂布畢竟沒有根基,所以還是要賣出一部分人口的,而且,我聽說並州的流民情況還是很嚴重的,所以,呂布完全可以賣出戰俘,招募流民,這一進一出很是劃算的。”“主公,那雁門北的戰事會不會將匈奴然卷進來,必定呂將軍的名頭在那裡放著,這不是擺明了要對付匈奴人麼。”“嗬嗬,不用這個名頭,匈奴人也坐不住,隻要並州軍強大起來,有了戰爭的資源,匈奴人就不會安生,何況柯比能也不容小覷,他肯定能說服匈奴參戰,不過呂布完全可以照搬豐寧郡的戰爭模式,而且他手裡的騎兵戰力更強悍,柯比能和匈奴人怕也未必能討得好去。更大的可能,是匈奴人玩圍魏救趙,攻擊北地郡,或者側襲雁門南部,甚至攻擊上黨、西河乃至太原郡。”“哎呀,真若如此,那該怎麼辦?”甄翔擔憂的問道,身體微微的向方誌文的方向傾斜,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的關注,香香也眨著大眼睛好奇的等著哥哥的說法,周靜則默默不語的沉思著。“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難道這些地方的守軍都是擺設麼?彆忘了,呂布隻是負責北方五郡,其他的地方他也管不著,而且丁原又是易與之輩麼?豈會想不到這點,如果匈奴人傾力南下,說不得老巢都會被呂布燒了。”“還是依城固守,遊擊於外?”“怎麼,嫌這個戰術老套?”甄翔尷尬的撓了撓頭,結果頭上有頭盔,隔著頭盔可撓不著,倒是惹得周圍的衛隊將領笑了起來。“不,不是,就是覺得沒啥新意。”“嗬嗬,要什麼新意,隻要實用就行,依城固守,乃是以己之長擊敵之短,更能拉長敵軍的補給路線,以逸待勞,遊擊於外的強軍,可以趁虛而入,偌大的草原,胡族進攻則代表著後防空虛,遊擊部隊可以選擇打補給、打援軍、打巢穴,戰術選擇多樣,目標更是多不勝數,隻要堅城不破,敵軍每一刻都在流血,而遊擊部隊更可以給敵軍大放血,還有比這更好的戰術麼?”…,方誌文很耐心的給甄翔講解,當然了,一起聽著的還有這些‘教導隊’的近衛將領們,將來,這些將領可都是要下去帶兵的,方誌文自然很有耐心的教導他們。“主公,您覺得呂將軍改變現有的戰略,會不會對雄兵會的戰役計劃有影響。”周醒忽然插嘴問道,雄兵會的最新戰役計劃,也是昨天才收到的,當時方誌文給大家仔細的解說過這個戰役計劃的表麵目的,以及可能隱藏在後麵的更大的目的。“肯定會的,呂奉先就地築城,肯定會讓柯比能與和連更加忌憚,甚至會加速匈奴人的出場,不過雄兵會的計劃本來就是一廂情願,即使是呂布的新城距離更近,鮮卑人和匈奴人也不會不顧一切的強攻,我想更多的會采用壓迫戰的形式吧,隻要能將漢人壓在城裡不出來,長此以往,這些城市就完全要塞化了,要塞是需要供血的,長期供血的負擔很可能會徹底摧毀呂布的戰略構想,如果是我,我就這麼打,硬拚是最笨的行為。同樣,與異人過分的糾纏也是愚蠢的行為,因為異人渴望戰鬥,渴望通過戰鬥成長。”“那主公,應該如何對付異人呢?”甄翔瞄了香香一眼,這裡就有一個異人,不過香香似乎毫無所覺,因為她沒有身為異人的自覺,在另一個世界裡她動彈不得,在這裡她自由自在,所以真實與虛幻對她來說,是顛倒過來的。“這個倒是不能一概而論,但是從原則上,對付異人跟對付原住民一樣,都是一個成本的問題,隻要你能打到他們的痛處,打得他們心痛肉痛,自然就容易達到目的。舉個例子,像是鐵血戰旗、天涯會這樣的組織,隻要大量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他們的戰鬥決心便會消失,而像雄兵會這樣的,就要摧毀他們的戰略企圖,天下會那樣的,就需要在戰爭之外擊敗他們。還有,大家都要牢牢的記住,戰爭不過是政治訴求的一種手段,我們是要通過戰爭達到目的,所以,沒有目的的戰爭是毫無意義的。純粹以打敗對手為目的,你在戰略上就已經失敗了。”當方誌文在諄諄教誨自己的屬將時,雄兵會也正麵臨著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鮮卑人忽然將前出的部隊給收了回去,在張北元湖附近嚴密駐守,似乎完全放棄了進攻,擺出一副堅守的架勢,並且將一直沒有現身的闕居部援軍,大張旗鼓的調向雁門北部的興和營地,準備先圍困興和,將呂布的機動部隊困住。後續的手段很可能是大舉強攻強陰,如果這個戰術是可行的,那麼就說明匈奴人要參戰了,雖然雄兵會的參謀部對匈奴然參戰早有預料,但是匈奴人參戰,以及鮮卑人將目標定在了改變戰略的呂布身上,這讓雄兵會的人十分沮喪。換而言之,雄兵會的戰役計劃進行到這裡,基本上算是夭折了,本來希望呂布和方誌文給雄兵會打工,誰知道,變成了雄兵會和方誌文給呂布打工。不過,要是雄兵會知道呂布的戰俘多是通過閻誌賣給了方誌文,就會明白,打工的隻有雄兵會聯軍,方誌文也在坐收漁利呢。而且,就算隻計算折羅在東北部的尋寶收益,其實方誌文一點都沒有吃虧,完全符合他不打虧本仗的原則。歸根結底,被徹底算計的隻有雄兵會聯軍,但是聯軍之中又可以仔細的細分一下,秦晉會在並州的商業運作大獲成功,賺的不是一點半點,而是盆滿缽滿,當然,方誌文也順便大賺了一票,很可能,天下會也做了一票,所以,秦晉會對於戰役夭折完全沒有什麼想法,因為對於秦晉會來說,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在呂布身上的。…,至於天下會,他們的目的更多的體現在政治上,與呂布的關係、與方誌文的關係、與秦晉會的商業合作、與鐵血戰旗的軍事合作,這些都可以成為天下會的收益,特彆是天下會成功的運作了雄兵會獲取永寧鎮,成功的幫助呂布獲得了五郡提督,這些都是天下會的大收獲,相對於實利,天下會獲得了‘勢’!最後是鐵血戰旗,鐵血戰旗至今為止,其實已經獲得了不少的戰爭紅利,更重要的是,因為永寧鎮的出現,太寧鎮從戰爭前沿,退居到二線,非常有利於太寧鎮的成長和穩固。在永寧地區參戰,一方麵等於是禦敵於外,另一方麵,則是操練自己的部隊和將領,學習雄兵會的戰鬥方式和經驗,順便,收獲一點戰利品。另一方麵,則是打好與天下會、秦晉會這樣超一流行會的關係,還有當然是呂布、方誌文這些原住民牛人的關係了,所以說,鐵血戰旗總的來說,在這次的戰役中,也是贏家,雖然隻是小賺。這麼已算下來,似乎隻有雄兵會既丟了麵子,又丟了裡子,鮮卑人改攻為守自然讓永寧鎮得以繼續鞏固現有的城防,但是除了這點之外,雄兵會幾乎毫無所獲。一方麵,他們的行為可能已經得罪了呂布和方誌文,甚至天下會和鐵血戰旗,連秦晉會對他們的看法也有所改變。另一方麵,他們在戰爭準備中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收益卻實在是對於雄兵會來說,這個戰役策劃徹底失敗,但是心高氣傲的梁誌飛和張天火是不會甘心就這麼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