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淵山雷,取自洞淵大派鎮派之寶,千年來也隻積攢了這四枚,可滅殺裡許之內的一切生靈,宗師也不列外!況且山雷可引動地氣,在這裡引爆的話,威力更增十倍!就算是聶紅衣,隻要打中,不死也要重傷。這是宗師黃葉道人親口所說,自然,他們三人也是信服。可惜眼前發生的一幕卻讓三人的表情陷入呆滯。那不遠處的墨發紅衣女子,在地氣彙入陣盤之時微微睜開雙眸,本就完美無瑕的容顏之上更是多出了一份生機,那股絕世風采,就連身為女子的蕭子衿也是為之奪目。“聶紅衣,受死!”李明嶽大喝一聲,聲音還未傳出,他手中的四枚塵淵山雷已經被他以無影手手法投擲而出,朝著那血衣修羅飆射而去。“轟……”虛空晃動,三人的身軀禁不住原地搖擺,那四枚山雷先是壓縮成一個漆黑的小點,然後轟然爆開。一張晶瑩如玉、質若金剛的手掌陡然出現在爆炸的四方,大手一握,朝著中心合攏,股那可以撼動天地爆炸力道就此湮滅。“咕嚕……”李明嶽伸出的手臂還未收回,表情已經呆滯原地。三人本已經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言晉和蕭子衿更是握緊了彼此的手掌,卻見到那隻是看見就毛骨悚然的力道被那女子一手掐滅,輕鬆的就像拍死一個蹦噠的螞蚱。對方的實力,不僅超出了三人的理解,怕也是超出了幾位前輩的想象!“天下第一果然厲害!”李明嶽苦笑一聲,身軀擺出一個神龍探爪的起手式,隻是原本神意必備的這一招,此時看上去卻是如此的軟綿無力。身後的言晉和蕭子衿對視一眼,也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絕望,鬆開彼此的手掌,言晉雙掌一前一後伸出,言家轉業拳!蕭子衿則是一抖衣袖,一柄利刃纏繞著袖帶穿了出來。“神龍探爪?你是神偷門的人?”法壇之上的聶紅衣卻是不疾不徐的直起身子,修長有致的身軀帶著濃重的威壓,淡漠的雙眼中有火焰流轉,身處上方的她,就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正在低頭俯覽人間。“沒錯!”李明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反應過來之後脖子一挺,臉色漲紅的大聲回了一句。“飛龍手韓葛是你師叔吧?他曾經說過,他有一位師侄天資不凡,年紀輕輕就已經入了先天,說的就是你吧?”對於李明嶽的虛張聲勢,聶紅衣隻是會以淡淡的一笑。“哼,他才不是我師叔,他就是我們師門的叛徒!為了榮華富貴背叛師門,我是沒能碰到他,要不然定然殺之以祭師傅、師祖他們的在天之靈!”聽到韓葛的名字,李明嶽的表情立馬變得十分激動。“嗬嗬……”聶紅衣搖頭輕笑,不再理會李明嶽,而是看向言晉。“言家的八脈輪轉法運勁巧妙,大小轉業拳法更是可以轉卸天下萬般勁力,在平洲江湖之中,也算一絕!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強奪他人典籍功法,占為己有,此乃江湖第一大不可饒恕之罪!血衣修羅,你如此行事,天下人不會心服的!你也早晚會遭到報應的!”言晉雙目赤紅,大口怒斥對方。“世人閉門自鎖,自會限製了武道的發展,交流,武道才會有進步!”聶紅衣像是來了興致一般,背負雙手從祭壇之上緩緩走了下來,朝著三人行來,一步步都像踏在他們的心口之上一般,對方每進一步,三人的臉色都會白上一分。“況且我記得趙楨攻入平洲之時曾經說過,每一門自己珍藏的功法,都可以在他的武庫裡換另外兩門同等級彆的功法,這樣算起來,你們並不吃虧!”“呸!我們家的功夫,憑什麼要交給彆人?”言晉張口即吐。聶紅衣緩緩搖頭。“迂腐!”說完不再理會一臉憤恨的言晉,而是眼神略帶複雜的看向蕭子衿。“蕭家袖劍,你是哪一房的人?叫什麼名字?”三人未曾察覺,聶紅衣對著蕭子衿說話的聲音竟是緩和許多。“蕭家三房幼女蕭子衿,見過聶首領!”蕭子衿抱了抱拳,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她的動作顯得十分僵硬。“聶首領果然是一時俊傑,通曉天下,竟連我們一個小小的蕭家也能如此清楚。”神偷們和言家在江湖上名聲不弱,被聶紅衣知曉也屬正常,但自家隻是一個小地方的家族,就連族長也隻是一個初入先天的人。卻想不到這血衣修羅竟然連自己家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就連家有幾房似乎都一清二楚!“蕭子衿!不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雖然最近得了他人幾十年的傳功,但根基穩固,好好修行的話,幾年後定然就是一位頂尖高手。”聶紅衣不答,而是讚了對方一句。“你什麼意思?”李明嶽腦筋卻轉的很快,立馬抓住了聶紅衣話中的重點。“您打算放過我們?”心情一激動,他不僅聲音開始打顫,就連你也變成尊稱了。“蕭子衿,我剛才見你運轉陣盤,想來對陣法應該有些了解吧?”聶紅衣不理會李明嶽,緩步來到三人中間的那個陣旗之前,那裡有一股土黃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棍棒和陣盤,已經與整個大陣連為一體,若想損壞,幾乎不可能!當然,隻是彆人認為的不可能。“略知一二。”蕭子衿一邊回答,一邊偷瞄兩位同伴,都能發現對方眼中的不解和疑惑。‘這不對啊?這不是那個殺人狂魔聶紅衣嗎?我們不會是找錯認了吧?’“那你可知我今日所立陣法是作何用處的?”聶紅衣單手伸去,視身前那據說不可突破的黃光如無物,輕輕深入,摸了摸那陣盤,在三人心驚肉跳的眼神中又緩緩收回手掌,竟是並未破壞那陣盤。“聚攏地氣,供聶首領修煉。”蕭子衿的聲音帶著顫抖,三人已經發現,對方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滅衣盟一乾前輩們的想象。這次行動,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不可能成功!“這隻是其一,其二則是梳攏此地的地氣,讓這片荒原在數年之後化為可耕種的良田。”聶紅衣微微一歎。“但你們這般弄法,卻會讓這裡的地氣越發複雜,一旦真正成功,此地怕是要變成絕域了!”李明嶽抽了抽嘴角,眼珠子來回轉動,而言晉的臉上也是陰晴變幻不定,隻有蕭子衿單手一捂自己的櫻桃小嘴。“真的?”“我有何必要騙你們?”聶紅衣笑著搖了搖頭,又道:“對了,蕭家的人在中州京城附近一個叫嶧鎮的地方定居了,你的父母也在那裡,並未離世。”“真……真的?”蕭琳月張了張嘴,一股激動的暖流從心口猛然湧出,湧入眼眸之中,讓她眼前的一切都生出份模糊感。“你去了,就知道了。”聶紅衣朝後擺了擺手,雙目眺望遠方。“你們的人來了,速度倒是不慢!”******“我們立足晚,又大肆擴充實力,難免會被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混進來。”徐州,同城,貞王府。趙楨坐在大椅之上,正拿著一件件文件仔細閱覽。“所以師尊設下大陣即是他們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可以借此機會看清楚,都是誰對本王有二心!”“嘭!”趙楨突然狠狠的一把把自己手中的東西灑滿屋內。“但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把你們幾個給引出來!我可是對你們深信不疑啊!”堂下的四人雙膝已斷,正自瑟瑟發抖的跪在地麵之上。“王爺,王爺!小人也是被逼的,他們拿我妻兒的命要挾我,我……我……”“噗……”一柄長劍貫穿了那人的心口,也打斷了他的話語。“哼!背叛我的人,全都要死!給我全都殺了!”趙楨冷哼一聲,眼看著幾人被拖出門外,慘叫聲傳來,他的表情卻越發陰森。“看來,除了自己之外,什麼人都不能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