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人吃飯也好,過年也罷,隻要酒過三巡人就開始變的不再像人,一個個哭的也有,笑的也不少,擺烏龍鬨笑話的更是多的出奇,因為就連他們的帶頭大哥林濤喝多了酒也是混蛋一個,坐在林家女人最末尾的蔡琳琳就是其中的典型,不但被某人霸王硬上弓了,順帶還弄大了肚子,所以他手下的人德行又能好到哪裡去?不過好在這次李莎莎帶來了幾十個小姐妹,這才讓山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少遭了一點殃,不然常常等酒醒了之後,發現身子底下壓的是彆人老婆的事也不少見。這次為了迎接新年林濤他們特意弄了不少酒水回來,這就更讓山莊的男人們可以開懷暢飲,開席之後還沒半個小時呢,每桌都至少被消滅了三四瓶白酒,有經驗的女人們這時候已經開始偷偷的開溜,不然胸被這群色狼捏腫了都沒地方哭去,然後在林家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統一調度下到了倉庫門前,每人發上幾件讚新的衣服以及首飾,喜氣洋洋的回屋換上再一起出來顯擺顯擺。男人們又在拚酒,女人們全去換新衣服了,而孩子們也吹氣球的吹氣球,放煙花的放煙花,隻不過青山縣作為附近百公裡內最大的幸存者聚集地,經常要起到帶頭的作用,所以這次也不例外給所有小聚集地都下達了通知,禁止燃放大型高空禮花,以免給屍潮指明方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酒喝了一個差不多之後,男人們搖搖晃晃的聚到了廣場上,雖然這裡可以收到縣城的電視信號,縣城今晚的春節聯歡晚會也可以同步收看,但是自認為條件優越的山莊人卻安排了一場屬於他們自己的晚會,況且那幾千個難民中能歌善舞的人也不少,白茹她們已經提前一星期給他們打了招呼,什麼相聲歌舞足足準備了十幾項,連專業的主持人都給配齊了。林莊主一家人在大舞台前居中而坐,麵帶微笑的欣賞著節目陪大家一起守歲,而白茹也不小氣,讓人拉出一車的瓜子花生之類的零食,不管是山莊人還是圍在外圍的難民們,每個人通通有份,還有一些心思活泛的難民女人,一看莊主一家都很和藹可親,便壯著膽子領著自己的孩子上去給林濤磕頭要紅包。林濤也是來者不拒,眼看他自己馬上就是要當爸的人了,對小孩子格外喜歡,每上來一個孩子他就大方的遞上一袋零食,裡麵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喜的孩子們全都咯咯直笑。“林莊主你好,我有幾個問題想浪費你幾分鐘時間不知可以嗎?”一個包著海綿的話筒很突然的伸到林濤的麵前,林濤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米色職業裝的女人正微笑看著他,身旁還跟著一個扛著攝影機的男攝像師,不過這女人很眼生,倒是陪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孩林濤認識,正是山莊唯一一個女記者田雙雙,林濤疑惑地問道:“你是?”“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鄧宛霞,是青山縣電視台的特派記者,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評選三大小型聚集地的,你們金典山莊正是我們考察的目標之一,本來我的任務昨天就結束了,但是聽說你們也組織了文藝彙演,我很感興趣就留下來看看,順便給縣城的觀眾們第一時間發回關於你們的報道,畢竟大家都對你們這裡很好奇!”鄧宛霞機關炮似的說了一大段話,聽的林濤一愣一愣的,他隻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自己人田雙雙,誰知道田雙雙興奮的舉起脖子上的一塊吊牌,開心地說道:“莊主,我現在可是縣城的特約記者呢,咱們山莊的新聞部也正式成為青山縣的記者站,這次宛霞姐來考察周邊的小型聚集地,如果入選了前三名,是可以得到縣城扶持的呢,好事情哦!”“小田啊,你先彆這麼高興!”一旁的朱德力蹙著眉看著田雙雙,插話道:“你記者歸記者,但你首先要記住你是咱們山莊人,有些涉及到保密事情的我希望你能有分寸,彆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名稱衝昏了頭腦,萬一造成山莊的損失,你是要被追究責任的!”“我……我知道的,王部長和楊局長都跟我說過了,我會有分寸的!”田雙雙咬了咬唇,唯唯諾諾的說道。“朱經理!”鄧宛霞叫著朱德力對外的稱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左右大家不過都是末世裡的求生者,我們的存在也是在儘可能的為大家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如果真的有秘密可以涉及到讓人類能夠再次蓬勃發展的話,我相信要是把這個秘密公開,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藏著掖著,讓我到現在連你們的種植區都進不去,這樣可是很不利於你們山莊的排選啊!”“小丫頭!”朱德力不屑的看著她,冷笑著說道:“你有一點可能還沒搞清楚吧?你可不是我們請來的,你和你的幾位同事在咱們這白吃白喝了好幾天,我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而且也不是我自大,今天我們山莊拉回來的物資你也看到了,需要你們縣城來資助嗎?那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事情罷了,你儘管把我說的話報道回去好了,我們一點都不在乎!”“你……”鄧宛霞氣的臉色一白,然後咬著牙看向林濤,問道:“請問林莊主您是否也是這個意思?要知道如果你們山莊進入我們的扶持名單的話,會有許許多多你們意想不到的便利,你們真打算放棄這個機會?”“我相信我們朱經理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林濤抱歉的聳聳肩,笑著說道:“如果把我們看成一個國家的話,朱經理就是我們的外交發言人!”“那好吧!”鄧宛霞氣寐的吐了口氣,然後再次舉起話筒對著林濤,問道:“林莊主我想采訪您一下可以麼?”“可以!”林濤點點頭。“我在金典山莊也住了幾天,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裡的生活氣氛很和諧,外界盛傳您在搞獨裁的謠言已經不攻自破,在我看來您是一位很有責任感也很開明的領袖,那麼請問,既然你們手裡有人參果這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果實,為什麼不願把種子和大家一起分享呢?我相信這種果實一旦可以大麵積種植,將會造福整個人類!”鄧宛霞飛快的說著,問題一下來就直指要害。“我估計這個問題你在我們山莊的這幾天,應該有人已經回答過你了吧?”林濤無奈的笑笑,說道:“不是我小氣或者有什麼私心,實在是人參果的種植條件太過於苛刻,涉及到很多敏感以及致命的問題,所以我不能隨意的將種子擴散出去,除非對方是我很信任的人!”“那你認為我們的安東尼市長大人呢?他的品格是全城公認的,他是否能讓你信任?”鄧宛霞急忙問道,似乎很堅信她們市長的人品。“我一點都不了解他,所以信任無從談起!”林濤攤了攤手,說道:“不過有機會我倒是願意和他坐下來一起聊聊,畢竟縣城給他管理的很不錯!”“嗯!這可是有目共睹的,您這句話我一定會為您帶到的!”鄧宛霞驕傲的笑了,仿佛那安東尼就是她的情夫一樣,然後她的話鋒一轉,問道:“那麼請問,您對您的鄰居,也就是大學城有什麼感想?”“玩火自焚吧!”林濤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采訪時間結束了,記者小姐你該耐心觀看我們的節目了!”“好的!”鄧宛霞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著攝像機微笑著說道:“這裡是特派記者鄧宛霞在金典山莊為您發回的現場報道!”大年三十這一晚整個山莊幾乎都是通宵達旦的在玩鬨,文藝演出過後就是一場盛大的舞會,山莊人和難民們全都哄在一起跳舞,山莊的男人想結實陌生的女人,而陌生的女人也都抱著這樣那樣的目的,死皮賴臉的想倒貼山莊男人。要不是林莊主醉醺醺的站出來說了一句,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禁止趁火打劫人家逃難過來的女人,否則今晚也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女人要失身,好在林濤隻是禁止他們搞一|夜|情,以後還來日方長,依舊可以常來常往。……時值深夜,剛剛才過十二點的人們依舊在徹夜狂歡著,而林濤已經坐在他的彆墅大廳裡泡上了一杯茶,一邊輕輕吹氣,一邊看著他麵前的一幫人,自然,能這時候坐在這裡的,除了他家的女人之外,也就山莊的頭頭腦腦們了。“莊主,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經營打聽,我發現我們之前還是對這片地方了解的太少啊!”朱德力接過劉蓮蓮遞來的一杯茶笑著點點頭,然後對林濤說道:“布朗說要打造度假山莊並不是信口開河,或者突發奇想,他給了我一張官方出品的周圍勢力分布圖,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啊,原來在咱們附近居然有大大小小不下上百個聚集地,人數很可能快接近八十萬大關了!”“哦?居然有這麼多人?”林濤聞言驚訝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看來誰都不是蠢人啊,有縣城這棵大樹當靠山,他們發展聚集地肯定要輕鬆不少!”“是啊!而且據說縣城還不是最大的,在離這裡更遠的一些地方,甚至還有百萬人口的超級大城,青山縣僅僅屬於中流!”朱德力頗為感歎地說道:“不過這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那些大城畢竟離咱們太遠,而我們眼下最關鍵的是先自保再求發展!”“嗯!發展是其次的,在這末世裡,自保才是最重要的!”林濤點了點頭,十分讚同。“對啊!彆看咱們在這鬨的歡,要是倒黴,明天來一大|波超級屍潮,咱們分分鐘玩完,一切都成鏡花水月了!”張旭嘴裡叼著半截香煙,立馬附和起來。“我想老朱應該已經有打算了吧?”林濤笑著看向對麵的朱德力,很無恥地說道:“發展聚集地這方麵你們是知道,我一點也不在行,隻要你老朱經過深思熟慮了,我林濤一定舉雙手讚成!”“你啊你……”朱德力苦笑著指指林濤,很無奈地說道:“你就會把苦差事丟給我們這些老家夥,自己在那當甩手掌櫃!”“能者多勞嘛!該輪到我出馬的事情我也不會推脫的!”林濤聳聳肩,笑的很無賴。“嗯!那我就隨便說說啦!”朱德力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蹙著雙眉說道:“目前看來活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但在我看來卻不然,這活屍都是群畜生,肯定不會專撿我們一家下手,它們一來肯定是連大學城和縣城都不會放過,而且天塌下來自有大個的頂著,所以隻要縣城不滅,我們完全可以大膽放心的過日子,隻有大學城才是咱們真正的心頭之患!”朱德力說到這,重重的把茶杯往茶幾上一頓,而他身旁一直未發言的齊天南立刻說了話,同樣蹙著眉頭說道:“朱哥,你所說的我也很讚成,大學城一天不除,我們就永遠不會踏實,不過,大學城並不是什麼下三流的小聚集地,說滅就能滅的,雖然我們手裡的重武器比他們強,但真正打起來不是我滅自家威風,我們的勝算幾乎微乎其微,除非大家都不要命了,扛一顆洲際導彈過來和他們一塊死!”“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呐!”朱德力重重的歎了口氣,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林濤,而林濤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說開打肯定是不現實的,我相信就連黃超然也一樣,因為一旦打起來雙方一定是會傷亡慘重,兩敗俱傷的下場,而且我們也不能白白犧牲大家的性命,去打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的確,黃超然嚴格說起來僅僅是和林濤有著私怨,和金典山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為了一己私怨就讓手下人去拚命,這種事情林濤自然做不出來。“那我們就隻有不斷的示威了,展示咱們的軍事肌肉!”齊天南重重的一拍座椅扶手,目光炯炯的對林濤說道:“我們不願打這場戰爭,他黃超然肯定也不情願,畢竟他想要的是把大學城發展成一流的聚集地,而不是一座隨時可以放棄的軍事要塞,所以隻要我們展示出足夠強的軍事力量,他們一定會投鼠忌器,不敢亂打我們的主意,而我們如果不把他逼到狗急跳牆,相信他們連一顆子彈都不敢射過來!”“老齊,這主意是不錯,但就這樣任由黃超然在咱們對麵小醜一樣亂蹦亂跳,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張旭立馬就不答應了,不停的看向林濤,他是跟隨林濤最久的老弟兄,已經本能的把林濤的仇恨轉嫁到自己身上來了。“張旭……”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和黃超然的私人恩怨,我一定會親手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