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補習班就開班了。這畢竟是開學第一天，蘇青玉還特意和元歸約好了，將上課時間跳幀到下午，上午她得看看補習班的情況。這些老師們第一次給人上課，來上課的學生也是第一次上補習班，都是沒什麼經驗，個個緊張兮兮的。為了對得起自己拿的工資，老師們也不講廢話了，準備開始講課。有學生舉手，好奇問道，“老師，你高考考多少分啊。”任課的是一位個頭瘦瘦，臉上臉色發黃的男生。聽到這話，他以為學生擔心他學的不好，不信任，所以老老實實道，“不知道，不過我是我們省的理科高考第一名。”媽耶，高考第一名。學生們哆嗦了一下。他們就是因為成績不怎麼樣，所以才會想著上培訓班來補習的，彆說省第一了，就是能考個學校第一，都做夢都能笑醒了。老師道，“你們都放心吧，培訓班對你們非常負責，選出來的老師都是專科成績很優秀的。都是從應聘的老師中優中選優。他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誇了一樣。但是這些學生們卻很激動。這麼多優秀的老師啊，京大這麼好的學校裡麵挑選優秀的學生來教他們，這得多高的水平啊。“好了，閒話不多說了，我們的目標也不高，數學成績達到八十分就差不多了，當然，能考九十分當然更好。不過我覺得一開始目標不需要太高，八十分剛剛好。”“……”教室裡一陣沉默，學生們內心瑟瑟發抖，八十分，這目標還不算高？這老師怕是覺得這要求挺低的。等老師宣布講課的還是，一個個的緊張兮兮的將課本翻開，然後認真開始上課。老師要求高，他們壓力也很大。蘇青玉巡視了幾個班，看到大家狀態都比較好，心情就放心了。可能一開始業務不熟練，上幾節課也就好了。隻希望明年高考，培訓班真能出點好成績吧，也不光是為了名聲，也是希望這些大學生們真能為國家培養幾個大學生好苗子出來，也不枉辦個培訓班了。培訓班從開班，到教學一個月，差不多都安穩下來。蘇青玉準備開始把對非學生人士辦外語班辦起來的時候，學校突然傳出了消息了。要安排留學生了。這消息一出來，簡直就讓整個學校的學生沸騰了。因為留學，意味著可以學習更先進的知識。連授課的教授，都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國外各方麵的知識都是最先進的，世界上最好的幾所大學，大部分都是在歐美國家。作為學生，特彆是優秀的學生，誰都想能學習更先進的知識。連經濟學班上都討論這事兒了。他們學經濟學，還主要學習的西方經濟學，對西方那些經濟學理論神往已久。現在有機會了，自然是新生向往。還有很多學生來找蘇青玉問，問她出不出國。蘇青玉搖頭道，“這一攤子事兒，我還真走不開。不過這麼好的機會，你們也好好爭取。”“競爭很強，估計是主要是針對工科方麵的。”這次名額確實很少，一整個京大，也就幾個名額。因為除了京大，其他學校也有名額安排的。分攤下來真沒多少。即便如此，學生們還是充滿了期盼，每天都在關注這信息。連蘇衛華都來找她了。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好意思，“姐，我可能要出國了。”蘇青玉驚訝，“你要出國了？”蘇衛國點頭，“我們教授找我談話了，說想推薦我。問我本人的意願。”蘇青玉高興道，“這是好事啊，你答複了沒有？”“我答應了，”蘇衛華見蘇青玉替他高興，心情也好起來了，“姐，我會回來的。”蘇青玉笑道，“我相信你。”蘇衛華抓了抓頭發，笑道，“我們教授也說相信我呢。說我是個好學生。”“衛華，我真替你高興。”蘇衛華認真道，“姐，其實我知道，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是你讓我去念高中，帶著我複習，要不然我可能就在家裡種地了。沒有機會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也不能替你學啊。”蘇青玉心裡也很欣慰，為自己當初的做法感到慶幸。她沒看錯人，“和家裡說了沒？”“還沒，有消息之後，我就來找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蘇青玉趕緊拉著他，準備去打電話。剛拿起電話就掛了。“不行，得一切穩妥再說。等名單公布了。”“嗯。”蘇衛華點頭，心裡充滿期待。蘇青玉本來還等著蘇衛華的名單確認的好消息，結果她自己也被高校長叫去談話了。說學校有意安排她出去學習。蘇青玉道，“我專業成績也不算最優秀啊。”來了京大之後，她那些知識還真沒什麼優勢了，班上學霸多的是。而且她平時還有彆的工作，無法和人比拚成績。高校長道，“你成績也是很優秀的，雖然不是第一名，但是係裡前五也是有的。加上你在學生會擔任主席期間也表現很好。最重要的是，你的思想好。”說起來還是和蘇青玉那篇文章有關。她的思想就是愛國。經過林佳華的事情之後，這次選大學生出國留學，也很看重思想方麵。畢竟是為了祖國培養人才，祖國肯定是希望他們回來的。為了爭取這些留學名額，國家也是做出了一些付出。要不然也不能讓這些學生直接進入世界名校。蘇青玉一聽這原因，更不會同意了，“校長，我本人沒有出過留學的想法。不是說我抵製留學，而是我沒有這個計劃，我的職業安排是希望畢業之後儘快回到工作崗位上麵來。而我在學校期間，也能引導我在單位裡的工作，我覺得這個機會，可以給更需要的人。”高校長道，“這可是出國留學啊，你就這麼放棄了。”蘇青玉點頭，“嗯，我隻是做出了更適合自己的選擇。”“好吧。”高校長還挺可惜的。他還是很看重蘇青玉的。想著算了，留在國內也好，以後畢業的時候，讓這位學生留校當老師也好。蘇青玉放棄出國留學機會的事兒沒往外說，連宿舍的人也沒說。畢竟沒成的事情，她也不想說出去，結果這消息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了。說蘇青玉為了國內的工作，放棄留學機會了。牛芳他們也聽說了，跑來問蘇青玉，“你真放棄了啊。”蘇青玉道，“你們怎麼知道的？”“聽說的，有人去找老師送資料，聽老師辦公室議論的。你真放棄了啊。”蘇青玉點頭，“是啊，誌不在此，京大的學曆對我來說夠用了。”她以後走政治路線，京大的學曆夠用了，以後在搞個在職研究生。完全夠用。寢室一群人為她可惜的樣子。蘇青玉笑道，“每條路，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一定出國就是最好。隻要走好自己選擇的路，我覺得都是好的。”“是啊。你說得對。”牛芳她們這才恍然了。最近為了這個留學的事情，好些人都心不在焉的惦記著。仿佛這就是最好的路了。但是實際上，名額那麼少，更多的人還是去不了的。隻有走出自己的路，才是最好的。即便如此，經濟學係的學生都替她可惜壞了。當然，這個名額最終也給了經濟學係的於偉。於偉之前還和蘇青玉告白過，最後兩人因為對未來的規劃不統一沒成。這次得到名額，於偉自覺自己這名額是靠著蘇青玉同學放棄才得到的，總覺得自己欠了彆人人情了。苦思冥想一整夜，他在放學的路上攔下了蘇青玉，心情凝重道，“蘇青玉同學，我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我可以改變我的信念。”蘇青玉道，“啥？”“就是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嗎，我覺得那個……走遍每一片土地之類的……也是可以的。”蘇青玉：“……”這都要出國了，又來說這些？“你怎麼了，不是要出國了嗎？”“我知道，這名額原本你屬於你。是你把機會留給了彆人。”於偉認真道。蘇青玉一聽，忍不住笑了，“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就為這事兒犧牲自己的理想？真不需要，真的。你這樣做，反而是讓我們雙方的理想都變了味了，理想，是值得我們保持堅定的信念的，而不是隨時放棄。”於偉道，“我就覺得，想做點什麼。”蘇青玉搖頭，“真不需要，我是自己不想去，我是為了留在國內方便工作。而你很需要出去學習一番，你當初不是說了嗎，要當學術型研究者，你需要出國留學。”她說完又認真道，“如果你真想做點什麼，就記住你的信念，你的本心。”於偉知道她的意思，心裡突然還有些遺憾，當初應該換個回答，也許現在就不一樣了。蘇青玉同學，真的是很值得人尊敬的女性。這樣的人如果成了自己的對象，他一定會一直都很尊敬她。“我記住了，謝謝你，蘇青玉同學。我也答應你，不會忘記我的理想。我會回來，做我們華國的花匠。”蘇青玉也認真道，“我也祝福你，早日學成歸來。”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我高估自己的狀態了，寫的很慢。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