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辛未去下令,那幾個人是歸春梅管的,怕失責自然要稟報春梅。然後我便知道這事了,擔心你就派春梅接替手下獨自盯梢。你和於夫人現在沙湖坊一家珠寶店見麵,前後又進了茶樓,逗留近半個時辰才離開。”姚姬不動聲色地說道,言語之間沒有歉意,竟有些許責怪之意。不過張寧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在母妃麵前擔心做錯了什麼,他問道:“隻有春梅知情是麼?一定要交待她不能泄密,董氏是於侍郎的夫人,攸關大體。”姚姬見他的神態,頓時有些生氣,責怪道:“你也知道攸關大體!再有,宣德偽朝懸賞黃金萬兩要你的項上人頭,這麼胡鬨不怕給歹人以可趁之機?”張寧默認不答,姚姬又輕斥道:“寧兒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府上這些女子,我何曾管過你,連張小妹的事我也沒過問……”他聽到這裡頓時臉上一熱,尷尬之下心態上便落了下風。隻聽得姚姬繼續道,“連那有婦之夫也不放過,更何況那姓董的是於謙家的人,你不是說應該拉攏偽朝士紳麼,今日這一出一旦暴露就是辱妻之恨,如殺父之仇的過節,又是為哪般?”張寧聽得自覺羞愧不已,嘴上卻不服輸,強辯道:“於侍郎終究是燕王係的官僚,在偽朝也多有人脈,咱們敢完全信他?就算派人暗中盯著,也是不能叫人放心。但若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為我所用,他私下一有什麼搖擺便逃不過我的察覺。”“你這是強詞奪理。”姚姬冷冷道,“董氏是於謙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下半輩子活著全靠其夫,你能給她什麼?就算於謙又什麼事,她權衡利弊也不會告訴你的。”張寧道:“我也不盼著她明白告訴我,但她不是個心機太深的人,隻要偶爾見她一麵,有什麼事她也瞞不住。”姚姬微微輕歎了一聲。張寧又好言道:“您放心,我對她已能完全掌控。”姚姬道:“何以見得?”張寧笑道:“今日我與她親近,她有了一種非同尋常的體驗,婦人是很難忘記這種經曆的。”“甚麼非同尋常?”姚姬的臉微微一紅。張寧想起在茶樓時的光景,小腹上清楚地感受到董氏的身體從上麵的一處激出的暖和東西打在自己的皮膚上,那便是潮|吹麼?古代沒人會研究這種難以啟齒的東西,所以他無法在姚姬麵前解釋,何況怎麼好意思說出來?於是他隻是搖頭,並不答話。姚姬見狀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隻是輕輕說道:“你可彆被一個有夫之婦給迷住了。你心裡要有數,那婦人不顧廉恥,定沒打斷與你長久,不過是為了尋歡作樂罷了。”張寧隨口應了一句,有些心不在焉。姚姬也便不再繼續追究此事,她微微欠身,提起矮幾上的水壺為張寧添茶,幾案太矮,她俯身之時,胸前的衣服便垂下去,領口裡的豐腴雪白的柔軟便風光乍現。張寧見狀神色異樣,便有些坐立不安。姚姬又柔聲道:“我見過於謙,好像還沒見過董氏,她是不是很有姿色的一個婦人,絕世佳人?”“還好,絕世談不上,回想起來其實長得一般,臉圓圓的……”張寧的話說得不太利索。姚姬忽然眉頭微皺,“唉”地輕歎一聲,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揉了揉,那柔軟而有彈性的豐腴之物便在她的指尖中按下了一個十分美麗的窩,軟軟的極儘溫柔。張寧忙道:“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不是叫你氣的,心頭突然有點兒疼。”姚姬抿了抿朱紅光潔的嘴唇,一個表情讓人不禁關注她的臉,眼睛顧盼生輝唇紅齒白極度的美豔。但她的神情卻依舊保持著莊重,並正色說道:“聽說內閣舉薦於謙出任江西巡撫,永定營也要交給他調動?”張寧隻好順著她的話題說道:“楊士奇在士林官場名聲威望極大,於謙是楊士奇的學生,又做過京官和地方巡撫,如果可以用於謙去接手江西,必然十分順利。既可以收人心,也能節約兵力。如今南京危急,我們必須蓄力準備,能少打一仗便少打。我是這樣考慮的,隻是莫名有些放心不下,有了董氏幫著監視或許能安心一些……”姚姬聽他又提董氏,眉目微微一皺,便又轉移話題道:“張小妹人不錯,你那麼疼她也是應當的。其實她並非你的親妹妹,今後留在王宮裡也問題不大,你沒事多陪陪她。”張寧道:“我現在才終於明白,什麼事都瞞不過母妃的眼睛。”姚姬哼了一聲:“楚王宮就這麼大,裡頭的人大多都是我安排的,許多事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她接著說:“桃花仙子幫了你不少忙,我看她也是有心的,你怎麼還沒將她收服?她和建文君那邊很有些關係,又知道咱們那麼多事,決不能放走的。”“這……”張寧無言以對。姚姬明亮的目光從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語氣終於緩了下來,好言道:“我似乎管得太多,但也沒礙著你,你且把心安下來,好好處置當下的事。辦好了……”“辦好了如何?”張寧脫口問道。姚姬白了他一眼:“辦好了正事,大家都安生……今天不知為何身上總覺得不舒坦,你來給我捶捶腿。”“是。”張寧順從地應了一句,站起身走過去,便在張寧的旁邊蹲下來,拿拳頭輕輕在她的腿上敲打。這麼就近才真正能見著姚姬的身段之好,坐著的時候,腰肢自然地透著一種柔韌婀娜的姿態,豐腴的髖部將裙腰撐起,呈現出線條美妙的輪廓,以及繃起的皺褶。張寧更聞到一股夾雜著花香的清新氣息,慢慢的女人味似乎籠罩著身心。姚姬幽幽說道:“我要你一直對我這麼好,一直陪在我身邊。”說這話的時候,精致白瓷茶杯裡的絲絲白霧飄到了空中,淡淡的茶香中一切又寧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