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音笑了笑道:“誌文問得是如何解決建造城市地點不足的問題,並沒有時間限製啊!至於緩不濟急的問題隻能說我們預見能力還不夠,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才會手忙腳亂。既然用常規的手段解決不了,那麼就用非常規的手段吧,這個誌文比較擅長!”方誌文咧嘴笑了,不愧是自己的紅顏知己,在彆人還在猜測自己的想法時,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乾什麼了。其實,方誌文本來倒也沒有這麼著急的,剛才田疇也說了,就算什麼也不做,城市候選地址也還能夠用一年的時間,真要不行了,田疇的辦法也可以是一種救急的措施,然後加大力度建設引水工程,人工的製造合適的建城地點,這個方法在水流量比較大的黃河和遼河流域都可以進行,這也有利於主動的調整城市分布形態。那麼為何方誌文要通過田疇來將這個問題在現在就提出來,似乎有非解決不可的意思呢?這事還得追朔到前一段時間,方誌文再次收到了來自係統的任務指引,主線任務。這次的主線任務比較大,也沒有時間限製。‘主線任務:收複冀州。目標,收複冀州全境。獎勵,根據任務完成度決定。冀州是幽州的屏障,同時也是幽州通向中原的橋梁,冀州地域開闊土地肥沃,水係發達,是適合大規模耕作的平原產糧地區。’從係統的思路看,其實也是跟想在方誌文提出來的問題一樣。由於方誌文人口暴增,糧食問題會越來越突出,雖然現在還能通過江東、會稽乃至交州輸入糧食。但是這種受製於人的局麵絕對不能長久,就算與天地會的關係十分密切,也不能將糧食安全放在彆人的糧倉裡。因此,係統任務給出收複冀州的任務,就是要全麵入主已經開發成熟的華北平原,一方麵,為幽州繼續開發雁北平原和東北平原爭取時間。另一方麵,也能解決方誌文日益嚴重的糧食問題和人口安置問題。可以說,係統任務就是按照幽州的現狀和發展情況進行推演。然後給出了一個相當靠譜的建議。當然,方誌文也可以不接這個任務,估計如果不接任務,然後繼續發展下去。類似的任務還是會再出來的。任務本身不是逼著方誌文如何如何。到更像是一種引導和建議,目的還是希望方誌文的路能走得更好。看到方誌文一笑,在場的人多數都明白了,李雪音的話正中紅心,果然是主公的知己,能夠準確的猜到主公的想法,那麼主公是想要用戰爭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了?縱觀幽州的周邊,目標隻能是冀州!冀州的好處大家都知道。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打及打到什麼程度?現在幽州外戰是個很大的負擔,如果再在冀州展開大戰。幽州的經濟能撐得住麼?“主公,莫非你打算開戰了?”荀彧看了田豐一眼,然後衝著方誌文問道。“不錯,原則上是這樣的,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討論,大家應該已經明白了,我們現在需要冀州,冀州能為我們幽州的持續健康發展提供支持,為我們的調整爭取時間,能容納大批的移民,能生產大量的糧食。太行山已經被控製在我手,隻需要將代郡、涿郡和清河口一線的防禦部隊推到黃河邊上,再加上黃河的阻隔,我軍維持冀州的安全根本不用增加太大的軍事投入,這是一個相當劃算的戰略構想。”方誌文掃了大家一眼,淡淡的說出了自己和田豐等人反複商量過的軍事計劃。“主公,可是與袁紹全麵開戰,我軍的壓力會太大了吧!”田疇的擔憂未必沒有道理,三線開戰的壓力肯定小不了,如果將分布在各地的機動部隊都抽調走了,地方安全也很成問題。荀彧也點頭:“錢糧方麵會不會吃緊?原本我們安置大量的人口就已經有些緊張了。”甄薑馬上答道:“如果作戰規模太大,就要動用戰略儲備了,如果是十萬人以下的戰爭,問題倒是不大。”“元皓,你來給大家說說我們的計劃,這個計劃現在屬於絕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分毫!”“諾!”參謀部裡,大家正在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情,李儒拿著一份情報彙總走進了田豐的辦公室來,看到田豐正背著手站在地圖邊上沉思,李儒也不打擾他,躡手躡腳的將情報放在案台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邊安心的等著。“咦?文優何時來的,也不叫我一聲。”“嗬嗬,看你正在沉思,怕打斷你的思路啊!”“沒事,我就是在想些閒事。”“閒事?看著軍用地圖想閒事,元皓可真是敬業啊!”田豐笑了笑,回到案台後坐下,看了一眼情報彙總的文案,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沉吟了一下道:“其實我在想,主公為何會突然對冀州動了心思,從戰略上來說,現在也遠遠沒有到不得不拿下冀州的時候,當然,對主公這個決定,我是十分讚成的!”“嗬嗬,誰都會讚成,拿下冀州,距離中原就近了,看看地圖,從居延海到永明,從青州到江東,我們已經將中原握在了手心裡,就看主公何時取下中原了,冀州不過是一個開始!”“嗯,不錯。我疑惑的就是這個時機,此時並非是最好的時機,計劃本身存在很大的變數,特彆是袁紹的選擇,如果能再遲一些,等到袁紹在中原陷得更深,等到曹操的實力消耗得更厲害,我們成事的難度就小多了。”李儒笑了笑,指了指桌麵上的情報:“形勢變化飛快,今天不合適不代表明天也不合適,主公的這個做法我倒是極為讚成的,先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而且,主公也說過,要我們想方設法的激化中原的戰鬥,這也能提高成事的可能性。”“這我當然明白,我想說的是,主公是如何起這個念頭的,主公的出發點何在?”李儒皺了皺眉,想了想有些不大肯定的說道:“這會不會跟李姑娘有關係?”“這倒是有可能,如果僅僅是李姑娘到沒什麼,異人的思路開闊,不會左顧右盼的,想法趨向大膽也是正常的,我隻是擔心”“擔心是甄家的影響麼?”“還有糜家、崔家、荀家等等大族,當然,我們田家可能也要算進去,如果是這些大族因為對糧食的渴望而推動的,那麼這事我們必須要謹慎一些,想得更多一點,不能隻看到好處,而看不到壞處。”“元皓是說大族都容易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從而選擇更冒險的行動?”“對,這次倒是不明顯,畢竟冀州已經是我們圖謀了許久的目標,因此各種準備工工作也相當充分,我隻是擔心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當這些就大族嘗到了甜頭,會不會繼續向著更加冒險的方向推動主公,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李儒想了想道:“元皓你這是要大義滅親麼?嗬嗬。”“當然不是,我隻是防患於未然,幽州的政策不能僅僅被這些大族所主導,還必須接受彆的利益集團的監督和遏製,我是擔心主公沒有意識到這點,或許,我該當麵問問主公,希望主公對此要引起注意。”“我看元皓是多慮了,這事是按照程序走的,從主公提出,到參謀部討論,然後製定計劃,再到最高議政會通過,如果僅僅是代表了大族巨商的利益,在會上也過不去,這個計劃正是符合了各方利益的選擇,元皓完全不必擔心,但是向主公提一提也沒錯,畢竟可防患於未然。”田豐點了點頭,暫時放下心裡的思緒,拿起了桌上的情報彙總,與李儒探討起來對於吃過晚飯到訪的田豐,方誌文覺得很奇怪,田豐暗示想要單獨談談,於是方誌文乾脆抱著粘著自己的方勇,與田豐一邊散步一邊詳談。“嗬嗬,元皓多慮了,你說的問題我知道,也會很小心的處理,商人對利益的追求,簡直是沒有理性的,因此商人的訴求必須被監督和限製起來,當然,商人的能動性也很強,對社會發展的貢獻也是無可替代的,因此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主公能時刻警醒就好,屬下就是擔心主公被商人們蠱惑的熱血上頭啊!”“嗬嗬,這次沒有,不過將來可不好保證,所以才需要你們來限製我的權力,人都是情緒化的動物,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冷靜清醒的頭腦,元皓,你做得很對,謝謝你!”“這是屬下的分內之事,主公何必言謝。不過,主公能告訴我,這次為何會提出攻略冀州的方案麼?屬下也是很好奇啊!”“嗬嗬,這個麼,其實很簡單,是一個任務。”方誌文說完指了指天空,田豐恍然,這麼說,天神也認為冀州是未來的方向麼?“這個有時限麼?”“沒有,不過我覺得今明兩年內最好能完成,城市選址的瓶頸是真實存在的,花費大力氣開運河,甚至比戰爭費用還高。”“那不開運河了?”“不,仍然開,但是速度放慢一些,每年隻在冬季全力施工,成本就會降低很多。戰爭並不是全部,元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