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玉是以考察學習的名義去的邊州市。畢竟她會不會去邊州還不確定。要調動也不會那麼容易，至少要和雲城領導通氣，這邊願意放任，而邊州那邊也正好有合適的崗位。所以她這次也不是抱著一定要調動的想法過去的。這次出行，她也沒帶多少人，就帶了左亮和林楠。她這邊倒是好安排，不過呂書記這邊就不平靜了。從知道蘇青玉要過來，他這內心就沒平靜過。畢竟之前他都已經覺得蘇青玉過來的幾率很小了，結果現在蘇青玉一下子給了他希望了。按著他對蘇青玉的了解，這同誌這次過來，估計是來考察的。這是要看看邊州的具體情況在做決定？呂書記原本因為身體健康緣故有些疲勞的精神，立馬就振作了幾分，然後思考著這次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有點金能力的蘇青玉留在邊州。作為一個□□，為了一個區委書記的去留這麼費心，呂書記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大題小做。人才難得啊。他立馬安排自己的秘書小於做好接待工作。另外這幾天考察，也讓小於親自跟著。免得到了下麵遇到困難了。從蘇青玉發展地方經濟的發展路線是從農村開始，他預計蘇青玉這次過來，肯定是要去下麵縣裡和區裡看看的。小於見呂書記這麼高興，就笑道，“呂書記，這是您希望的人才？”“何止是人才啊。”呂書記感慨。要是蘇青玉願意來邊州，他是要培養蘇青玉做他的接班人的。這邊州交給其他人，他可真的不放心啊。邊州和雲城雖然同屬於湖雲省，但是一個在靠近中心的位置，一個在最邊緣的地方，這中間就相隔很遠了。特彆是這會兒交通還不便利，去大城市還能坐火車，坐飛機，在這兩個貧窮的地方隻能坐車。好在蘇青玉他們自己開車，倒是不用轉車。不過即便這樣，也是開了快一天的時間才到的。中途他們還在另外一個地方找了招待所過了一夜。不過從這一路開車的情況就看出來了，這越往邊緣走，情況就越發的不大好。特彆是靠近邊州的時候，那種貧窮的感覺就出來了。這可比當初花崗還要窮。花崗窮，但是至少花崗地理優勢讓它不至於荒涼，這邊州就有些荒涼的感覺了。哪怕是途徑的城鎮，都讓蘇青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縣城一樣。也就是街上做小生意的比那會兒多一些。彆說蘇青玉了，就是林楠和左亮都看的有些心涼涼的。到了邊州市裡，左亮下車找人問了路，才一路往市政府開。畢竟蘇青玉要去下麵考察，肯定是要市裡安排人領著一起的。這裡路也不認識，人也不認識，要是單獨下去遇到什麼事兒就不好了。林楠道，“書記，這裡的情況看起來不大好……”“差卻是是差了，不過你注意沒有，出去的路倒是修的不錯。城裡街道的路也很寬敞，這說明這裡的政府組織對於當地的建設也是很重視的。”邊州也就這路拿得出手了。一般□□和市長都是不在一起辦公的，不過一般的小城市因為條件有限，節約資源，辦公樓也是修在一個大院裡麵的。比如雲城，比如邊州。邊州比雲城還節省，市委和市政府在一棟樓裡麵。而事實上，邊州的範圍是比雲城要大很多的。雲城隻有幾個區，而邊州下麵管著兩個縣，五個區。又因為是在省城邊緣，所以管理的土地麵積很大。然很就這情況還這麼節省，這辦公樓似乎還是過去的老辦公樓，可見這裡的乾部多節省了。蘇青玉他們這邊才登記，門衛就給上麵打電話通知了。呂書記的秘書小於趕緊兒通知了呂書記，呂書記笑著道，“趕緊請上來喝杯茶。”小於麻溜的就去了。作為秘書，當然是要急領導之所急，小於可知道呂書記對這位人才的重視，所以看到蘇青玉一行人之後，熱情不已，客客氣氣。“呂書記知道你們要來，可高興了，一直囑咐我要好好招待你們。住的位置和吃飯的地方我都定好了，你們看是先休息還是先去見呂書記？”這雖然給處選擇了，但是聰明人肯定是知道該怎麼做的。蘇青玉笑道，“當然是先見呂書記，總不能讓他等。和我一起的這兩位同誌，讓他們先去休息吧。”“那也行，這樣，我先送您去樓上，然後下來招呼他們。您放心，肯定招呼好。”“那先謝謝於秘書了。”“不客氣不客氣，這可是呂書記交給我的任務呢。”到了樓上，呂書記也站起來迎接了，“小蘇，哈哈哈，你可終於來了。”“呂書記您好。”蘇青玉笑著道。“坐坐坐，小於泡茶，把我那好茶葉拿出來。”小於高興的應了。“你可該嘗嘗的，咱們邊州的特產，雖然沒啥名氣，可味道不錯。”蘇青玉笑著道，“您說的這麼好，那可真要嘗嘗了。”很快兩杯熱乎乎的茶端上來了。蘇青玉嘗了一口，覺得確實清香。雖然不如一些名茶口感，但是也彆有一番滋味。”怎麼樣，咱們邊州的茶不錯吧。”“很特彆啊，沒出名倒是可惜了。”“野茶，量不多。”呂書記笑著道，“回頭你還能再吃吃我們邊州其他特產，可不比你們湖雲少。特彆是山貨。”“咱們邊州多山，還是有點好處的。”蘇青玉笑道，“我一路過來看到了，這邊確實還是不錯的。”邊州多山，但是並不是貧瘠的山。甚至山上還有很多村落。很多老百姓在上麵種糧食。“可惜啊，就是沒發展起來。”呂書記道，“前些年因為這山，很多人在那困難時期活了下來，但是現在也正是因為這山，很多人走不出去。也不願意走出去。”蘇青玉點了點頭，但是沒有接話。她現在對邊州也不算了解，所以不好發言。呂書記也沒再說這些了。蘇青玉都來了，邊州怎麼樣，她自己也會去看。“這次你要過來，我還是很高興的。你過來看看，給我們出出主意也好。你不知道啊，你現在在好多人眼裡，那就是點石成金的好手。”蘇青玉笑道，“呂書記，您可彆誇我了，我還知道有人說我離經叛道呢。”畢竟現在很多人對改革開放還有爭論，一部分乾部還是認為不應該像她這樣大力發展商業。覺得她破壞了農業正常發展。在挖社會的牆角。“那都是不懂事的人亂說，”呂書記道，“咱們心裡明著呢。”蘇青玉笑了，“那我得謝謝您了，這次我來邊州，如果有啥好想法，一定和您說。”“好好好，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呂書記笑著道。兩人誰也沒說要來邊州當乾部的事兒。呂書記是想讓蘇青玉自己看清楚邊州的情況之後，再做決定。蘇青玉也是想看完之後再說。中午兩人還一起吃了個便飯，吃完飯，蘇青玉就回招待所去找林楠他們了。林楠和左亮也沒閒著，蘇青玉去和呂書記說話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把去下麵的路線都打聽好了。然後順便還打聽了一下情況比較差的一些地方。認認真真做好了筆記。蘇青玉笑道，“做的好。”林楠笑了笑，問道，“書記，那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再出發，這一路你都沒怎麼休息。”“沒事，我在車上休息也一樣，倒是左亮同誌，你精神好些沒？可不能疲勞駕駛。”“很好，剛剛林楠讓我在招待所休息，她去樓下找人打聽的。”蘇青玉道，“那行，我們馬上出發。這一趟出來也不能耽誤太多時間了。”說走就走，下午，他們就出發了。跟著一起的還有呂書記的秘書小於。這次他算是當向導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呂書記就安排好的，蘇青玉當時也沒拒絕。一切還是以安全為主。倒是小於還有些不適應，他本來還琢磨著明天才去的。畢竟差不多中午才來，聽說是來了很長時間的車子才來的，按道理是要休息一天才開始工作的。這沒想到吃個午飯就出發了。而且這意思是，要是晚上趕不回來，在下麵住也行。這和小於在這裡習慣很不一樣，他在邊州工作，就一個感覺，慢。這裡的節奏非常慢，從上到下。他們不慌不忙，過著和多年前一樣的生活。路上小於也和蘇青玉聊了聊，說了一些當地的民風習俗。“蘇書記，你們這次過來，主要是考察那些情況？我好做安排。”蘇青玉笑道，“就是一路看看，想多了解外麵的情況。”小於心想，咱這邊州有什麼好了解的。但是也沒多問。作為一個秘書，他時刻告訴自己，少說多聽多看。第一站也沒去太遠，就去了下麵的一個縣裡。這縣城叫棋山縣。因為縣裡的一個名為棋山的山頭而命名。傳說這棋山本來是天上的神仙下棋的時候落下來的棋子，落地為山。林楠聽於秘書這麼說了，就道，“和我們清水鎮倒是很像。”於秘書笑道，“還是不一樣，你們有一個聚寶盆一樣的清水泉，我們這棋山啊，什麼都沒有。”林楠心道，那也說不準。當初清水泉還是在山裡的小水潭呢。都荒廢了。棋山縣名字倒是好聽，可這裡還真窮。說是縣，其實讓蘇青玉來說，這裡就和一個鎮差不多。也就兩條街的大小。下麵其他鄉鎮蘇青玉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光看著一個縣裡的縣城就這麼大，下麵發展可想而知了。這裡也有一些擺攤做生意的，但是賣的東西並不多。於秘書介紹道，“也不是不想發展商業，其實呂書記很支持老百姓做個體戶的，但是縣城人不多，下麵縣裡的人購買力很小。下麵很多老百姓都是生活在半山上麵，他們十天半月的都不會下來買個什麼。也沒錢買。”就是下麵沒錢，而且關鍵是人家也似乎不需要錢一樣，都不下來的。就靠山吃山了。偶爾需要錢的時候，就下山來賣點野山菌之類的東西。然後弄點糧食賣給糧站還錢。再買點生活必需品。但是需求很少。少到可能一個月就買一次鹽。至於穿衣服工業品之類的，那是一年置辦一次就不錯了。林楠和左亮難以想象。蘇青玉聽的神色嚴峻。都是過過窮日子，苦日子的人，可沒見過這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