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被壓在了東平城,他將無鹽和範縣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東平城,準備與袁紹展開一場攻防會戰,麵對韓遂這種玉石俱焚的架勢,袁紹也不由得有些躊躇,如果自己在這裡損失太重,估計曹操接下來就會順著東平一線展開猛攻。因此,袁紹反而有些猶豫了,他心裡的猶豫立刻就反映在攻勢上,攻城的形式始終以遠程打擊為主,而登城攻擊則幾乎沒有。“主公,袁紹果然膽怯了!”“嗬嗬,致先說得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是怕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致先,覺得現在時機到了麼?”“屬下以為應該再等一等,等到袁紹以為我們已經徹底喪失了反擊的意誌的時候再動手不遲。”“這如何界定呢?”“很簡單,就是看袁紹的後勤中心是不是前移到東阿或者穀城,到時候,我們一舉襲破他的糧草,袁紹不戰自潰,那是天氣也夠冷了,黃河一旦封凍,我們就能直撲河北,將袁紹柔軟的腹部撕開一個口子!”“好!哈哈”韓遂難得的笑了起來,一掃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鬱氣,瑟瑟寒風中,他那花白的胡須隨著笑聲在風中顫抖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寒冷東平城裡現在顯得有些蕭條,雖然集中了周圍幾個小城的東平城如今人口可不少。但是大家似乎都沒有什麼出門的**,戰爭就在城牆外麵,沒事還是躲在家裡好了。到了夜晚。全城戒嚴,街道上有軍隊巡邏,更是沒有人敢出門了。不過膽子大的人還是有的,比如異人。“小心過去了,快走!”“你確定沒有走錯路?”“肯定不會錯,這張地圖可是花高價買來的,連小巷子的門洞尺寸都沒有誤差。不信,再走六米就有個木門,戶主姓劉。你要不要證實一下?”“我草,這麼詳細!”“不然會那麼貴?切!走了!”兩個黑乎乎的身影在黑暗中時隱時現,很快就消失在複雜的小巷子裡。閻行忙裡偷閒,今夜不是他值班。於是就回家與自己的女人們歡好一番。現在這個情況可以說是在萬丈深淵上走獨木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玩完,所以這等人間極樂能享受一回就是一回,莫要到了不能享受的時候才後悔。用了大半夜的時間,擺平了自己喜歡的幾個妻妾,閻行卻很出奇的一點都不累,連閻行自己都覺得奇怪,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完蛋了。現在可能隻是回光返照了,當然。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很無稽。“篤篤”“什麼事?”“老爺,有,有客人。”“什麼時候還”閻行閉上了嘴,這個時候有客人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同僚有密事相商,另一個就是“帶客人去書房,不得讓其他人知道。”“諾!”窗外的管家似乎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閻行拍了拍身邊玉體橫陳妻妾的屁股,迅速下床在她們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出得門來,一陣冷風刮過,閻行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格外的清醒,深深的吸了口氣,閻行借著廊下的燈籠灰暗的光線向書房走去。“咦?兩位是什麼人?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們吧?”“嗬嗬,閻行將軍,久仰了,我們是異人,你自然是不可能認識我們的,我們倒是認識你。”“你們找我有事?”“將軍,站著說話不好吧。”“呃,入內詳談吧。”閻行也很大膽,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位是否會暗殺自己。入內重新坐下,兩個異人互相看了一眼,從包裹裡拿出一封書信,推到閻行的麵前。“閻將軍,我們就是個信使,當然,順便也能在一定範圍內回答閻將軍的問題。”“問題?什麼問題?”閻行若有所思的問道。“將軍看了書信之後產生的問題,請!”閻行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書信拿了起來,拆開來仔細的。這一看,閻行的心裡頓時如翻江倒海一般,臉上的神色自然再也藏不住了。書信是曹操寫來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給閻行許諾,條件麼,自然是做掉韓遂了,閻行對這封信的出現到是不感覺奇怪,或許,同時收到這封信,或者早已收到這封信的人還有不少,問題是,難道曹操不知道自己跟韓遂是什麼關係麼?居然用官位和富貴來拉攏自己,或者說,在曹操的心裡,自己就是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這豈有此理!曹丞相當我閻行是什麼人了?這等背信棄義、不忠不孝的事情真是豈有此理!”“閻將軍,你知道我們是異人吧!”“這是自然!”“那你知道我們被其他異人稱為漢奸吧?”“自然知道。”“那閻將軍覺得,我們為何要做這個漢奸呢?”“這”“其實很簡單,因為缺錢,這個世界什麼都能缺,就是不能缺錢,沒錢,你就是一坨狗屎,有錢,你就是人上人,彆說那些有的沒得,人得活著,還要活得更好,除此之外,什麼都是假的。”“這”“閻將軍,如今韓遂的境況有目共睹。已經是站在了懸崖邊上,我不說袁紹,隻要曹操在後麵輕輕一推。就會墮入深淵,曹操之所以給你們,呃,給你寫這封信,目的就是想要完整的接手韓遂的實力,當然,不行的話也不要緊。這是錦上添花的事情。韓遂想要在夾縫中生存顯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要在曹操手下自成一係那也是做夢,不管怎麼說。等待韓遂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滅亡!”閻行皺了皺眉頭,他雖然也想反駁掙紮一下,不過人家說的是事實。想要反駁也無從說起。見閻行無言以對。那異人得意的笑了笑繼續道:“不過與韓遂不同,你們卻沒有必要走這條一定要滅亡的道路,韓遂是沒人願意收留的麻煩,各位將領,特彆是閻將軍卻是能力超卓的能戰之將,是有價值的,隻要能誠心投效曹操,不但能保住妻子富貴。還有可能獲得更高的官職,更大的好處。而現在閻將軍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曹操交出一個可信的投名狀,那就是韓遂的腦袋!”“投名狀!?”“對,投名狀!當然,閻將軍不做也行,隻是沒法取得曹操的信任了,這隻是我自己的理解,至於閻將軍要如何選擇我可乾涉不了,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將這封信交給韓遂,隻是這麼做的後果到時候恐怕就是身死族滅了,將軍的嬌妻美妾也隻能成為彆人床上的玩物了,嗬嗬。”“啪!”閻行重重的一拳擊打在地板上,嚇了正在得意的異人一跳,兩人略微驚恐的看向閻行,閻行卻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書信,那黑黑的字體,像是魔咒一樣的正拚命朝著他的腦袋裡麵鑽去,妻妾兒女們的麵孔也在眼前晃動,一想到剛在異人所說的情景,閻行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團列火燒灼一樣。“如兩位這樣的信使還有很多吧?”“嗬嗬,這個我們如何知道,不過,這事不難猜測吧?閻將軍可曾見到有人將這書信交給韓遂了?”閻行的眼皮一跳,心裡不由的有些著慌,這個異人如果說得都是真的,自己若是繼續堅持,那麼自己或者也會變成其他人的投名狀,成為彆人的進身之階,想到這裡,閻行就渾身發冷,什麼兄弟之情,什麼袍澤之誼,都他麼見鬼去吧!“兩位,這事非同小可,且容我三思。就算我答應了,城外尚有袁紹的大軍,一旦城內動蕩,難保袁紹不會趁機猛攻,屆時豈不是便宜了袁紹。”兩名異人欣喜的對視了一眼,閻行這麼說已經八成是準備答應了,自己的任務完成度直接百分之兩百了,大賺啊!“將軍不必擔心,若是有心行事,曹操自然會派兵接應,到時候許褚將軍在側牽製一下,袁紹自然不敢傾力攻城,而且,如果將軍直接得手,城內將士自然都明白取舍,有多少人會死心塌地的跟著韓遂一起送死?”“這若是其他將領”“將軍放心,其他將領若是忠誠,這封信就不是通過我們的手送到將軍麵前了。”閻行皺了皺眉,眼神一片冰冷,牙幫子一用力,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這裡有個令符,你們拿著它可以自由在城中行動,我希望你們能夠提供確實的證據,讓我相信大家會一致行事,而不會在城內引發大規模的內訌,如果有這個證據,那麼我就答應曹丞相的建議。”“好,一言為定!”“二位請吧,我拭目以待!”讓管家將兩個異人送走,閻行眯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夜空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一片雪花出現在漆黑的天際,然後越來越多的雪花從天而降,無聲無息的充斥了整個天空。安靜的小巷子,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傻逼閻行,有了這個我們就能去給其他人送信了,這個信物也算是閻行造反的證據,正好用來說服其他將領,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