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三傑”“天玄鬼卷”,這兩個名詞蕭鼎自然都是陌生的。不過蕭鼎是什麼人?從小在蕭家那種環境長大的他,曆來明白一個真理,那就是絕不能讓對手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蕭鼎首先打量了白家三傑一眼,淡淡說道:“我怎麼知道我交出天玄鬼卷以後,你們真的會信守承諾放過我?”白家三傑裡的老大白仁文冷笑了一聲,“你區區一個合體境有資格跟我們三個洞虛境的人談條件?你要是再囉哩囉唆,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然後自己在你身上搜天玄鬼卷。”“在我身上搜天玄鬼卷?”蕭鼎笑了,他直接張開雙手放棄一切防禦,一臉無所謂的對白仁文道:“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然後試試看你能不能在我身上搜到天玄鬼卷。”蕭鼎雖然表麵上做著這樣一副姿態,但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天玄鬼卷的確就在他身上。先前他從陰三師的百寶袋裡取出那個裝坐地元嬰丹的玉瓶時,就曾經看見過那天玄鬼卷。因為當時蕭鼎剛剛把自己的記憶梳理完畢,關於陰三師的記憶還處於緩慢吸收狀態,所以蕭鼎並沒有覺得那天玄鬼卷有什麼了不起。此刻聽見到白家三傑提起來,蕭鼎腦海中立刻冒出了許許多多和天玄鬼卷相關的記憶,同時他也吸收到了陰三師許許多多跟修煉相關的記憶。蕭鼎如此一番姿態做出來,白家三傑立刻被唬住了。白仁文陰惻惻地說了句:“你當我不敢殺你不成?”說著白仁文作勢就要超蕭鼎走去,不過這個時候年紀最小的白仁漠一把拉住了白仁文:“大哥,看樣子這小子應該沒把天玄鬼卷帶在身上。我們暫且留他一命,相信以我們的手段自然能讓他把藏東西的地方說出來。”白仁文聽了白仁漠的話後不置可否,老二白仁武也附和白仁漠的建議:“就是大哥,先忍忍,反正咱們有的是手段收拾這小子。”白家三兄弟說話時用的是傳音入密,蕭鼎自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蕭鼎也不必知道,看白家三兄弟商議的樣子,他大概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蕭鼎想了想後突然張口道:“我手裡隻有一部天玄鬼卷,地玄鬼卷和人玄鬼卷的下落我不清楚,所以拿著這天玄鬼卷也沒什麼作用。隻要你們三個承諾不殺我,我可以把我藏天玄鬼卷的地方告訴你們。”“你說吧,我以我白家百年聲譽保證,隻要你說出天玄鬼卷的藏匿地點,我們三兄弟絕對傷你性命。”“對對對,絕不傷你性命。”白家三兄弟紛紛附和,蕭鼎狐疑著看了三人一眼後點了點頭。他伸手指向白仁文道:“那你過來,我把天玄鬼卷藏匿地點告訴你。”“為什麼隻告訴我大哥一個人?現在這裡就我們四個,你大大方方說出來不行?”白仁漠一臉不滿地說道。蕭鼎聽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反唇相譏道:“你們不是親兄弟嗎?跟一個人說和跟三個人說有什麼區彆?這裡雖然表麵上隻有我們三個人,但我們誰敢保證沒有高手用玄秒仙術在窺探我們的一舉一動?反正我隻跟你們三個人裡一個人說,至於說給誰聽你們自己決定吧。莫不是……你們三個連自家親兄弟都不信任?”“你胡說八道!我……我哪裡說過我不信任大哥了?大哥,你去吧。”白仁漠被蕭鼎那麼一激,頓時急得說話都有些結巴。白仁文沉默著看了白仁漠一眼,雖然白仁文什麼話都沒說,但那複雜的一眼卻暴露了太多太多的信息給蕭鼎。蕭鼎嘴角噙著一絲如有似乎的淡笑,他看著白仁文走過來,整個人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防備,似乎對白仁文一點兒戒心都沒有。白仁文走到蕭鼎跟前後淡淡地說了句:“說吧,天玄鬼卷究竟在什麼地方。”蕭鼎把右手伸進自己懷裡,等到他把手抽出來時,他右手已經握成了拳。蕭鼎抓起白仁文的右手,作勢把右手裡的東西放在他手中,然後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說完以後蕭鼎突然狂吐了一口鮮血,整個身體一下倒飛了出去。砰!蕭鼎身體撞斷一根碗口大的樹枝,他既驚慌又悲恨地看著白仁文,整個人虛弱不堪地說道:“為……為什麼?我已經說了天玄鬼卷的下落,你……你不守信用!”噗……蕭鼎再度噴出一口鮮血,離蕭鼎畢竟的白仁武身形一閃就到了蕭鼎身旁。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蕭鼎的身體,最終看向白仁漠說了句:“死了,神魂俱滅。”“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有碰他!”白仁文驚呼了一聲。白仁漠死死地盯著白仁文,他眼中一道冷光一閃而過。接著白仁漠皮笑肉不笑的擺了擺手,“算了大哥,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已經把天玄鬼卷的下落說出來了。怎麼樣?天玄鬼卷在哪兒?我們現在去拿吧。”“什麼天玄鬼卷的下落?他根本什麼都沒說!”白仁文整個人突然憤怒起來,他咬牙看向蕭鼎,怒吼了一聲:“這個王八蛋竟然拿自己的命陰我!”白仁文說著身前自動浮現出了九柄長劍,這九柄長劍全都是用森然的白骨打磨而成,劍一出來便帶著濃濃的邪意。“他什麼都沒說?那東西呢?大哥,我和二哥可是看著他交了東西在你手中的,你該不會要跟我和二哥說他其實什麼東西都沒給你吧?”白仁漠的語氣已經變的有些冷,甚至還帶出了幾分戲謔的感覺。白仁文身為大哥又怎麼受得了白仁漠這樣的語氣,他當即怒吼了一聲:“白仁漠,你他娘這是在質問我嗎?他本來就是什麼東西都沒給我,我說過了,這小子故意陰我!”“夠了!白仁文,你還在演戲,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要獨吞天玄鬼卷。三年前我們三個從白骨老妖手裡奪來的地玄鬼卷你堅持叫我們兩個讓給你保管,現在你又知道了天玄鬼卷的下落。怎麼?想要集合天玄、地玄兩卷,先煉成統禦萬魂術的上半部稱霸天下是嗎?大家好歹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吃肉至少也留點兒湯給我和二哥喝吧?”“白仁漠!你敢懷疑我?從小到大做什麼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在照顧你們?現在為了區區一卷天玄鬼卷,你連我這個親大哥你都懷疑?”“你照顧我和二哥?白仁文,你說這話對的起你的良心?”白仁漠冷笑著搖頭,“你手裡這九柄幽冥白骨劍怎麼得來的?太祖去神朝的時候二哥在閉關,他把幽冥白骨劍交給你,說是此劍和二哥修煉的《幽冥鬼法》互通,他用最為合適。結果呢?這麼多年你把劍給二哥了嗎?”白仁漠此話一出,白仁文和白仁武全都驚住了。白仁武猛的一眼看向白仁文,白仁文失口說了句:“你怎麼會知……”白仁文剛說出這五個字便醒悟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他趕緊看向白仁武道:“老二你聽我解釋,這件事……”白仁文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此時白仁武和白仁漠已經祭出各自的仙器,並且氣機牢牢地鎖定了他。白仁武咬著牙對白仁文道:“白仁文,枉我一直尊你敬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的小人。”“好!罷了!既然今天你們要兄弟鬩牆,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不過白仁武、白仁漠,你們真當我這個當大哥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東西?白仁漠,白仁武從蓮花宮綁來的那個小妾,你敢說不是你給玩兒死了然後偷偷扔到飛星崖的?白仁武,白仁漠在衝虛太白林荒古戰場采集的神魂陰煞,你敢說不是你趁他昏迷的時候自己給吸了,然後還騙他說神魂陰煞衍生靈智自己逃了?哈哈哈哈……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今天已經撕破臉了,那就戰吧!”“白仁武,我們兩個修為都不如白仁文。先殺他!然後我們的恩怨再慢慢談!”白仁漠大喊一聲後一杆白骨槍在手,槍如白龍刺出,萬千槍影籠罩著白仁文。白仁文雙手不斷捏出劍訣,九柄幽冥白骨劍也是化作萬千劍影攻向白仁漠。與此同時白仁武也沒閒著,他明顯聽從了白仁漠的建議,原本用來包圍蕭鼎的那幾十具白骨,此刻直接撲向白仁文。三人是親兄弟,相互間的了解自然比外人要深。所以三人這一出手攻擊,攻的全是能讓對方致命的弱處。白仁文是洞虛後期,白仁武和白仁漠都是洞虛中期。三人實力的確有強弱之彆,不過區彆並不大。白仁文被白仁武和白仁漠同時夾擊,招架的壓力越來越大。眾所周知,往往能夠傷你最深的人,都是你最親近的人。白家三兄弟雖然相互間都對對方做過自私自利的事,但畢竟是親兄弟,又怎麼可能沒相互幫助過?尤其是白仁文這個當大哥的,幫兩個弟弟的事其實很多。想到自己過往如此對這兩個兄弟,而如今二人卻招招狠手,處處想要取他性命。越想越氣的白仁文大喝一聲,圍繞在他身邊的萬千劍影突然彙合一處,凝成了一柄潔白如玉的長劍。白仁文張嘴吐出一口精血吐在長劍之上,長劍立刻變的通紅一片。白仁文的身體開始萎縮,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