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1 / 1)

不入豪門 周沅 1342 字 1個月前

“楚瑤,我貪得無厭,我想要你的一輩子。”病房門被推開,醫生快步進來,“誰把手機送進來的?不想要命了?這才幾天,就敢這麼玩命。”醫生收走手機掛斷視頻,裝進櫃子裡。沈毅進門,倏然刹住。“手機是你給病人的?作為家屬,一點都意識不到嚴重性嗎?現在他的傷口沒有長好,需要休息。”沈毅深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痛心疾首狀,“對不起,是我覺悟太低。”這位醫生輸出極高,一套秒所有人。沈毅中午才被他逮住一頓暴力輸出,罵的頭暈眼花。如果不是最近醫患關係緊張,沈毅懷疑他會動手打人。溫景安麵無表情看著頭頂的燈,楚瑤是什麼鋼鐵直女?他已經聽見楚瑤打字的聲音,溫景安閉上眼。楚瑤去找醫生打小報告,她是什麼神仙?門口醫生還在罵人,溫景安半邊肩膀疼的麻木,他冷著一張臉閉上眼。這日子沒法過了。溫景安剛剛做過手術,還在恢複期,也就楚瑤能勾著他清醒。沒了手機,溫景安很快就昏睡過去。他睡了一個小時,被人吵醒,睜開眼皺眉看過去。目光頓住,他直勾勾盯著門口的女人。女人纖瘦,穿著一件休閒白色襯衣,下擺塞在牛仔褲裡。牛仔褲勾勒出筆直瘦長的腿,細腰不盈一握。沈毅把巨大的箱子搬進病房,說道,“放哪裡?要拆嗎?”“不用,我自己來。”“我就住在隔壁酒店,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打電話。”沈毅把手提袋放到地上,說道,“我就不打擾了。”“謝謝,早點休息。”沈毅揚了下唇,“再見。”楚瑤轉頭猝不及防對上溫景安陰惻惻的眼,那個眼裡有很沉的戾氣。她蹙眉,溫景安濃密睫毛一動,再抬起就有些濕漉,像某種小動物。無害的很。這個狗男人,楚瑤懶得揭穿他,拎著袋子走到病床前,“睡醒了?”溫景安直勾勾看著她,片刻,他的喉結滾動,嗓子有些乾,輕咳一聲,但嗓音仍是啞的,“你怎麼——你來了?”剛剛沈毅對楚瑤笑什麼?沈毅是不是想死!楚瑤拿出手機對著溫景安的臉拍了一張,放到溫景安麵前,“來看看你有多狼狽。”溫景安:“……”“不會有人比你更好看?你對你的顏值有什麼誤解?”胡子拉碴的溫景安,嘴唇還有乾皮,顏值低穀,十分慘烈。溫景安:“……”“醒醒,不要做夢。”溫景安:“……”楚瑤拉過椅子坐下,從手提袋裡取出保溫桶,打開倒出一碗湯。溫景安蹙眉,聞到了不好的味道,“你那裡麵是什麼?”“豬肝湯。”“我不吃內臟。”溫景安眉頭緊擰,拒絕,“晚飯有人送。”楚瑤從袋子裡找到勺子,盛了一勺送到溫景安嘴邊,冷血無情,“喝。”溫景安被燙的往後一挪,碰到肩膀傷口,頓時疼的俊臉扭曲。楚瑤收回勺子,很輕的吹了下,再次送到溫景安唇邊。不知道是不是楚瑤的錯覺,溫景安瘦了很多。豬肝湯味道並不算好,溫景安從不吃內臟,他討厭一切內臟。一個人喂,一個人喝,一碗湯喂完。楚瑤放下勺子,走回去拆紙箱,溫景安轉頭看過去,“外麵有保鏢和看護,讓他們做。”“人家守著你就煩死了,還要人乾活。”楚瑤拆開紙箱,把舒服的躺椅拿出來,擺到一邊,蹲下去擰螺絲。溫景安眉頭緊擰,楚瑤在擰螺絲?這是楚瑤嗎?“楚瑤?”楚瑤之前在劇組有一個一樣的躺椅,她很有安裝經驗,全部組裝好,她把紙箱子拿出門。回來,去洗手間洗手。溫景安一直盯著楚瑤的方向,片刻,她舒舒服服的窩在椅子裡看書。黑色柔順發絲垂落,白色燈光亮著,靜謐而又詭異。所以,楚瑤過來就是在他麵前看書?溫景安咳嗽,楚瑤頭也沒抬,淡淡道,“你把傷口咳裂了,疼的是你。”“你來就是氣我的?”楚瑤收起器,起身,“那我走了。”溫景安一閉眼,他是多什麼話呢?“湯很好喝,謝謝。”“不用客氣。”楚瑤走回去收保溫桶,說道,“你替我死一次,我還回去。”一角一緊,楚瑤垂眸看過去,溫景安瘦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楚瑤的襯衣一角,他注視楚瑤許久,嗓音更啞,“彆走。”楚瑤把湯碗放回去,又看那隻手,溫景安的手很漂亮。腕骨線條冷冽,他摘下了手表,燈光下一片肅白。“這幾天辛苦了,你做的很好。”溫景安又咳,牽動傷口,疼的撕心裂肺。他隻是很輕的皺了下眉,很快就鬆開,“謝謝。”楚瑤抿了下唇,“你替我擋一次,我還你,沒有什麼誰欠誰。”“車禍因我而起,不算兩清,是我欠你。”溫景安認真而端正,他緊緊捏著楚瑤的襯衣一角,因為緊張,手背上筋骨分明,“我想拿一輩子來還,楚小姐,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楚瑤忍不住溫景安的手上看,溫景安原本膚色就白,現在白的更徹底,透著性冷淡感,“車禍是意外,不是老大做的。你要儘快做好應對準備,大溫總已經出來了,這事兒肯定要算到你的頭上。”溫景安若有所思,“你原本在劇組沒有任何風險,是我把你拉上車,就算是意外,也因我而起——”楚瑤握住了他的手。溫景安倏然抬眸,深邃黑眸閃過詫異,隨即是狂喜。他握住楚瑤的手,薄唇緊抿,細細滑過楚瑤的手指,跟她交扣。“你就那麼喜歡跟人建立利益關係?沒有利益關係,你是不是就沒有其他的關係了?”楚瑤說,“溫景安。”溫景安黑眸銳利,嗓音緩慢,一字一句,“我更希望能跟你建立一輩子的愛人關係,但怕嚇跑你。”楚瑤抽回手,溫景安想拉她,身子一動頓時疼的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躺著不準動。”溫景安疼過了那個勁兒,他抬起濃密纖長的睫毛,黑眸如同水洗般沉邃寂靜。楚瑤在床邊坐下,說道,“電話裡那段話誰教你的?”“什麼?”“不要跟周辰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溫景安一遲疑,隨即黑眸裡溢出了笑,那笑漸漸擴散開來。笑的過於燦爛,以至於他的嗓音都被熏染上了笑意。“我才不跟周辰討論感情問題,他不懂。”溫景安的唇角一揚,有一點傲。但有人喜歡溫景安。楚瑤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著水,睨視溫景安,“你談過戀愛?”“跟你談。”溫景安眸子漆黑,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瑤。楚瑤被這個眼神看的有點耳熱,繼續喝水掩飾,“我們沒有談過,其他人?”“你知道,什麼都沒有。”“那你怎麼好意思說周辰不懂感情?”到底是誰給溫景安的自信,他一個感情空白的人,嘲笑人家浪子?雖然周辰確實該被嘲笑,渣男團頭目。“戀愛談得多,也不一定感受過愛,懂愛。”溫景安凝視楚瑤的眼,低沉嗓音緩緩道,“沒有人喜歡他,有人喜歡我。”楚瑤的心臟狠狠跳了下,差點跳起來否認三連。你笑什麼?你很好看嗎?一直笑。“那個‘有人’可真不幸,喜歡上你。”“我很幸福,我被‘有人’喜歡上。”溫景安唇角上揚,隨即認真下去,“我似乎了解你的邏輯,你認為那些話是情話,男人的套路,對嗎?”“你很有自知之明。”楚瑤靠回椅子,拿起電子書打開,繼續剛剛的內容。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最期待的作家新書,那些字和她之間仿佛隔著山海。她的心裡又生出大片大片荒草。“情話是這樣?”楚瑤抬眼,評價道,“輕佻。”溫景安一愣,桃花眼深深的斂起,黑眸有光。那光亮的攝人,他往後靠了些,下巴微抬,嗓音啞然有懶洋洋的味,“那我還有一些輕佻的事,想與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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