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時候引爆?”楚瑤把麵前的水喝完,輕輕的把水杯放到桌麵上。光透過玻璃杯落到她纖細漂亮的手指上,潔淨如雪,“下周一。”“好,我會找媒體聯動起來。”楚瑤伸出手,“合作愉快。”刷卡的時候她先拿出了聯名卡,提示刷卡失敗。楚瑤把幾張聯名卡全部拿出來,刷了一遍,全是失敗。溫景安把聯名卡凍結了?“你打離婚官司嗎?”楚瑤抬頭問道。顧煙一怔,“誰要離婚?你朋友嗎?我可以幫忙推薦,我師兄打離婚官司十拿九穩。”“我要離婚。”顧煙震驚:“你結婚了?”“結婚三年。”顧煙:“!!!”這是有多想不開?英年早婚,幸好醒悟的早,要離婚了。“有孩子麼?爭撫養權嗎?”“沒有孩子,隻需要分割夫妻共同財產。”“那我把師兄推薦給你。”楚瑤找到自己的卡結賬,手機上跳出餘額,還有九百多萬。楚瑤一向沒有什麼理財的概念,當初卡裡一共是三千萬,她不做理財也不買股票證券,就這麼扔著。用了幾年,還剩下九百多萬。九百萬能乾什麼?江城一套兩百平的平層,位置還不會太好。跟溫景安離婚就不會再有收入進賬,得儘快找工作。楚瑤走出律所打電話給溫景安,暫時無法接通。溫景安真是奸商,她剛剛提了離婚,溫景安立刻就停了聯名賬戶。叮的一聲響,手機主頁麵跳出新聞推送:《春紀》被指控抄襲,作者回應小透明碰瓷,法庭見。新聞是微博家的,春紀是程又貞那本涉嫌抄襲的作品名。楚瑤點進去直接看熱搜,二十二位:程又貞抄襲。點進去第一條就是程又貞那個澄清抄襲,並且反告楚瑤的微博。所以,這個熱搜是程又貞買的?楚瑤往下翻,一個一百七十萬粉的大v軍事作家轉發了明瑞的微博,“看不下去了,被抄還要被解約被誣告,怎麼不上天呢?”楚瑤心跳的飛快,逆轉了嗎?她點進去評論區,熱評第一條:“老師,麻煩你仔細看看,這是抄襲嗎?”大v回複:“屁股不歪的都能看出來這是抄襲。”熱評第二:“你說話負責嗎?你知不知道原博碰瓷?”大v回複:“負責,讓你家主子來告我。原博碰沒碰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家主子板上釘釘的抄襲。”難怪會上熱搜,這位戰鬥力非常強。評論兩萬,轉發一萬。這個數據,程又貞的粉絲根本打不動。楚瑤連忙截圖發給顧煙:“你的人?”顧煙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不知道,這個熱搜我也是剛看到。”“口碑逆轉了,不如我們現在把料放出去。”楚瑤原本想走完解約再放料,現在有人替她說話,這個時候再不放,就太對不起這些下場的人了。“那現在放。”中午十一點半,楚瑤趕到長島日料。陳舊的店麵,黑色招牌看起來飽經風霜,漆點斑駁。楚瑤把車停穩,推開車門運動鞋落到地麵上,好像有誰在看她,她轉了下頭跟落地窗裡的男人對上視線。楚瑤移開眼,腳踝還是疼,但今天可以脫離拐杖了。楚瑤拎起背包進門。“你好,有預定嗎?”“明瑞,明先生。”“這邊請。”楚瑤跟著服務員往裡麵走,一直到剛剛隔著玻璃跟她對視的男人麵前,楚瑤揚了下唇角,“我是楚心。”明瑞整個人都傻了。他騰的站起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你好。”伸手過來又覺得過於正式,順勢一指對麵,說道,“坐。”這家店選的太差了,四周吵雜讓明瑞的耳朵滾燙。楚瑤太漂亮了,她白的發光,走過來的時候明瑞覺得整個餐廳都亮了起來。明眸細眉,筆挺鼻梁,細膩婉約,古典的美。“認識三年半,第一次見麵。”明瑞掩唇咳嗽一聲,找回理智,說道,“這裡環境是不是不太好?”“挺好的。”“喝什麼?芒果汁可以嗎?”“可以,謝謝。”明瑞連忙叫服務員點餐,把菜單遞給她,“你家是江城的嗎?”“嗯。”楚瑤點完餐就把菜單遞給了明瑞,明瑞長的比想象中的要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膚色很白,戴著黑框眼鏡,眉清目秀。穿著煙灰色休閒襯衣,手邊沙發上放著外套。明瑞點餐很快,把菜單還回去,喝了一口芒果汁才開口,“之前的事很抱歉,我不應該說那些話,你該有你的堅持。”“你有你的立場,你能在微博上幫我說話,已經幫了我的大忙。”沒有明瑞,不會有人站在楚瑤這邊。“這個是我應該做的,是我簽的你,維護自己手底下的作者是我的職責。”明瑞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一點紋路,明瑞真實年齡應該是三十出頭。楚瑤就笑了起來,“會不會太官方了?”明瑞也笑,“確實。”笑過之後,那層隔閡就消失了,明瑞說,“今天約你見麵,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談。如果你還信任我,我想在新公司繼續做你的書,我相信一定能把你的書做好。”原來如此。“我現在聲名狼藉,新書恐怕也不好賣,簽我的風險很大。”“已經扳回來了,我覺得你非常有才華,紅隻是時間問題。”明瑞拿起手機打開熱搜,熱搜第三,程又貞抄襲。他隻聯係了幾個熟悉的作者朋友,這個熱搜哪裡來的?怎麼上到熱搜第三了?點進熱搜,一個營銷號接到爆料:程又貞小號曾經評論過楚心的書。明瑞打開鏈接點進去,驚呆了,這個爆料可太勁爆了。程又貞如果沒有最新的那個微博,隻是看過又怎麼樣?但最新微博裡那句沒看過,對比這個爆料,大耳刮子抽臉的效果。“你看下熱搜。”明瑞徹底放下筷子。楚瑤見過顧煙的手筆,能想到結果,顧煙做事很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引爆了,一定會炸的滿天飛。剛要打開微博,電話響了起來,來電周欣。“我接個電話。”楚瑤站起來,轉身往外麵走。店裡很吵,外麵才徹底安靜下來。“楚瑤,現在過來老宅。”“我在忙,沒有時間。”結婚三年,楚瑤第一次拒絕周欣,周欣一愣,隨即提高聲音冷笑了一聲,“忙什麼呢?你有什麼好忙?”“您還有事嗎?”“我聽張姨說你昨天穿孝服回家了?”楚瑤心情瞬間蕩到了底,“我回家需要跟人報備嗎?”周欣被噎了下,臉色徹底沉下去,“你是不需要跟人報備,但這個東西很晦氣,你太沒有規矩了。”“比起女婿上門不穿孝衣,我夠有規矩了。”楚瑤現在沒顧慮,誰也不怕,“說句不好聽的,將來您百年了,按照您家的教養,溫景安最多彆一支白花給您送葬。我勸您有時間多教教溫景安為人處事,比教育一個跟你毫不相乾的外人強。”“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看你是不想在溫家待了!”“那正好,我通知您,我要跟溫景安離婚。守著太監過三年,這日子誰願意過誰過。”楚瑤乾脆利落掛斷電話,順便把周欣拉黑。溫家每個人都有pua的潛質,忍了周欣三年,鬨翻真爽。溫景安從會議室出來,手機恢複正常模式,跳出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未接來電是楚瑤,剩餘的全部是周欣。秘書跟在身後彙報行程,溫景安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他抬手按了下眉心,扯鬆領帶接通電話,“又有什麼事?”“你老婆怎麼回事?”“什麼怎麼回事?”溫景安走進辦公室,把文件夾扔到桌子上,擺手讓秘書出去,轉身坐到辦公椅上,冷肅的眉宇間有不耐煩。“你老婆不守規矩,說她兩句就要造反,直接詛咒我。她是不是瘋了?說什麼我去世你來給我戴孝花,她是盼著我死呢?”溫景安蹙眉,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們這裡喪禮有什麼規矩?”他在國外長大,對江城的老規矩一知半解。“不是,你老婆咒我死呢,你跟我說什麼喪禮?”“你管她乾什麼?就不能少管點?”“你的意思怪我了?她詛咒我也怪我。那她還拿離婚來威脅人,也怪我了?”“她提離婚?”楚瑤來他這裡威脅離婚是為了爬床,去周欣那裡威脅什麼?溫景安目光沉下去。抬手把領帶全部扯掉,扔到辦公桌上。“她能攀上我們溫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還敢提離婚。那她可能是真想離婚了,離了也好。”周欣是試探溫景安的態度,沒敢把話說絕,“我倒是想看看,她離了我們溫家,能活成什麼樣。”楚瑤這作過頭了。“她原話是什麼?”溫景安語氣淡淡。“就說要跟你離婚,還罵了一些很粗俗的話。我不想轉述,氣的心臟疼。”楚瑤那個脾氣能說出什麼粗俗的話?“你彆管我們的事了,她要離婚會來找我。”“你跟她離了,江城想嫁給你的名媛能排到國外去。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論感情我看她也沒對你有多好。說妻子的職責,其他的不談,結婚三年連個孩子影都沒有,她很大程度不會生。”“你著急要我們生孩子乾什麼?”溫景安拿過煙盒,取出一支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輕輕的一叩,嗓音冷淡低沉,“替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