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得從前看過一個段子,一個少女在母親的葬禮上見到了一個男人,於是第二天她的姐姐死了。因為少女認為能在葬禮上再見那個男子一麵,遂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張寧遂覺得董氏今天的所作所為似乎可以理解了。他阻止了董氏的失態言語,她回過神來,激動的臉上很快浮現出擔憂和怯意,“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常常被人忽略的她,柔弱的弱勢的人,總是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怎麼說如何知書達理,所以一旦有自作主張的時候就六神無主、擔心彆人是不是滿意。她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彆人不高興,雖然平時都規規矩矩的,但偶爾還是想有人注意到她、覺得她是特彆的,於是會做一些奇怪的事如同嘩眾取寵;但往往事後都會覺得自己如同小醜。她當然做錯了,本來張寧已經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將羅幺娘置身於一種感恩愧疚和威脅之中(刺客的牽連),況且她對通奸之事也隻能做出推論判斷,卻並未捉奸在床;所以到此為止羅幺娘應該是不太可能把那事兒說出去自找麻煩。但董氏下藥,又說了那樣失態的話,無疑不打自招。但事已至此,張寧沒有責怪她,反而說道:“談不上錯,你做得很好。”董氏疑惑道:“真的?”張寧忙調整自己的語氣,溫和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願,隻要敢於承擔代價,無須詢問彆人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罷。”“那我為何那麼想這樣做,會承擔什麼代價?”董氏抬起頭注視著張寧。她的目光裡有興奮和期待,臉色出現異樣的殷紅。張寧心道,不僅男人有欲|望,女子也有。在大明朝,強|奸罪最重可處死刑,但同樣有人冒死作案,僅僅為了一時之快,這便是男人的欲|望簡單而直接。而一個婦人興許要複雜得多,不過有人為了得到最終的那一刻渴望,或許也敢做出有悖常理的事來。張寧無法回答她為什麼如此作為,恐怕隻有她自己才清楚。但後一個問題,他答道:“不會有什麼代價,你做的,也是我想要的,所以代價我來承擔好了……羅幺娘是我很早就像得到的女子,可惜她當初是楊士奇之女,我隻能以姻約的方式爭取,結果還是沒成。而現在你看她喝的藥發作了,恐怕難以抵抗。”董氏嫣然一笑:“這麼說,我還做了件好事?”張寧道:“當然,於夫人成人之美。不過這樣一來,羅幺娘**礙於名節束縛,便不會再想著她喜歡的於廷益了,於夫人也不必再擔心她搶走你的名分,這不也正是你所想的?”董氏紅著臉道:“我真的快忍不住了,這世上,恐怕隻有你才會讚同我的胡鬨。”倆人正說著話,羅幺娘才真的忍不住開口罵了起來:“奸夫淫|婦!張平安,你要是敢乘人之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誰想著於廷益了,你們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寧並不爭鋒相對,和婦人鬥嘴顯然是自不量力。董氏也不是會罵人的人,她大膽地當著羅幺娘的麵依偎過來,輕輕說道:“一會兒她就忍不住了,會求你辱她。”張寧聽罷頓時興奮起來,目光落在羅幺娘那圓的翹的臀上,看起來如此飽滿有活力,便出言調戲:“當年我與羅姑娘從南京去京師,同乘一馬,我坐在後麵隔著衣服都忍不住投降,能叫人這樣的女子確實不多。”“你彆過來。”羅幺娘羞急,“難道你想當著彆人的麵做那猥褻之事?”這時張寧確倒有些猶豫起來,其實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對待羅幺娘,若真的想得到她,是可以用彆的方式施壓的,比如政|治手段。董氏顫聲道:“有人觀賞還好了,難得精彩的時刻,無人欣賞豈非太孤單了點?”張寧略微一琢磨,回頭笑道:“看來我確實沒真正了解過於夫人,一個女人就如一本書,不是那麼快就能讀通的。”董氏高興道:“湘王日理萬機,真的願意花心思來在意我?”“願意。”張寧道。他沉吟片刻,轉頭一看棋案上放著圍棋、象棋、葉子牌等玩物,便叫董氏去拿三張不同點數的葉子牌過來,說道:“咱們先玩個遊戲如何?嗯,要是太費腦子了羅姑娘此時恐怕也沒心思,最簡單的,翻牌比大小。”董氏柔聲道:“有什麼彩頭?”“脫衣服。”張寧道,“點數最小的就脫一件衣服,脫光為止。”羅幺娘紅著臉道:“我才不和你玩。”張寧道:“剛才我也在尋思,楊士奇是我最尊重的學者大臣,我不該這樣對待他的養女,違背羅姑娘的意願強取巧奪;但事已至此,我要是做柳下惠是不是太假惺惺了?因此有些猶豫,那便叫這小小的葉子牌決定好了。如果羅姑娘不是最早一個脫光了衣服的,我保證不動你絲毫,如何?機會還是很大的。”羅幺娘有些猶豫,沒好氣地說:“我就算最終贏了,但不能每次都贏,總是要去掉一些衣物,都被你看光了!”“這有什麼?我不是早就看過了,羅姑娘難道不記得了?”張寧道。“你……”羅幺娘瞪了他一眼,又很生氣地瞧著一旁興致勃勃的董氏。真沒想到,堂堂於大人家的夫人,平素那個規矩的,竟然有如此荒誕作為。張寧又誘|鼓勵道:“看一次是看,看第二次也是看。羅姑娘贏了就可以安然無恙,能損失什麼?”其實羅幺娘此時臉紅耳赤,應該很難堅持的。張寧隻是覺得哪裡不對,如果此時隻有他和羅幺娘兩個人,再加一些甜言蜜語,她估計就不會如此強撐了……而現在這番光景,她多半主要為了什麼清白,而是臉麵,有旁人在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人之作為,一個人做的事、兩個人、三四個、抑或一大群人集體的行為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張寧很了解這種東西,因為他這幾年常常帶兵,你可能煽|動起一大群人為了虛有的大義榮譽狂熱不懼死,但很難單獨影響一個人陷入那種情緒之中。張寧把葉子牌覆好,胡亂地和了一遍,說道:“羅姑娘,你先抽?”羅幺娘不置可否,歪在湘妃椅上沒動手,但目光還是被葉子牌吸引了,她還是沒放開。張寧隻好說道:“於夫人先來。”董氏倒也不客氣,依言選了一張,接著張寧也選了一張,說道:“剩下的最後一張是羅姑娘的。”把牌翻過來時,董氏的兩點最小。張寧便笑道:“賭桌如戰場,令行禁止不能耍賴……而且我們事先說好的是衣服,發簪頭飾和玉佩都不算。”董氏低頭抿了一下唇,遂輕解腰帶,將上衫襖衣退了下來。這件是最厚的衣服,脫下來就隻剩白棉料子的窄袖中衣了。初春的天氣雖萬物複生,氣溫還很低。張寧忙起身過去把爐子炭盆一起挪近了一些,烤起火來,頓時臥房裡更加暖和了,他穿得厚還有點熱。第二次,最小的還是董氏,她的運氣真是有點偏黴。猶豫了一番,她把長裙脫了,裡麵果然還穿著一條翠綠的長褲……這番模樣,隻需把頭上的簪子珠花一取,真如在臥房裡要就寢一般的打扮了。不過玩牌有種玄妙的經驗,頭三局勝出的運氣一般反而更差。果然經驗往往有點靈驗,張寧才去除外袍一件,就輪到羅幺娘了。她紅著瞧董氏已是衣衫不整,捂著自己的領子不說話。張寧便勸道:“使小性子耍賴這可不像羅姑娘的風格。”羅幺娘卻不受激,但也沒有反駁,她似乎在尋思著什麼。楊士奇已提醒過她,想讓她入宮,如今這樣也沒什麼,隻是居然有董氏在旁有點無法接受。在另外倆人的注視下,她終於開始解帶。女人日常穿的衣裙大同小異,雖款式花色不同,但大多屬襦裙一脈,脫了外衣,裡麵肯定有中衣,而且多半是白色的,如同現代的襯衫。齊胸的款式從未見羅幺娘穿過,她通常不女扮男裝都是穿低腰裙,今天也不例外,脫掉上衣,裡麵同樣是一件白色的窄袖中衣。正是女要俏一身孝,去掉那寬鬆飄逸的外衣,白色的裡襯才能將羅幺娘的身段顯現出來,合身的軟棉布仿佛緊緊包著那對挺拔飽滿的柔軟。要是羅幺娘穿的裡襯照通常的尺寸比例縫製,恐怕她穿著不是很緊就是下半太寬,難以合身。蜂腰肥|臀|爆|乳,身段大概便是如此,幾年未曾有變。接著羅幺娘不幸連輸兩把,她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了,要麼脫掉長褲、要麼脫掉中衣。如果脫長褲,這個時代的小衣(內庫)雖比較長一點,但光腿是難免的;而放棄上半身同樣會走光,沒有了中衣,裡麵不是肚兜就是抹胸,按照羅幺娘那對白兔的誇張,又沒有文胸,一層薄布能掩蓋得住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