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也沒拿傘,任憑鹽粒般的冰雹打在身上,舒爽的感受這殊為難得的冰冷與潮濕氣,不過當他走進內莊的時候,一把小花傘卻擋在了他的頭頂,就聽一個女人在他身後責備地說道:“怎麼也不打傘呀?凍病了怎麼辦?”林濤回過頭看著郭萬珍,接過她手中的花傘笑著說道:“沒關係的,這點溫度我還不在乎,對了,這都快一點了,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今天莊裡大盤點,我們幾個會計一直忙到現在!”郭萬珍輕輕的笑笑,她本還想和林濤保持適當的距離,但冰粒卻不斷落在她的脖頸之中,她吃不住冷,隻好縮頭靠在林濤身旁,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挽住了林濤的手臂。林濤撐著傘和郭萬珍並肩往回走,郭萬珍自從到了山莊之後,各方麵的條件都大幅度的上漲,自然恢複了一點以往的氣色,菜綠色的臉頰也飽滿緊致起來,酥|胸也挺翹了不少,看上去少了幾分中年婦女的模樣,多了幾分俏婦人的韻味。“今天我去軍營問了一下詩詩的狀況,雖然沒看到丫頭,不過聽說基本上已經適應了營裡的生活,表現的也很不錯,你不用太擔心的!”林濤看了一眼身旁的郭萬珍,有時想想,自己和她居然有了這麼大一個女兒,林濤開心的同時心情其實也相當的複雜。“嗯!”郭萬珍點點頭,把搭在額前的長發順到耳後,微笑著說道:“其實我很感激羅榕,雖然我從沒想過讓詩詩當兵,但有人能約束她無法無天的性子,我真的很欣慰,不然她仗著你是她父親,驕橫慣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詩詩還是很懂事的,也很聰明,不知道你看沒看過她在遊戲室裡賭錢,那架勢連我都佩服!”林濤的眼裡閃現著溫柔的目光,接著問道:“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吧?”“很好啊!”郭萬珍笑著回答道,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衣和一件單薄的黑色外套,因為寒冷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林濤的手臂,然後輕聲說道:“這裡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一萬倍,同事們也很不錯,就是她們對我太客氣了,領導還專門給我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沒關係的,畢竟你是剛來,等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子隨和了,他們就會把你當真正的朋友一樣看待了!”林濤無所謂的笑笑,感覺到郭萬珍的身體被凍的瑟瑟發抖,他很自然的抽出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郭萬珍並沒有掙紮,隻是把腦袋垂的更低了,耳根也有些發紅。郭萬珍並不和林濤住在一塊,茉莉替她找了一間新蓋的小二樓居住,雖然裡麵還住了幾個人,卻都是未婚的單身女孩,也不是那種嘰嘰喳喳吵鬨的類型,這樣一來郭萬珍也算有幾個說話的同伴,不至於一回家就冷冷清清。林濤撐著傘把郭萬珍送到小樓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樓裡的姑娘們看見他來了,幾個房間裡的燈光立刻熄滅,連電視聲音也飛快的消失不見,郭萬珍轉身推開未裝門鎖的大門,跨進去伸手打開客廳的吊燈,然後回身扶著門框對林濤說道:“要不要進來坐一坐?”林濤本想直接回去的,但想想至今還沒進過郭萬珍的家門,似乎也太不關心人家了,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走了進去,在郭萬珍的帶領下,進了一樓左邊的一間房間。郭萬珍的房間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套寫字台和衣櫃就是所有,林濤把傘放在寫字台上,伸手拿起上麵的一個金屬相框,裡麵的彩色照片是一家三口,照片裡被林詩詩親熱挽住的男人也並非郭萬珍的前夫,而是林濤。這張照片是在林詩詩強烈要求下才拍的,就在彆墅的陽台上,林濤和郭萬珍一左一右夾著笑容燦爛的林詩詩,郭萬珍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的也十分真摯,看不到一點勉強,林濤的手臂也很自然的摟著她們母女倆,宛如真正的一家人。“沒怪我一直霸占著詩詩,讓她和我們住吧?”林濤放下相框,回頭看著郭萬珍,郭萬珍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站在林濤麵前略帶局促地說道:“怎麼會呢?詩詩的幾位小媽都是很出色的女性,能教會她很多東西,要是和我這個小老太婆住在一起,我又能教她什麼呢?”“嗬嗬~阿珍,我知道你想女兒,這次等詩詩從軍營裡回來,你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一家人何苦非要分開呢!”林濤靠在寫字台上,溫柔的看著郭萬珍,郭萬珍始終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搖搖頭輕聲說道:“不用的,她白天不是一有空就來陪我嘛,我真的挺好的,你不用為我操心!”“可……”林濤剛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其實他心裡明白郭萬珍從始至終都是愛著自己的,正所謂愛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要是她早就不在乎自己了,當時又見到自己時就不會那樣失控的大發雷霆,而且她自己也說了,當初的她已經做好準備等林濤成年,心甘情願的為他生下孩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這是一種病態的畸形戀情,是從逆來順受中漸漸衍生出來的變態愛戀,但愛就是愛,任何一個女人都忘不了奪去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郭萬珍也同樣放不下。林濤放下手中的水杯,輕輕拉住了郭萬珍的手緩緩磨挲著,郭萬珍人到中年,手卻還是那樣細滑,但郭萬珍猛的被林濤握住小手,全身都狠狠抖了一下,雙頰燒的通紅通紅,連呼吸都屏住了,她根本不敢看向林濤,曾經的記憶也不敢讓她抽出小手,臉上的慌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曾經的林濤傷的郭萬珍很深很深,而融合了他記憶的新林濤自然而然就對她產生了愧疚,一個人的性格最主要就是來自他的記憶和感受,即使現在的林濤像個觀眾一樣去“翻閱”曾經的記憶,但時間一久卻也難民感同身受,被之前的林濤給影響到。柔和的燈光下讓郭萬珍暈紅的俏臉更顯迷人,無助的眼神也讓人無比愛憐,雖然林濤無意和她再次發生什麼關係,卻還是忍不住輕輕把她拉進懷裡,摟住了她的蠻腰。郭萬珍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腦海中,對以往和林濤單獨相處的記憶也如同潮水般湧現出來,她永遠也忘不掉林濤用那種命令的口氣讓她把自己脫|光,雖然她一度都覺得十分屈辱,當真正等林濤肆無忌憚的欣賞她美麗的嬌軀時,郭萬珍知道,她還是很動情的,也為自己的身體可以取悅林濤而深深感到自豪……“鈴鈴……”一陣吵鬨的手機鈴聲傳來,這把一直都睡不踏實的郭萬珍嚇了一跳,急忙光著身子爬下床去,從林濤的褲子口袋裡翻出手機來,遞給滿臉困倦的林濤,還不放心的叮囑道:“千萬彆說和我在一起呀……”林濤蹙著眉頭接過電話,有些納悶今晚陪他睡覺的嬌嬌怎麼會打電話過來,按理說自己不回去她們一般都不會過問的,因為被哪個突然發騷的老婆截了糊也是常有的事,但看著手機上一排陌生的號碼,他就更加疑惑了。“喂!哪位?”林濤接通電話摟住床邊滿是不安的郭萬珍,用眼神示意她不是自己老婆查崗來了。“哪位?怎麼不說話?”林濤奇怪的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麵明明顯示著接通的狀態,但手機裡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在他以為自己接到曾經那種詐騙的電話時,聽筒裡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卻讓他的心裡狠狠一悸,急忙問道:“蘇蘇?是不是蘇蘇?”“是我……”蘇玥的聲音終於在電話裡響起,聽起來無比清冷,就好像不帶一點感情的機器人一樣。一種巨大的驚喜讓林濤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地問道:“蘇蘇你在哪?你肯原諒我了嗎?”“……你手裡是不是有另外一隻潘多拉魔盒?”蘇蘇沉默了一陣,才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潘多拉魔盒?”林濤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什麼是潘多拉魔盒?”“……”蘇蘇在電話那頭長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極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然後淡淡地說道:“就是我以前從你手上取走的那隻銀色的金屬方塊,上麵有很多的花紋,我們稱之為潘多拉魔盒!”林濤一下就想起來林詩詩交給他的那隻小盒子,他研究了許多天都沒弄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但他還是誠懇的回答道:“對,我手裡是有一個那種類似的方塊,但蘇蘇你怎麼知道的呢?”“潘多拉魔盒互相之間會有感應,靠的越近盒子就會閃爍的越厲害……”蘇玥似乎無意多說,林濤也無意多問,便說道:“蘇蘇,那盒子你是不是想要?我可以給你!”“不……”蘇玥毫不猶豫的拒絕,又短暫沉默了一下,冷淡地說道:“那盒子有你想象不到的巨大功效,我們和黑暗聯盟都想得到它,但我不想它落在任何個人手中危害人類的安全,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彆讓它落入任何人手中……包括我!”林濤心裡一拎,有些著急地說道:“我可以保管好它,但你知道,你想要的話,我的命都可以給你!”“我想要你的命我會親手去拿,不用你給!”蘇玥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聲音聽起來絕情無比,然後緊跟著說道:“明天安東尼會親自打電話給你,讓你們幾大聚集地派人去協助難民過來,我收到消息,黃超然會在路上設伏對付你們,你好自為之……”說完,蘇玥直接掛了電話,不給林濤任何流連的餘地,林濤一連“喂”了好幾聲,再撥過去卻已經提示電話已關機,他隻好喪氣的把電話扔在床頭,心裡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