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易聞聽前麵那位年輕公子稱呼馬上的一個僧人為鳩摩智,心下一愣,向兩人仔細瞧去,隻見兩匹馬上一僧一俗,僧人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相貌不凡,神采飛揚。麵容潔淨,瑩然生光,賣相極為不俗。而另一個青年公子哥長得玉麵朱唇,身體修長,卻也英俊非常。楊易心中一動,見他們兩人經過自己這輛馬車之時,忽然伸手虛抓,已經把青年公子攝到身邊,笑道:“你是不是叫做段譽?”那年輕公子直到被楊易抓在手中,方才反應過來,叫道:“哎呦,這是怎麼回事?”他一臉驚慌之色,同時答道:“不錯,小弟正是段譽!老兄,你是何人?”此時另一匹馬上的僧人大吃一驚,眼見段譽在馬上淩空飛起,瞬間到了楊易手中,此種情形詭異之極,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見楊易在馬車之上,距離兩人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虛空拿人,上百斤重的成年男子,竟然被他隨手一抓便攝到手中,這種功夫簡直匪夷所思,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他定定的看向楊易,臉上神情急速變幻,人在馬上,雙手合十道:“敢問施主尊姓大名?小僧鳩摩智有禮了!”楊易將段譽放在地下,看著鳩摩智笑道:“你就是鳩摩智?吐蕃國師鳩摩智?”鳩摩智道:“正是小僧!”此時段譽被楊易放下之後,忽然發覺不知何時,自己被鳩摩智點住的穴道竟然已然解開,而自己竟然毫無覺察,不由得大感詫異。這鳩摩智垂涎大理天龍寺的鎮寺絕學六脈神劍,換取不成,便想強奪,差點將大理的保定帝擄為人質,幸虧段譽出麵,才將保定帝救了出來,但他卻因為一身內力時靈時不靈,而被鳩摩智看出破綻強擄過來,一路上逼著他將六脈神劍的劍譜默寫出來,說要燒給已故的慕容博以作祭奠之物。但段譽已然看出鳩摩智的虛偽狡詐,因此雖然一路飽受鳩摩智的誘惑責罵,卻怎麼也不肯將劍譜寫出,鳩摩智一怒之下,對他道:“好,你不說是吧?等到了慕容莊主墳前,我把你一把火燒了便是,既然沒有死劍譜做祭奠之物,那便把你這個活劍譜燒了!”段譽道:“便是燒了我,我也決計不會將劍譜寫出來!”鳩摩智怒發如狂,想要將段譽一掌斃了,以解心頭之氣,猶豫了半天,終究舍不得這麼一個“活劍譜”,但一路之上,不免對段譽大加折磨一番。眼看就要到了蘇州城,段譽心想,“等到了慕容博墳前,這番僧定然不會真的燒了我,但小小的燒上一會兒,折磨一番倒是大有可能。恐怕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眼看就要到了蘇州城,心中大為憂慮。沒想到這還沒有進入蘇州城,便給楊易給抓到馬下。他是段家子弟,這些日子沒少見過高手相鬥,眼光見識大增,對楊易剛才淩空虛抓之力隱隱然知道定然是極為厲害的一種功夫,又見鳩摩智一臉忌憚之色,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無疑,低聲對楊易道:“這位兄台,此人功夫高的出奇,在大理國連敗天龍寺諸位高僧,極為了得,你可不要大意,若是抵敵不過,還是走為上!”楊易笑道:“久聞吐蕃國師鳩摩智,被稱作大輪明王,一身功夫無雙無對,楊某豈能錯過如此好手?”他在馬上舉臂揮掌,遙遙前擊,笑道:“大輪明王,接我一掌!”鳩摩智見他距離自己十幾米的距離就出掌前擊,心道:“你的掌勁能有如此厲害?竟能到達如此距離?”他略一思襯,便暗罵自己糊塗,“他相隔十幾米便能將段譽這個臭小子攝到手中,控力能這麼遠,那麼打出的距離則更加遠才是!”就這麼略一遲疑,便感覺呼吸不暢,氣勁壓胸。鳩摩智大驚失色,隻是瞬間便判斷出此種力道絕非自己所能匹敵,急忙縱身從馬上躍起,意欲躲避楊易鋪天蓋地的掌風。但縱然他反應急速,但畢竟慢了半拍,身子剛到半空,氣勁已經壓了過來,他人在空中,雖驚不亂,手掌立起如刀,刷刷刷一連三掌劈出,正是他生平絕技火焰刀法。鳩摩智這火焰刀乃是體內一股灼熱氣勁彙聚而成,發之於體外,形成無形刀氣,催堅破敵,極為了得,是鳩摩智仗之橫行天下的絕頂神功。他在大理國天龍寺內,便是以這套火焰刀力戰天龍寺六大高手,所向披靡,無人能擋,若不是段譽橫插一刀,亂了鳩摩智的心神,這大理國的臉麵恐怕要被吐蕃扒了一層麵皮。他此時三記火焰刀砍出,與楊易拍來的掌法對撞,發出噗噗噗三聲悶響,如鈍刀砍肉,雖然砍得動,卻是斬不開。更何況楊易掌風如牆,麵積廣大,鳩摩智這三道火焰刀氣就算是能砍穿氣牆,但一堵牆便是毀壞了幾塊磚頭,對整體而言算不得什麼。掌風如牆,依舊前壓。這鳩摩智也當真了得,他人在空中毫無憑借之力,眼見掌風如潮,轟然拍擊而來,自己已然躲避不及,當下雙掌在身前急速舞動,一道道勁氣瞬間布滿身前,同時身子一扭,於毫無憑借之處的半空中,硬生生的後退了幾尺。“轟!”楊易拍過去的掌風轟擊在鳩摩智布置得氣牆之上,發出一聲爆響,隻是瞬間已經衝破氣牆,拍向鳩摩智還在半空中的身體。鳩摩智雙掌向前,快速結印,隻一瞬間便打出幾股氣勁,連續幾股氣勁打出,楊易拍過去的掌風力道大減,但也到了鳩摩智的胸前。一聲悶響過後,身在空中的鳩摩智如同一隻龐大的禿頭巨鳥,在空中急速倒射飛行,瞬間飛出十幾丈遠,落地之後立足不穩,又貼地滑行了幾丈之後,方才真正的站穩了身子。此時地下已經被他雙腿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腳下芒鞋已然被磨得沒了底子。自楊易揮臂出掌,到鳩摩智飛身躍空,再到他被掌力打出十幾丈之後落地滑行,這期間也隻不過是幾個眨眼的時間,但就在這眨眼之間,兩人已然展露了世間難以想象的神功絕技。鳩摩智站在原地,渾身氣血翻騰,他瞪大眼睛看向遠處端坐在馬上的青年高手,心中砰砰亂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