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墓穴裡有彆的東西!田振二話不說撈起陳竹白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我就知道這裡沒那麼容易出去,也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了。”田振低聲說,顯然經過了兩次喝水他把陳竹白和其他的鬼邪完全區彆對待。真正的惡鬼不吃不喝,陳竹白應該和鐘言一樣,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半人,但不是完全鬼。
喝了那麼多的水,他也沒覺著陳竹白變沉,剛剛這人可是將一整條河給喝斷流了。這要是放在白龍潭裡,水位會不會直接下降10厘米?
“那邊。”陳竹白並不清楚田振在想什麼,先是給他指了條路。一旦過了剛剛那道門就仿佛一腳踩進迷宮洞天,其中雜亂糾纏的小路是一條一條往外冒。哪怕田振身上有標配的羅盤也不頂事。
他按照陳竹白的指引,聽話地拐了個彎,等到身後那動靜逐漸遠去了才說:“謝謝……不過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望思山上會有墓?”
“望思山?”陳竹白閉著眼聽,搖搖頭,沒聽過。
田振光顧得看路,手電筒剛好就架在右肩膀上,隻能照明眼前那一小塊道路。胸前的人搖頭了,他便問:“以前這裡不叫望思山?你怎麼在這種地方啊?”
陳竹白再次將頭一搖,他暫時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彆說這座山以前叫什麼,自己為何在這裡都沒有頭緒。
“我一直……都在沉睡,我不知外頭如何了,隻是睡了一覺。”半晌陳竹白才開口,這一覺必定睡得過頭了,忘記了緊要大事。
“沒事,隻要咱們出去就好了,出去就和大部隊彙合。”田振忽然停住,聽了聽附近的腳步聲,確定沒有異樣後再次前進。
陳竹白默不作聲,如今他隻能相信眼前這個凡人。手腕和肩骨都疼得厲害,他也記不得是誰占用了自己的身子,等醒來之後那扇門已經被田振推開了。
“好疼啊……”他的後背被堅硬的手臂硌痛,田振立馬將他往上挪了挪,儘量不讓機械臂觸碰他後背的傷。
那傷可真夠嚴重,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是人肯定早就死於感染。將純金的金鉤從肩胛骨裡抽出來時陳竹白一言不發,可田振看得出來,陳竹白他有痛覺,他不像惡鬼一樣無感。更彆說他磨得幾乎見了骨頭的手腕……所以到底是什麼人將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陳竹白關在這地方的?最開始占據這身子的鬼又去哪裡了?
想不明白,田振從14歲開始跟著小組執行任務,如今正式加入,沒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
“往右走。”前麵又是一條分叉路,陳竹白再次指引。
田振轉彎之前先貼牆照明,確定安全後才動。瞧著他這樣謹慎,陳竹白倒是起了些好奇之心,他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地救了自己,但看上去又像很善於對付惡鬼,不是隨意之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陳竹白說話間又一次指路。
“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田振很直白地說,“你在這裡很久了,沒有見過彆人嗎?看你
的穿著……應該是很久了吧?像是古代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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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就是以前,不過你以前肯定不說這個詞。”田振音量壓得很低,忽然間眼前的光亮沒了,手電筒的光柱從照著前方變成了照向自己,原來是被陳竹白拿了去。
“這是什麼燭火?為何我摸不出來?”陳竹白早就對這東西感興趣了,田振的蠟燭方才還能放在河水裡,而且有風吹來也不見燭心晃動,莫非是一件法器?
“這不是燭火,這是軍用手電筒,充電就可以用了。現在我們都用電器,不用蠟燭。”田振立馬明白他是把手電當蠟燭了,“現在不用點火也能亮,國家有發電廠,用水力和太陽能都能發電。”
“水力……太陽能?”陳竹白徹底被他攪懵了,根本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自己沉睡這些年外頭居然變化如此之大,“你是個讀書人吧?都讀過什麼書?聽你說話,不像是筆墨不通之輩。”
“讀書?讀過啊,現在都是九年義務教育,是講究學曆的時代。我5歲上小學,去年剛剛大學畢業,讀的是自動化專業,主要研究方向是……你不要玩手電筒,光源對咱們很重要。”田振抽出一隻手將手電筒拿過來,先是照了照陳竹白有了些血色的麵頰,再重新安裝在肩部的穩定器上,“我說這些你聽得懂麼?”
陳竹白完全聽不懂,但不願意顯露出來:“尚可。”
兩人輕聲交談之際忽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這由遠及近的震動強度改變讓田振誤以為山洞裡有一頭霸王龍。眼前的通路並不寬敞,有些狹窄的地方還需要他們側身才能通過,好似進入了一段羊腸小路。
然而就在小路的儘頭出現了一具活屍,它全身漆黑,身上還貼著許多符咒。
不會這麼倒黴吧,和活屍狹路相逢?田振隻希望那東西釘在原地,要是衝過來隻能進行貼身刀戰。因為墓穴情況不明,冒然使用火焰器不是最佳選擇,先不說會不會引起爆.炸,萬一把活屍燒起來,然後活屍再死死抱住自己那可太完蛋了。
因為活屍的可怕就在於難纏,除了旱魃,這些普通活屍都沒有任何意識和任何法術,比較容易殺死。
結果下一刻那活屍就朝著他們直衝而來,速度快到好似衝鋒車。陳竹白雖然體力不夠,方才那點河水也算補充了一些精力,他快速打起手印,隻等著自己的陰兵出現。誰料耳邊忽然砰一聲響,震得他雙耳發起耳鳴,嚇得他肩膀緊縮。
這是什麼!不像雷聲啊,陳竹白瞪大眼睛,是什麼厲害的法器?
衝過來的活屍應聲倒地,腐爛的身子頓時化作屍塊兒。原本貼在他身上的符紙從空中飄落,張張墜地,成為了泡在屍水當中的廢紙。
田振舉著手.槍,打出了倒數第二發子彈。唉,又少了一枚珍貴的純金彈。
“你這是什麼術?這又是哪裡求的?”陳竹白摸向那烏黑的管子,結果手指被燙了一下,“果然,這是用火的法器。”
() “這不是法器,
這是槍。不是火,
是火.藥,裡麵裝的是純金彈。我本來有很多發,但是在上頭的時候打空了其餘的彈匣。留一些子彈是我們特殊處理小組不成文的規定,危機情況下留給自己用的。”田振趕緊將槍收好,生怕陳竹白一會兒又拿起來玩兒了,“這比法器和法術管用,真的。不過具體的用法等咱們出去之後再說。我的□□在上頭打壞了,剛才那聲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東西呢,先離開這裡。”
陳竹白根本就沒聽明白,什麼彈匣、子彈、□□,通通雲裡霧裡,就這樣一臉疑惑地被田振抱著往前走了。
地麵上,看似所有的事情已經落下帷幕。
血珠迸濺,但那些液體飄灑到皮膚上時飛練並沒有感覺到多麼的痛快。他清晰地感受到手指如何分割了仇人的血肉,也真實地看清了手臂如何發力將仇人撕扯成兩半。腳下現在所站之處已經滿是鮮血,可哪怕潘曲星的頭都在他手上晃悠了,飛練心裡還是像窩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自己殺的並不是潘曲星。
“飛練!”鐘言在遠處叫他回來。
飛練的四個瞳仁同時縮成一點,隻好先把屍首異處的屍體拿回來。地麵的震動可算是告一段落,兩條墜龍回到泥土深處,留下了無數條犁地的痕跡。
墜龍的離開同時還給了這片土壤寧靜,剛剛一小部分同伴被阻攔在幾十米之外,這會兒全部可以過來了。餘骨扛著宋聽藍,一邊跑一邊喊:“他有呼吸了!他有呼吸了!”
“真的嗎?”鐘言的神經並未放鬆,警惕心猶在,可還是經不住流露短暫的輕鬆來,“抱給我看看……田洪生呢?田洪生去哪兒了!”
“田振剛才掉進地下墓穴去了,田洪生去山腰處找出口,要去救兒子。”餘骨趕緊將宋聽藍抱過來,這時候的宋聽藍好像還在昏迷當中,但確確實實在喘氣。胸口失去的那部分血肉完全被草木根係填滿,雖然看上去有點恐怖,能直接看到裡頭那顆草木之心,可這也救了他的命。
“糟糕,田振怎麼掉下去了。”鐘言一個沒注意團隊就掉了一個人下去,這下頭的墓穴大有來頭。
而蕭薇和梁修賢還在努力消化兩個古代小孩兒的話。
“什麼?我是你們的……四小姐?”蕭薇指了指自己,“你們不會認錯人嗎?”
“不會不會,您長什麼模樣,小的們肯定記得住。”元墨飄著淚花說,“您長得真好,真高。”
“那我為什麼是你們的姑爺?”梁修賢也指指自己,“我和她……”
小翠連忙說:“您可不就是姑爺,小的們一直在您身邊服侍,直到您因為陰毒而亡。姑爺小姐又在一起了,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等等等等,我跟他……沒有在一起啊。”蕭薇看了一眼梁修賢,自己那一世究竟是什麼眼光啊,看上這麼個不靠譜的男人?
“對啊,我一直都隻喜歡溫柔小鳥依人款的,我怎麼會喜歡天天放蛇咬我的這款?”梁修賢也硬氣地說,誰料話音剛落就被自己的蛇用腦袋頂了一下,
差點栽個跟頭。可元墨和小翠不管這套,
能再服侍主子們就是他們的唯一心願。這時小翠往少奶奶那邊一看,
立馬誒呦一聲。
“誒呦!童花!”
“童花?他也在?”元墨的小腦袋瓜飛速一轉,破涕為笑,“真的是!可不就是他嘛,不過他眼睛怎麼了……”
“看著像是眼珠子受傷了。”小翠拉著元墨快步跑去,元墨原本一心在童花身上,結果抬頭差點嚇了一跳,“張炳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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