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不聲不響玩了個大的, 溫景安就簽下這喪權辱國的條約。溫景安穿婚紗就算了, 他個狗東西逼整個伴郎團穿伴娘服。周辰一條腿踩在沙發上刮腿毛, 嘴裡叼著煙, “你他媽自己丟人就算了,為什麼要拉上我?”白色抹胸禮服穿在周辰身上,格外辣眼睛。煙灰飄落下去燙到腿,他立刻彈開。沈毅路過認真注視周辰半晌, “周總,你刮腿毛乾什麼?”“老子既然穿女裝了, 那就勉為其難拿下全場最仙的仔稱號吧。”周辰裙子一撩, 露出已經刮乾淨腿毛光滑的大白腿, “我這腿,我看著就想上。”沈毅:“……”腦子有病。腦子有病的可不止周辰一個,那邊溫景安老神在在的靠在沙發裡翹著腿玩手機。黑色手工刺繡帶碎鑽婚紗禮服穿在他身上,竟沒有太違和。隻是露出來的腿穿著拖鞋很辣眼睛。沈毅環視四周,群魔亂舞。這一群腦子有病的。“你刮完了嗎?”沈毅看周辰又撩起另一邊腿, 刮的那叫一個仔細認真, 騷的人眼前一黑。“你催什麼?”周辰彈落煙灰, 把剩餘半截煙咬回去,聲音含糊, “你要乾什麼?”沈毅麵無表情:“……刮完借我。”他也要刮。對, 沒錯,沈毅也被拉來湊人頭。不知道什麼原因,楚瑤把婚禮現場搬到了郊區。刮胡刀沒準備那麼多, 物資匱乏。“你拿鑷子拔去。”一群一米八的大老爺們,現場非常刺激。“溫大爺,你需要刮腿毛嗎?”“滾。”溫景安給楚瑤發短信,一張臉寒成了冰。黑色婚紗是他最後的倔強。他的世紀婚禮,到底是什麼鬼?眼前這群妖魔鬼怪,他已經不想看了。“溫總?需要化妝——”溫景安抬起眼皮,冷若寒霜的眼落過去,化妝師閉嘴了。“那頭紗——”化妝師頭皮發麻,這婚禮是你們要玩的,關他們什麼事。溫景安麵無表情耷拉下眼皮,修長手指抵著手機屏幕,光把他的指尖映的清寒。楚瑤:到窗口看我。溫景安放下腿起身,他身材修長挺拔,露出來的手臂又長又直,黑色拖尾長裙猶如魔王的長袍。彆墅外麵是一片巨大的草坪,今天天氣很好,藍天之下白雲浮動。草坪上,高大的白馬飛馳而來,溫景安抱臂看過去。楚瑤策馬行至彆墅前,勒馬而立。十分瀟灑,她穿白色三件套複古西裝,半高的長靴勾勒出筆直長腿。她抬頭看過來,下巴微揚,笑了起來。“溫景安。”“臥槽!”旁邊沈毅直直看著草坪上的女人,“大佬也太颯了吧!”難怪要娶溫景安。溫景安抱臂而站,居高臨下看她,半晌後唇角短暫的一揚,又恢複冷若冰霜。今天他是要把黑皇後演到底。楚瑤不單單開車好看,騎馬也非常颯。高大俊逸的白馬,楚瑤騎著馬繞著彆墅走了一一圈,才翻身下馬。楚瑤停下來,等了一會兒,她的伴娘團才到。伴娘團坐車過來,一色的白西裝,其中顧煙的白西裝尤為好看。“裡麵的伴郎們有點逼數,彆使勁抵門,差不多都行了。”一群大老爺們,把擋門環節都玩成了打仗,他們是不知道自己體重嗎?這麼抵著誰推得開?顧煙踢了下門,開口,“快點。”周辰在裡麵浪唧唧的開口,“既然要演就演全套,你來五十個俯臥撐——艸!溫景安你是狗吧!”房門霍然打開,一身黑的溫景安走了出來,伸手給楚瑤,桃花眼深邃注視著她。黑色頭紗,黑色長裙,溫景安俊美的臉冷若寒冰。比楚瑤想象中的好看,她近視眼,剛剛在樓下沒看清。近距離衝擊非常大,溫景安仿若冷豔的黑天鵝,又如同高高在上的大魔王。楚瑤輕輕的咳了一聲,把手裡的捧花遞過去。周辰從後麵伸出頭,扶著腰,他剛剛被溫景安一腳踹到牆上,“你們這玩的一點都不投入,沒有角色感,溫景安,你要為難楚瑤。”楚瑤一看到周辰嗤的笑出聲,周辰也太滑稽了,周辰膚色黑,穿白色伴娘服簡直是災難。臉被溫景安扭回去,溫景安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楚瑤的下巴,嗓音低沉,“看我。”楚瑤看溫景安,溫景安這個黑色婚紗氣場太強大了,她心跳的飛快。溫景安沉黑的眼仿佛有旋渦,她沉溺其中。“求婚。”楚瑤把花遞過去。溫景安冷冽下巴微抬,女王是的睥睨她,傲嬌又冷豔,“求娶不是這樣的。”“那你先把花拿著。”楚瑤活動退後一步,活動手腕。溫景安忽的邁開長腿大步而來,打橫抱起楚瑤大步往外麵走,氣勢淩厲。來捧裙擺的謝希愣了下,他們走的太快了,她正茫然。回頭,乍然看到女裝的周辰,謝希瞪大眼驚住。周辰薅起謝希,讓她坐到肩膀上,邁開沒毛的腿往外麵走,“看熱鬨去。”謝希張了張嘴又緊緊抿著,抓住周辰的耳朵。這群人有毒。溫景安把楚瑤放到馬背上,楚瑤回身把手遞給他。溫景安瀟灑的一抬腿,裙擺撕拉一聲,半片黑紗扯破。他第一次碰馬,根本上不去。伴娘團已經笑瘋了,楚瑤握住他的手,俯身跟馬下的溫景安接吻,才握住他的手,“踩著腳蹬,我拉你。”溫景安上去白馬,從後麵抱住楚瑤,楚瑤架著馬往辦婚禮的禮堂走。黑紗裙擺飄在風裡,高大的白色駿馬,黑色紗裙的俊美男人,和白色西裝的女人。遠離那群起哄的人,楚瑤才笑,她靠在溫景安的懷裡,“美嗎?”“冷。”雖然溫景安這紗裙是半長袖,但冬天的b城溫度,平均氣溫在三度左右。溫景安微涼的唇貼著楚瑤的後頸,嗓音啞然,“好玩嗎?”楚瑤笑出聲,一夾馬腹,高大的白馬馳騁在這片莊園上。馬蹄飛揚,黑色裙擺飛舞,楚瑤低頭親在溫景安的手背上,“我愛你。”後麵有人喊慢點,不用著急,攝影師跟不上了。不夠優雅,楚瑤放慢,下巴再次被溫景安捏住,楚瑤回頭,溫景安掀開頭紗黑色的紗,他把楚瑤拉進去,扣著楚瑤的後頸用力吻下去。纏綿深吻,唇是火熱,楚瑤抱住溫景安。攝影師終於追上來拍照,溫景安鬆開楚瑤緩緩看過去。攝影師隔著鏡頭顫抖了一下,溫景安這個黑色婚紗穿的太帶感了。為了滿足溫景安追求極致浮誇浪漫,整個莊園都被擺上了紅玫瑰——仿真花。白色的禮堂,陷在花海之中。高大白馬到禮堂前,楚瑤下馬,伸手給溫景安。溫景安的身高,她是抱不動。溫景安下馬,楚瑤親吻他的手背,眼眸中閃閃發亮。全新的婚禮,刺激又帶感。楚瑤拉著溫景安的手穿過花海,並沒有直接進禮堂,她拉著溫景安穿過一道門,到後麵的房間。白色西裝和白色婚紗就送了過來,溫景安抬眼,注視著楚瑤。“換上。”溫景安詫異,“現在換?”“滿足了我的幻想,該滿足你的幻想了。”中午十一點十一分,一生一世一雙人。鋪滿鮮花的盛大婚禮現場,一身白色三件套西裝的溫景安,胸口彆著華麗的鑽石胸針,他猶如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穿過鮮花走向楚瑤,站在花海裡的楚瑤穿著碎鑽刺繡的婚紗,巨大拖尾設計,她乾淨一塵不染,仿佛下凡的仙女。溫景安走向她,鋼琴樂響起。薑林拉著楚瑤的手遞給溫景安時,他停頓,“以後你敢不對楚瑤好,我一定會要你好看。”“這種事不會發生。”溫景安嗓音沉啞,異常嚴肅。薑林把楚瑤的手遞給溫景安,他沒有女兒,因為楚瑤感受了一把女兒結婚的感受,非常刺激。“你們相愛,因為愛情結婚,因為愛情生孩子。”薑林說,“那我祝福你們。”“我愛她。”溫景安攥緊楚瑤的手,“此生,我的愛情忠於她。”曾經溫景安帶著楚瑤走過一段,他隔著手套握著楚瑤的手,女孩的手柔軟,他的心裡慌亂仿佛長了草,雜草叢生。他心跳的飛快,從來沒有感受過那種慌亂,以至於整個婚禮過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再一次牽著楚瑤的手走向禮堂,兩個人交換戒指。溫景安轉身麵對楚瑤,他緩緩掀開楚瑤的頭紗,開口時嗓子裡仿佛含了砂礫,嗓音啞的不行,深邃的桃花眼泛紅,他把楚瑤的頭紗放下去。他那時候無比慌亂,他害怕那種失控,就狠狠推開了楚瑤。溫景安低頭吻到楚瑤的唇上,隨即用力把她抱進懷裡,“對不起。”楚瑤抬頭,溫景安說,“我愛你。”“我也愛你。”楚瑤萬萬沒想到,溫景安會在婚禮上哭。對於她來說,這一段並沒有什麼特殊,但溫景安的眼泛紅,緊緊摟著她。她感受到溫景安發顫的手,楚瑤抬頭,溫景安沙啞嗓音在耳邊,“我差點就錯過你了,還好,沒有錯過。”結婚那一天,他碰到楚瑤的手,柔軟的溫熱,那種焦灼似乎黏在他的肌膚上。順著手,一路爬到他的心臟上,纏的他喘不過氣。溫景安拿濕紙巾擦手,他看到楚瑤低著頭,有幾分脆弱。他的心臟無端端疼了下,疼的非常活該。漫長的沉默,溫景安把用過的濕紙巾攥進手心,酒精漸漸被暖熱,灼燒著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