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泠人’‘yaominhua’‘黑龍破天’大大的慷慨打賞,謝謝!!】曹操攻打徐州,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軌跡,很多的流民和無業者,被陶謙和方誌文作為籌碼給交換了,這些人第二次背井離鄉,踏上了北上的路程,雖然開始的時候惶恐不安,但是很快,這些人就發現自己走了好運了。當然,也有一些有能力的人為了躲避戰亂而主動渡江到了江東避禍,雖然江東似乎也不是很安寧,但是至少火還沒有燒到腦袋上。隨後方誌文與曹操的交手結果讓所有南下避禍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和後悔,但是既然已經來了,想要回去就不那麼容易了,至少沒有人願意再花費一大筆錢走回去,何況路上也未必就安全,於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這部分徐州人士沿著長江散布在相對安穩的江東和荊襄地區舒縣,孫堅府邸,此時正是七月中,天氣最熱的時候,正午的太陽暴曬著大地,連空氣都是灼熱的,樹上的夏蟬拚命的歡唱著,仿佛在歌頌著永不逝去的夏日。一個半大的孩子從樹後探出頭來,向著書房方向看了看,透過書房窗戶半卷的簾子,能看到昨日才回舒縣的孫堅正在案台上揮筆疾書,這男孩鬆開了口氣,扭頭衝著身後更小的一個男孩揮了揮手,指了指院門的方向,兩人躡手躡腳的向外溜去。“咳咳!”正當兩個孩子將要成功的溜出院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兩聲咳嗽。兩個孩子身子一僵,極其不情願的慢慢回過身了,看了一眼站在書房門口的父親,低下了頭。“我早就聽你們母親說,這些日子你們兩個很不安生啊,一天到晚就朝外麵跑。今天可是又要去周家了?”“父親,您都知道了,今日公瑾母親壽誕。孩兒身為義子自然應該前去儘孝了!”“哼!你私自結拜兄弟認下義母我還沒有說你,今日又要偷跑出去,還帶著弟弟。堂堂男兒,行事如此鬼祟,你這等行徑。要怎麼為人兄長?”“這父親,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既然已經答應了彆人,而且也已經升堂拜母,豈能兒戲,你是我孫家長子,不能失了孫家顏麵禮儀,倒是讓人家笑話,你去找管家。領了錢財去購置禮物,等過了今日你再來領罰。還有,改日帶周家的小子來見我,去吧,挺起胸來!錯就錯了,難道不敢承擔麼!”孫策挺起胸膛,鏗然應道:“孩兒遵命!多謝父親,孩兒這就去了!”孫堅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消失在門廊外,才鬆了臉上嚴肅的神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老爺,門外有人遞帖求見!”“哦?請人進了門房奉茶沒有?”“已經請了,老爺的規矩小人不敢壞了!”“嗯,請客人到書房吧!”孫堅一邊說一邊打開拜帖,然後愣住了,忽地回身大聲道:“等等,我親自去迎,你找人收拾書房,煮茶待客!”“諾!”孫堅屁顛屁顛的跑到門房,十分熱情的將來人給迎了進去,能讓孫堅這麼放低姿態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而是江北的名士張紘,張紘的才名在廣陵是廣為流傳的,孫堅在廣陵的時候可是耳朵都聽出了繭子。而且這位名士很清高,公府征辟從來都不應征,後來乾脆躲到了山裡,結果孫堅幾次拜訪都不曾得見,想不到今日竟然親自登門了,孫堅能不高興麼,何況現在孫堅可正在鬨人才荒呢!極其熱情的孫堅讓張紘有點不大習慣,他是一個人在鄉野呆慣了,已經有點不大適應這種被人尊重和追捧的情況了,到了書房中分賓主坐好,美貌的侍女奉上香茗之後,孫堅打開了話匣子。從廣陵的風光人物,一直說到了自己幾次拜訪都未能謀麵的遺憾,無形中拉進了與張紘的關係。“大人,在下此來卻是來求官的!”孫堅愣住了,隨後心裡狂喜,這這簡直就是肥豬拱門啊!好事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孫吉愛你不敢置信的看向這位撫著須髯的中年人,然後大喜道:“果然?堅欣喜莫名,欣喜莫名啊!嗬嗬,嗬嗬”“這麼說,大人是願意接納在下為官了?”“自然,堅是太高興了,失禮,失禮了!先生名滿江北,堅才德淺薄,能得先生青睞,堅不勝欣喜之至啊!能得先生之助,何愁大事不成!”孫堅臉上的高興誰都能看出來不是作假的,張紘撫著胡須滿意的笑著。“那屬下就先見過大人了!”“先生太客氣了,不過,堅有一疑惑”張紘嗬嗬一笑道:“大人定是疑惑為何屬下會主動前來投效,之前卻屢屢拒絕公府征辟吧?”“嗬嗬,正是,正是!”張紘輕輕歎了一聲,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院子,似乎在回憶些什麼。“其實,屬下也非是想做山林隱士,達則兼濟天下,讀書人誰沒有這個宏願呢?奈何當時官場昏聵,大人覺得屬下應征出仕,能夠一展抱負麼?”“這確實不能,當時閹宦橫行,把持朝綱,有識之士皆倍受打擊,自保尚且不虞,何談施展抱負?”“正是如此啊,因此屬下才蹉跎至今,後來黃巾亂起,陶恭祖入主徐州,倒是有些勵精圖治的心思。奈何此人卻劍走偏鋒。偏偏要大興佛教以愚民,不知道行聖人之道,隻顧眼前之利益,卻將遺禍百代,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此等鼠目寸光之輩。如何能事之。”孫堅眼神轉動,心下卻暗暗的點頭,陶恭祖鼠目寸光之說。倒也不為過。“徐州亂,屬下帶家人南下避禍,卻發現江東倒是大有可為之地。江東有長江之險,未受中原戰火影響,反而能從不斷南下避禍的人口中得利。再者江東商貿發達、人文鼎盛,此正是大興的基礎。隻是現在江東卻是一盤散沙,若是不能及早整合,將來中原諸侯做大,江東必遭宰割啊。”孫堅一拍大腿,興奮的接到:“正是如此,先生此言道出了江東之憂啊!”“嗬嗬,大人。請稱呼屬下的表字即可,先生之稱可不敢當。”“那。那堅就失禮了,子綱也認為應該及早統一江東麼?”“正是,而且此事非大人莫屬,因此,屬下就主動來投了!”張紘笑著說道,孫堅聽得心花怒放,張紘的意思是說自己能夠一統江東,也應該一統江東,而且還是當仁不讓的一統江東,這話從張紘嘴裡說出來,效果可是大不相同的啊。“得子綱看重,堅深恐有負所望啊!不過,堅身為江東一員,更應該為江東父老謀劃,統一江東以治亂,此事堅當仁不讓!”“好!大人自當由此豪氣,如今大人豫章、廬江兩郡在握,已是掌握了充分的主動權,沿江而下,丹陽、吳郡皆在大人刀鋒之下,若是水師得力,更可以卡斷長江,不戰而屈人之兵。左有商貿之繩索,右有甲兵之銳利,想必江東必為大人一統,屆時橫據長江以抗北地,北地強則以江水阻隔消耗,北地弱,則可揮軍渡江而取中原,江東進退皆宜,乃是大興之地也!”張紘撫著胡須侃侃而談,孫堅聽得是抓耳撓腮,張紘的一番話正是說到了孫堅的心裡,江東的好處與發展,也被張紘說得十分透徹。“聽子綱一番話,猶如暮鼓晨鐘啊,眼前的迷霧一掃而空,堅心裡也更加堅信江東的未來,蒙子綱不棄,堅幸何如之,得子綱之助,大事可期!今日請子綱受我一禮,日後還望子綱勉力扶持,共創大業!”孫堅說著,避席而起,鄭重的向著張紘施了一禮,張紘連忙起身回禮,口稱不敢。“屬下得大人看重,必以全力相報,以助大人成就千秋功業!”孫堅大笑,回到案台後坐下,看著張紘道:“不過,堅很擔心江東周邊的敵人,北有曹操,西有劉備、蔡瑁,南有異人,東邊現在還有個方誌文,真是四麵受敵啊!”“大人,敵人總是存在的,也不會自己消失,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努力的提升自身的實力,外有強兵悍將,內有清平政治,手握地利人和,大人何須擔憂。再者,敵人多了未必是壞事,若是周邊隻有一個敵人,才是最壞的局麵!”張紘撫著胡須略顯自得的說道,孫堅一愣,隨即大悟也大喜,張紘的說法讓孫堅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了周邊的現實,似乎也並不是很壞,甚至做得好還能從周邊敵人勾心鬥角中獲利。“子綱遠見卓識,堅不如也,受教了,以後還請子綱隨時提點!”“大人太客氣了,這是屬下的分內事啊!”“嗬嗬,正是,正是!”第二日,張紘被任命為長史,成為孫堅軍事政治幕僚,這也是孫堅手下文官集團的第一個江北人士,而張紘的名頭響亮,他的投靠很快就給孫堅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不少的江北士子跟隨張紘的選擇,先後投效了孫堅,其中就有曾經與方誌文有一麵之緣的陳端,以及方誌文沒有見著的秦鬆。得了這些江北士子,孫堅的謀士團才算是初步的建立了起來,漸漸有了大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