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都放下槍,不然老子打死他……”一個陰狠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背後響了起來,眾人全都驚訝的回頭,隻見渾身光溜溜的胡老大,正被兩個陌生男人用槍頂著腦袋從大廳裡邁出來,高舉著他的雙手,一臉畏懼與尷尬,尷尬倒不是因為他沒穿衣服,而是因為頂著他的槍正是他自己那把八一杠。“聽到沒有,槍都放下,不然老子打死他!”雙手舉著八一杠的男人是個頭發剃成青皮的光頭,一臉的橫肉布滿了猙獰之色,手中的槍管緊緊的頂在胡老大的後腦勺上,而跟在他後麵的一個強壯漢子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口徑的77式手槍,也滿臉獰笑的看著場中眾人。“笑話!那你們儘管開槍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曹媚冷笑一聲,立刻調轉了槍頭,滿是不屑的把手中的霰彈槍對準了兩人,而白茹和嬌嬌也是毫不猶豫的抬起了自己的槍,根本一點都不在意胡老大的生死。“媽的,李哥,我就說這家夥當不了人質,怎麼辦?”拿著八一杠的光頭見狀倒也沒有多少意外,抬起腿一腳把胡老大踹倒在地,卻把手中的步槍直接對準了曹媚,估計是看曹媚手裡的霰彈槍口徑最大,威脅也最大,完全忽略了槍口朝地的林濤!“那就試試!”另一個壯漢臉上的神色一狠,一腳踏住胡老大的後背,手中的槍跟著就抵在了他滿臉慘白的額頭上,壯漢緊接著抬起頭來盯著林濤他們,陰笑著說道:“我數到三,不丟下槍我就打死他,一……二……”“嘭……”一聲突兀的巨響傳來,還沒數到三的男子隻感覺胸口一涼,整個人立刻就被一股巨力給掀飛了出去,他身旁舉著八一杠的同伴下意識的就想開槍,但一顆極速而來的子彈卻輕易的爆碎了他的腦殼,一道淒豔的血花夾雜著腦漿在空中四散飛濺,不過他身體倒下去的同時,手指竟然機械的扣動了扳機,“噠噠噠”八一杠火光亂冒,一排灼熱的子彈呼嘯著射向了屋簷,把玻璃製成的屋簷掃下來一大片來。“啊……”大堆破碎的玻璃和震耳的槍聲,把姑娘們嚇的蹲下身捂頭尖叫,林濤蹙了蹙眉頭,把目光看向一旁幾乎驚駭欲絕的嬌嬌,隻見嬌嬌手中正舉著一把還在冒著青煙的霰彈槍,正是白茹交給她的那把,她愣愣的看著對麵倒在血泊裡的男人,又望望自己手中的槍,突然像被蠍子蜇了一般驚叫了一聲,悚然扔掉手中的霰彈槍,不知所措的看著林濤,無辜地說道:“林爺……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要打,就打火力大的那個!”林濤無奈地看了一眼嬌嬌,收起了自己的手槍,剛才嬌嬌因為緊張而走火,恰巧擊中了那個拿手槍的壯漢,而林濤也在槍響的第一時間裡開了火,解決掉了那個拿八一杠的光頭。其實這一切都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包括林濤在內都沒料到嬌嬌會突然開冷槍,這要是林濤的反應再慢上一步的話,他們這群人中至少要死傷一兩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林爺,這兩個怎麼辦?”曹媚轉過身來,昂著下巴看著地上幾乎嚇到尿了褲子的兩個人,至於那個受了槍傷的,大概是被子彈撕裂了大腿動脈,身下的血水都已經彙成了一大灘,眼見是活不了了。“大……大哥,饒命啊,放了我們吧……”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打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幫人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敢貼身開火,而且還是女人開的火,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再一次泯滅,心中剩下的隻有無限的恐懼,以及對自己不長眼的懊悔!林濤看了一眼那兩個額頭上沾滿了泥水的男人,死亡擺在麵前,由不得他們磕頭不賣力,每一下都把地上的血水濺起老高,沒一會兩人的腦門上都是一片青紫,林濤卻在這時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你們走吧!”“謝謝,謝謝大哥……”兩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如蒙大赦般就要往外跑,但是立刻又被一個憤怒的聲音給喝住了,讓兩人渾身都是一哆嗦。“操你們媽的,想走?問過老子沒有!”胡老大光著身子,滿臉屈辱的從地上跳起來,奪過屍體手中的八一杠就要對準那兩人開槍,可沒想到曹媚卻上前一腳直接踹飛了胡老大手中的步槍,對他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軟蛋做主了,沒聽到林爺讓他們走嗎?”“你……”胡老大捂著被曹媚踹的生疼的手腕,死死的瞪著她,儘管眼中的怒氣一波勝過一波,但還是捏捏拳頭,終究沒敢說出什麼。“走吧!”林濤頭也不回看著泥地裡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再也不敢囉嗦,連昏死過去的同伴也顧不上抬,慌慌張張拔腿就往外跑去。“嗖……”“啊……”電光火石間,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當那兩人剛剛跑過院中的假山旁時,一根突如其來的鐵矛瞬間洞穿了那個中年男人的喉嚨,中年男人甚至連叫都沒有叫出來,便被鐵矛所攜帶的巨大慣性狠狠釘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的抓著脖子上隻剩下半截的矛柄,喉嚨裡隻能發出“咯咯咯”的殺雞聲。至於剩下的那個年輕人根本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道矯健的身影就突如其來的閃到了他的身後,年輕人隻覺得自己的喉頭一涼,“嘶嘶”的聲音似乎是脖子上漏了空氣,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可手剛抬到一半,一股溫熱的鮮血便激射在他的手掌上,年輕人呆呆的看了一眼,“咕咚”一聲倒在了泥地之中……天空中的烏雲來得快去得也快,毫無征兆的突然雲收雨歇,竟然一滴也不落下,灼熱的太陽再次出現在頭頂,毫不吝嗇的向每個人揮灑著它的熱度。此時,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旁,正站著一個滿臉胡渣的瘦小男人,這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上身是一件已經臟到分不出顏色的T恤,他的頭發不長,不過修剪的卻很不令人滿意,用狗啃來形容也不為過,讓人很容易就想起這手筆,正是來自他手中還在滴著鮮血的獵刀。那獵刀足有兩掌長,全身黝黑,隻有鋒利的刀鋒上閃著絲絲的寒光,刀尖上掛著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男人灰色的運動鞋上,“啪嗒啪嗒”的聲音聽的每個女人心裡都是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