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被溫景安這理直氣壯的不要臉給氣笑了, 她注視著溫景安, “要是每個人都讓我負責, 那我可能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就處理這些破事。”“你說什麼?”溫景安臉色陡然陰翳。“字麵上的意思。”楚瑤強行抽回手,誰要跟溫景安做姐妹?結婚三年連手都很少碰,這不是姐妹是什麼?“你不用拿過去和道德綁架我,我沒有過去也沒有道德。你幫過我, 我感謝你。至於長期合作,我沒興趣。每個人追求不同, 你追求你的權利, 我堅持我的現在。”溫景安攥緊手, 站的筆直。肩背線條冷硬,他直直看著楚瑤。“你——有幾個男朋友?”“這就不方便告訴你了,我們沒有關係。”楚瑤不喜歡受製於人,有句話溫景安說的很對,既然飛出來了, 為什麼不展翅高飛?楚瑤跟溫景安合作, 那跟回他的籠子有什麼區彆?換了個名義的籠子。她不在意生死, 不在意情愛。天地廣闊,沒有什麼能束縛楚瑤。溫景安的症結在初吻上, 楚瑤是沒想到。溫景安的潔癖程度, 竟然沒惡心死還眷戀上了?那楚瑤有一個連的男朋友,溫景安怕不怕?溫景安喉結滾動,眼尾泛起一絲紅。“真的?”“我有跟你撒謊的必要嗎?”楚瑤收回視線, 轉身往外麵走。下一刻,她被席卷進一個懷抱。楚瑤回頭,俊美的一張臉落了過來。“溫景安,我不喜歡強迫。”近在咫尺,溫景安沉暗的眼靜靜盯著楚瑤,他的唇緊抿。他的胸膛起伏,緊緊貼著楚瑤。隔著薄薄的襯衣,她能感受到溫景安的溫度,談不上惡心。畢竟溫景安的皮相很好,完全符合楚瑤的審美。但楚瑤不喜歡被強迫,她非常厭惡,無論那個人是誰。“放開我。”溫景安喉結滑動,他的脖頸冷肅。他已經非常克製,手指緊緊貼著楚瑤的腰,卻再也沒有近一步。“溫景安?”溫景安低頭,唇落到楚瑤的額頭上,他的唇微涼,嗓音沙啞,“我隻親過你。”“我艸——”入口走廊一道熟悉的聲音,隨即周辰原地轉了個身,又轉回來,“你們玩的這麼大?”溫景安那個死潔癖,在洗手間跟楚瑤接吻?他不是碰一下女人就會死?這竟然沒當場暴斃不科學。楚瑤用力推溫景安,溫景安臉上已經迅速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的整理襯衣,一眨不眨的看著楚瑤。楚瑤已經大步離開,沒看周辰也沒看溫景安。心臟驟然抽疼。溫景安敞著長腿想往旁邊靠,看了一圈,都惡心,全世界都是細菌。摸出煙盒,取出一支咬在唇上,摸打火機時,他的尾指輕顫了一下。剛剛手指碰到了楚瑤的腰,細軟腰肢。奔騰翻湧的熱浪被壓在身體深處,火光照亮溫景安俊美的一張臉,他冷冷的把打火機放回去,嗓音低到有幾分沙啞,“我給你一個項目,楚瑤的東西你彆碰。”周辰斂起笑,“你認真的?”“你碰了,以後我們的合作終止。”煙霧繚繞中,溫景安抬起濃密睫毛,深邃黑眸看著周辰,“你想清楚。”“你跟我來這套?”周辰懵了,他跟溫景安認識多少年?初中就是同學。溫景安在威脅他,這簡直不可思議。溫景安往另一邊走,另一邊是安全通道。周辰快步跟上,“溫景安,你到底在乾什麼?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跟楚瑤在一起才多久?你為了她跟我終止合作?”安全通道沒有外麵那麼一塵不染,溫景安竟然沒有戴口罩,順著樓梯往下麵走。手指上的煙明滅,他解開了一粒襯衣扣子。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呢?溫景安揮刀斷臂?“溫哥?溫總?”這是搶不過耍賴嗎?溫景安的不要臉,他是見識到了,“大家有事好商量,何必呢?”楚瑤不賣給溫景安,他們兩個在洗手間門口接吻,這是有感情糾葛。“你退出。”“也不是我非要跟你爭這個項目,是人家選擇了我。”周辰權衡利弊,得罪溫景安損失太大,搶過溫景安的喜悅瞬間消失。溫景安停住腳步回頭,冷厲的黑眸居高臨下審視,“誰選擇了你?”“我選擇了我自己。”周辰往後退了半步,單手插兜,“你跟楚瑤都離婚了,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溫景安深邃桃花眼陰晴不定,繼續往樓下走。“你們兩個是打算複婚?我看楚瑤好像沒這方麵的意思。”溫景安冷冷看過他,“你撤不撤?”“你拿我撒氣有什麼用?就算楚瑤不賣給我,她也會賣給彆人。她堅持不賣給你,你有什麼辦法?”周辰猜測楚瑤和溫景安的關係,道,“你老婆的脾氣你不知道嗎?《島中人》她不想賣,在手裡壓了一個多月,得罪了無數影視方,誰拿她也沒辦法。”老婆兩個字讓溫景安瘋狂的嫉妒緩解了許多。“你喜歡她,跟她離什麼婚?你不離婚,這些你就有決定權了。”你現在說什麼屁話?當初離婚你怎麼不勸?“你現在這樣圍追堵截搞彆人有什麼用?你想追回的話,得軟著來,強硬手段隻會引起她的反感。”周辰回想剛剛楚瑤的狀態,楚瑤似乎很抗拒溫景安,道,“你們以前吵架,你怎麼哄她?”“沒吵過架。”“不可能吧?結婚三年不吵架?”楚瑤和溫景安兩個□□桶,都不像是佛係,怎麼會不吵架?溫景安看了周辰一眼,“你天天跟你女朋友吵架玩?”“那同居的話,肯定會有矛盾。但我結束的快,我又不會回頭,下一位填上就沒事了。”周辰沒有心。溫景安眼中果然多了嫌惡,“離我遠點。”“你們的矛盾點是什麼?”周辰說,“我幫你分析分析。”周辰以為會得到溫景安一個滾字,結果他什麼都沒說。他沉默的往樓下走,手指上的煙頭早就燃儘,隻剩下冰冷的煙蒂。溫景安走了三十層,周辰扒著欄杆喘氣,“我腿軟,你自己走吧,我去坐電梯。”這棟樓一百層,走下去要死人。“我和楚瑤一直分居。”溫景安眉頭緊蹙,嗓音沉到發啞,“最大的矛盾是這個?”“分居?性|生|活不和諧?”周辰大膽猜測完,驚了,覺得這幾乎接近真相。這兩個人的氣質相似,都是極其性冷淡。溫景安目光更加陰沉,半晌後,道,“重要嗎?”“當然重要。”周辰劇烈的咳嗽,那就是了,“你——去醫院檢查過嗎?誰的問題?”“我沒問題,但我對性沒興趣。”“那你現在追求她的意義是什麼?繼續讓她守寡? ”三年沒有性|生活,你放人家一條生路吧。周辰突然開始同情起楚瑤。那麼漂亮驕傲的人,被冷落了三年。溫景安的眼更沉,“難道你們眼裡婚姻就隻有這肮臟的東西?”“性一點都不肮臟。”周辰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如果你們結婚至今沒碰過的話,我覺得她能忍三年才離婚,真聖人了。你這也是家暴,你有沒有想過,這三年她在經曆什麼?她會陷入自我懷疑,心理遭受摧殘。”溫景安轉身就走,“這是你的想象。”“這是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溫景安不談戀愛,青春期不看成人雜誌,對女人避退三尺,談性色變,古墓派小龍男。周辰就覺得他會出問題,果然,“你不需要是你的問題,你憑什麼覺得她不需要?”溫景安轉頭黑眸如利刃。“從人道主義來說,我同情楚瑤。”溫景安喉結滾動,目光寒的如同冰下三尺。“楚瑤的書你願意要,我就讓給你。但真的改變不了什麼,楚瑤不會回來。她守著冷冰冰的人毫無希望的過了三年。你覺得她會回頭嗎?根本不現實,你們結束了。”周辰放心了,事實是這樣的話,這個項目無論如何楚瑤都不會給溫景安。誰會回去守活寡?瘋了吧?“你自己走樓梯吧,我先撤了。”周辰走了出去,關門聲響,隨後是無邊的寂靜。溫景安順著樓梯繼續往下走,身體裡無處發泄的岩漿漸漸分散四肢五體,淡了,卻留下隱隱的疼。結婚當天告訴她,他們不會有任何身體接觸。溫景安沒有看楚瑤,他不知道那時候楚瑤有多難過。是不是從那一天,楚瑤就徹底死心了?她哭了嗎?人都有心,溫景安認為那三年可以不存在,因為他不在意那三年。可對楚瑤來說呢?那三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一百層,溫景安一步步走下去,又走上去。車禍那天,楚瑤坐在地上眼裡蓄滿淚,他為什麼不抱她起來?如果他抱她,結果是不是不一樣了?她母親去世,溫景安遙遙看著楚瑤單薄削瘦的背影,她瘦的弱不禁風,溫景安也隻是看著。楚瑤提離婚,他也沒反省過為什麼。因為他不在意,為什麼現在他回頭了,楚瑤就要等他?所有的感情磨滅在這些日積月累的小事裡,她的溫柔她的希望被消耗的一絲不剩,她就剩下銅牆鐵壁。他們早就徹底結束了。溫景安的回頭分文不值。楚瑤將來會親彆人,會談男朋友,會結婚,會跟其他人有夫妻生活。也許他們還會生孩子,可這一切,都跟溫景安沒有關係。溫景安在樓道裡坐下,沒有經過深層消毒的台階。空曠寂靜的走廊,他是被流放的孤島。溫景安坐到淩晨四點,他拿出手機打給徐燕。“明天就回去吧,《籠中鳥》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