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界,西海,碧波島。瘋狂的海浪一浪推著一浪擊打著島嶼四周的礁石,發出高低起伏的驚濤之聲,更不時濺起千丈水花,在高空中像荷花盛開一般,朵朵飛濺。這座凶名赫赫的島嶼之上,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陰森恐怖,反而鳥語花香、山清水秀。島嶼的正中心處,綠樹環繞之中,是一座龐大的宮殿。宮殿外形古拙,沒有多少修飾,下方來往行人不少,卻都個個臉色僵硬,毫無生機。“老大,速來見我!”聲音宏大,在整個島嶼內不停回蕩,甚至壓下天邊那驚濤駭浪之聲。聽到這個聲音,宮殿內的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以頭叩地,以示恭敬。一道黑色的虹線從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沒入那宮殿之中,黑虹顯露身形,是一位目光滄桑、形容枯槁、一身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不見男子有何動作,卻已經倏忽沒入到了宮殿深處,沿著一條朝下延伸的廊道飛速下降。在島嶼深不知多少米的地下,一窪碧綠的泉水靜靜的彙聚在一個石洞的中央。哈元生臉上滿是褶皺,一臉憔悴的躺在泉水之中,任有泉水帶動著他的身體緩緩轉動。“師尊!徒兒在。”一道黑虹落在石洞之中,現出身形,那中年男子單膝著地,恭聲開口。“你去大乾,找小十七,把他給我帶回來!”哈元生眼眸轉動,大嘴一張,一道寒光飛將出來,冷氣森森,落於男子麵前。“帶著我的刀,去找他,一定要把他好好帶回來。如果不能把帶他回來的話,你也不必回來了!”哈元生冰冷無情的聲音在洞內響起,那男子卻絲毫不曾變色,而是雙手一伸,接過身前的一柄黑色長刀,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師尊!”不久之後,一道黑色的虹光從碧波島升起,直衝雲霄,在空中一折,破開雲霄,衝向東方大乾所在的位置。******“七千兩黃金,相當於七萬兩白銀,就買了這四匹馬!”燕山派殘餘人員的管家婆齊凝,一臉的欲哭無淚。“加上辦路引的花銷。恒平,我們要破產了啊!”“好了,凝兒,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再說到了地方,我們這馬不是還能賣掉的嗎?說不定還能再賺上一筆。”屈冰彤在一旁好言相勸道。“是啊,凝兒姐,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陳子昂一笑,他對於金銀向來看的不重,當時也沒有與那商販討價還價。而杜文生則是一臉的不好意思,他們父女倆這次可是蹭了幾人的光了。“走!”屈冰彤揚了揚頭,一拉馬韁,赤龍駒四蹄奔動,帶著兩人瞬間遠去。“真是好馬,駕!”“冰彤姐,你慢點。”兩人的聲音在遠處傳來,陳子昂一笑,也與許伯兩人一人一騎跟了上去。最後的則是杜家父女。赤龍駒果然不愧是寶馬,不僅奔行極速,就連性子也是極為溫順,很是通人性,馬術不精的人也能坐的安穩。“籲……”離開同嶺城不過一個時辰,屈冰彤就突然一拉馬韁,停了下來。“好馬!”一人開口讚道,然後施施然從一側走了出來,停在一大片絆馬索的前麵。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腰間彆著兩根鉤狀兵器,正上下打量著屈冰彤兩人。“兩個小妞倒是很漂亮,正好下來陪哥們玩一玩。”“哼!”屈冰彤冷哼,身軀一斜,背後的長劍已經當啷一聲出了鞘,正與動手之時,一杯石子卻猛然從後方激射而來,正中那人的門麵。“砰!”那人當即摔倒,不知是死是活。“恒平?”齊凝一扭頭,卻見陳子昂正手裡拿著幾塊石頭不停的拋棄。“你怎麼……”“凝兒姐,不知道為什麼,我自從那次昏迷之後,力氣大了很多,而且體內蘊養的氣息也變的強壯了很多。”陳子昂聳了聳肩。“哦!”杜文生這時也從後麵趕了過來,一臉的疑惑道:“當初你是因為吃了什麼東西才暈倒的,難道是那東西竟是什麼奇珍不成?”“或許!”陳子昂翻身下馬,把那絆馬索收起來,眼眸中的陰沉卻是避開了他們的目光。‘煉氣頂端,又是孤身一人,怎麼會那麼巧?而且他剛才從手裡發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剛才拿一下看上去簡單,但其中卻有他先天中期的武道威壓在內,可不是此人功夫弱小。拔開對方的手掌,一個小瓷瓶露了出來,瓷瓶內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小毛賊也敢前來攔路!真是不要命了!”齊凝瓊鼻一皺,對著地上那人不屑的呸了一聲,在她看來,連陳子昂一枚石子都接不住,這人定然是沒什麼本事。“走吧!我們繼續上路。”陳子昂搖了搖頭,隻能猜測對方估計是這附近的某個山匪頭目,或者是和同嶺城裡的人認識,知道了自己等人身上的財物較多,所以才起意下手略貨。幾人再次前行,而一股肉眼無法看到的煙氣卻已經衝天而起,有一些更是朝著幾人的身上彌漫開來。幾十裡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閉目不語的蔡德猛然睜開雙眸,身上的某件東西開始劇烈顫抖。“兩位,找到我的那位師弟了!”蔡德回頭,對著麵前的兩人開口。其中一人一身大紅長袍,長發飄飄,顏色也如火焰一般,魁梧的身材,通紅的雙眸,讓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具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好,我們立馬起身!”“蔡兄,我們商行為了你的事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該付的報酬你可彆忘了!”另一人也緩緩起身,此人一身月白長袍,體格修長,麵容俊逸,腰間掛著一柄精美的寶劍,口中的話像是開的玩笑,又像是十分嚴肅。“沒人敢賴吳少東家的賬,在下自然也不敢!”蔡德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緩緩的開口。“那麼,我們這就走吧!”那位吳少東家滿意的點了點頭,腳下一動,已經朝著山下行去,縮步成寸一般一步就是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