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 元江神船(1 / 1)

後山,一座嶄新的墳墓孤零零的立在懸崖之旁。這座墳墓算得上十分簡陋,隻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塊拚湊而成的錐形石堆,不過卻神奇的不露絲毫縫隙。內裡的人,自然就是有丹心聖手之稱的元神真人陸衛茅了。陸衛茅耗儘渾身的精氣神,助蘇子嶽打破藩籬,修為再進一步,而他本人則徹底灰飛煙滅。這座墳墓之中,有的隻是那孤零零的九宮神劍。此劍的劍靈在遭受重創之後,也陷入沉寂,僅有的一絲靈性,也無爭鋒之念,隻願代替主人,埋藏在這墳墓之中。它身懷陸衛茅除了渡情三千界以外的所有傳承,現今隻願在此靜靜等候著它下一位命中注定的主人,繼承它的傳承。“走吧!”墳墓前,一男一女正並肩而立。男子腰掛長劍,相貌俊逸,隻是神色略顯憔悴,正自緩聲開口。女子相貌秀美,氣質空靈,聞言微微點頭,美眸中一片通紅。此時,滿山桃花已經凋零,此地儘顯寂寥。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緩步行向山巔,在那裡,還有兩座墳塋再等著他們告彆。風吹過,‘嗚嗚’作響,如同在演奏著一曲悲戚的曲調。“蘇大哥,我們要去哪裡?”陸文琳看著身前的背影,眼神中提不起一絲精神,整個人就如一具被人操控的行屍走肉一般。“去元江皇陵。”蘇子嶽抬起頭,腳下清風卷動,裹起兩人朝著高空升去。“元江皇陵?”陸文琳微微抬頭,她雖然心中悲傷,卻不妨礙已有的見識。她跟在陸衛茅身邊上千年,通吃正邪兩道,對於天下各地的修行勢力都有了解,卻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地方是最近幾百年才冒的頭。不過,你應該聽說過一個叫楊謹的人吧?”蘇子嶽也不回頭,隻有聲音從前方傳來。“先天一氣宗的楊謹?”陸文琳微微遲疑。“他不是死了嗎?”五百年前,先天一氣宗一帶有邪道元神肆掠,隨後此宗滅亡,宗門弟子散落天下,宗主乾坤叟隕落。“沒死。”蘇子嶽並未解釋,隻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哦。”兩人都無談性,隻有遁光劃過天際,直朝遙遠之處奔去。元江號稱天下江流之祖庭,江水滔滔不絕,可容百餘巨船並行渡江,無數國度生與此江兩岸,無數生靈受其滋養。這一日,天際一道清光浮現,沿著元江九陵一截來回遊走,最終在一處較為荒廢的江段上空停了下來。“就是這裡。”蘇子嶽眼中神光綻放,他的元神感應遠超同等境界的修士,甚至就連四劫巔峰元神,有時也未必有他感應的真切。就如此時、此地。眼前明明一無所有,但在他的感應之中,卻有一個長約千裡的江段被人以法術硬生生從元江截取了出來,獨立於整個元江之外。元江水脈自有其靈氣脈搏,與此方世界地脈相連,稍有異動,就可影響無數生靈,為防邪道修士依此挾製正道,此江向來受到正道修士的監控。但此地如此大的動靜,卻未引起絲毫異象,實在是駭人聽聞。這是今人的手段,而是前人的手筆,曾經某個修士組成的國度做下的手腳,九道聖皇靈符打入虛空,讓此地隔絕於外,卻又受天地之力的滋養。這種行為,算得上自私自利。至於緣由,則是內裡那座虛空擴展到廣闊無邊的皇陵了。這個曾經修士彙聚的國度,出現過九位元神境界的聖皇,他們最終無一例外相繼隕落,葬身此地。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裡屬於先天一氣宗的地盤,最終被乾坤叟楊謹接手。“開!”腰間長劍倏忽出鞘,一道灰蒙蒙的劍光一閃而逝,虛空悄然浮現一道裂縫,濃鬱而活躍的靈氣波動,撲麵而來。透過裂縫,可以看到,元江之上再次出現了一截江麵,江麵上,一座長達數百裡的豪華巨船,正自靜靜懸浮。重樓疊嶂、鱗次櫛比,數百旌旗豎立樓船之上,無數道流光在內裡不停穿梭,在這曾經的聖陵之中,竟是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勢力。“來者何人?”虛空被人撕開,隱藏的一切儘數顯露在外人眼中,也讓內裡之人不由發出驚怒之聲。巨船上隨之升騰的那股氣勢,也證明著那人元神境界的實力。“走!”不理內裡那人的怒吼,蘇子嶽反手一拉陸書琳,兩人已經邁步踏入此地,背後的虛空裂縫也自動閉合。“嘩啦啦……”眼前旌旗舞動,巨船之上神光綻放,一股恐怖的威勢,猛然落在兩人的身軀之上。“找死!”一聲怒喝,天際陡然一暗,虛空開始無聲崩裂、混沌重演,天地法則崩潰,即使自持實力不錯,蘇子嶽也不由動容。這等威勢,即使是巔峰元神倉促出手,怕也遠遠不及!“不錯,這些年的功夫,終究沒有白費。”劍光當空乍現,把兩人裹住,悄然一閃,已是越過對方隔絕下的無量時空,出現在那巨大的樓船之旁。“是你!”船板之上,蘇子嶽兩人還未站定,四道身影已經相繼浮現,把他圍在正中。“修羅血劍蘇子嶽。”左手之人身如童子,頭紮雙辮,腰間掛著一枚血紅葫蘆,正自饒有興致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葫蘆童子,久聞大名。”看到此人,蘇子嶽也忍不住眼眸一縮,這位乃是邪道之中頂尖的存在,一身法力深不可測,也是在場之中唯一讓蘇子嶽無法看透之人。剛才,就是他出的手。“蘇道友,好久不見。”右手之人,其貌不揚,額下有三寸胡須,背部微躬,形態有些猥瑣,但在修行界也是鼎鼎大名。“原來是九手神鴉羅砷羅前輩,我聽說您打劫了鼎疑派,想不到竟然還活著。”蘇子嶽對此人也不客氣,甚至語氣還有些生硬。“嘿嘿……,老朽彆的沒有,就逃命的本事算得上不錯。”九手神鴉羅砷嘿嘿一笑,又把目光放在陸書琳身上,眼神閃了閃,猛的開口。“這位姑娘,不會是陸衛茅身邊的那位吧?”“嗯?”話音未落,場中的氣氛已是猛然一緊。“蘇道友,陸衛茅可非我等一路人!你不會忘記誓言,把這裡的事告訴他吧?”正麵相對之人,一身乾坤道袍,相貌清臒,道骨仙風,卻是世人早已認為隕落的乾坤叟楊謹。“陸前輩去世了。”蘇子嶽麵不改色。“據說,幽若也死於正道聯盟之手。”“嗯!”聞聽這個消息,周遭數人麵色不禁接連變換。“他們竟然殺得了幽若?這……不可能吧?”身後之人發出質疑,此人卻是位麵部蒙著一層黑紗的女子,此女自號鄭八姑,來曆神秘,不過能與幾人並立,實力自然也不會弱。“不錯,當年就連劍宗都無法滅殺幽若,他們……會有這個實力?”葫蘆童子也是微微皺眉,音帶遲疑。“你們低估了人拚命之下爆發的潛力,正道聯盟的實力,遠比當年的劍宗強的多得多!”蘇子嶽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巨船。“不要忘了,這座船,當初又有誰會覺得能夠真的打造成功?現在,還不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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