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道完歉之後,一聲不吭地蹲下去,開始撿地上的易拉罐。
毛利蘭眼睛亮晶晶的,擦掉了眼淚,跑進衛生間裡找抹布,然後跑回來幫著毛利小五郎一起清掃房間裡的衛生。
江奏這回沒有再阻止毛利蘭幫忙。
合理分工和大包大攬還是有本質區彆的,適當的家務讓家庭成員之間明白分擔的含義,更能珍惜彼此的勞動成果。
自己付出之後,毛利小五郎就不太會像原作裡那樣酒醉之後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因為需要他負責了。
“叔叔人還不錯嘛。”工藤新一捂著腰小聲感歎,“知錯就改……喂,理奈,你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看上去很不屑啦,不覺得這個場麵很溫馨嗎?”
他試圖喚醒大魔王的良心,可惜失敗了。
“溫馨?”江奏無語道,“你什麼時候瞎的?”
工藤新一:“……”
好氣,但打又打不過,隻能繼續忍氣吞聲這樣子。
“比起知錯就改的人,我更喜歡那些不犯錯的人。”
江奏對父女情深、浪子回頭的戲碼,其實不是很感冒。
做錯事及時幡然醒悟懸崖勒馬固然不錯,比起那些不知反省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但和那些一直都在做正確的事,默默付出的人比較,又沒什麼好誇的。
家務打掃之類的事毛利小五郎才剛開始做,妃英理和毛利蘭不知道已經做了多久。
如果要讚美毛利小五郎,那麼就更應該先讚美妃英理。
“你也太苛刻了吧,”工藤新一頂著視線壓力不讚同地道,“其實毛利叔叔人還是不錯的,彆看他在這些小事上有點不靠譜,其實大事上很能拿得出手的啦。”
他說起還在幼稚園讀書的時候,毛利蘭差點被拐走的事。
那個時候的毛利小五郎得知消息後,徹夜不眠地守著毛利蘭,黑眼圈都差點熬出來了。
江奏:“這種大事出現的頻率和小事不在同一條線上。”
說完之後又想起名柯高危,毛利蘭和危險擦邊的次數還挺多的……
但也不是回回靠毛利小五郎出手,工藤新一也幫了忙,自己也自救成功過,還救過其他人。
讓人疲憊的其實不一定要是生活裡的大事,能磨掉人棱角和鋒芒的往往是那些瑣碎的細枝末節。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喂喂,這種事在於有沒有心啦,單純用次數去衡量也太斤斤計較了吧?感情這種事沒有辦法量化的,乾嘛那麼鑽牛角尖嘛……”
“而且這個世上也沒有完人,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啊,”未來的小偵探認真地說,“隻要知錯及時改正,總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斷犯錯,不斷改正,不斷前進,這就是普通人生活的意義。
“是嗎?”
江奏靜靜凝視著工藤新一的眼睛,那雙清透如泉的藍色雙眼裡仿佛裝了一片大海,能洶湧起正義的波濤,也能憐
憫地容納落地屠刀。
工藤新一被江奏看得有點緊張,“怎、怎麼了?”
就算這個大魔頭想要對他威逼,那他!也一定能成功溜走!
“如果我沒有插手,毛利先生不一定能知錯。”
在原本的世界線裡,所有人對現狀裡的問題熟視無睹,習以為常地生活著。
“可是你插手了啊。”工藤新一道。
江奏一愣。
工藤新一手插在口袋裡,迎著夕陽站立:“事情的發展本來就有很多種可能性,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或許理奈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是,假定的未來沒有意義,你現在已經阻止了那種事態發生,那樣的未來,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換句話說,你已經賦予了蘭和大叔未來全新的可能性。”
洗漱間裡傳來水流刷刷的聲音,毛利小五郎打掃完桌麵上的垃圾之後,扛著擰乾的拖把出來,用力拖地。
工藤新一摸了摸臉,“你看著我乾什麼?”
“看你好看。”江奏隨口道。
工藤新一:“!”
理奈這個家夥真的是!臉皮真厚,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他怒目而視:“算你有眼光。”
另一邊的房屋大清掃活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隻是中途出了一點小問題。
毛利蘭的力氣在同齡人中不算小,不過和成年男人相比還遠遠不及,毛利小五郎的力氣和效率要高很多,儘管如此,還是有些汙漬根深蒂固,難以去除。
“怎麼這麼麻煩……”摳了幾下也沒摳乾淨,毛利小五郎造型趴在地上,隻差把地板撬出來了。
“有沒有小蘇打?”江奏道。
毛利小五郎搖頭,想說自己不知道,毛利蘭已經舉起手,“有的,就在廚房裡。”
“用2:3:1的比例調配小蘇打,白醋,洗潔精,可以製作成簡單的去汙清潔劑。”江奏掃了毛利小五郎一眼,“這個也不會?”
“會!”毛利小五郎下意識大聲回答,有點尷尬,轉身飛快地跑進廚房,按照江奏說的話進行配比。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小鬼頭麵前總有點心虛……
“為什麼這麼配?”工藤新一問道。
江奏:“小蘇打的化學成分是碳酸氫鈉,白醋裡含醋酸,醋酸與碳酸氫鈉會發生複分解反應會生成醋酸鈉與碳酸,碳酸不穩定就會繼續分解,然後相互反應,產生不錯的清潔作用。”
“原來是這樣,”工藤新一記下對他來說還不是很好記的陌生名詞,看著毛利小五郎忙碌的身影道,“你看,叔叔人還是很好的,這麼聽你的話。”
“你也得聽我的話。”江奏冷漠道,“過去擦櫃子。”
工藤新一:▼_▼
他就不該多餘開這個口……
憂鬱的偵探少年傷感地拿起了抹布,很快振作精神,決心要像消滅疑點一樣消滅所有汙點。
一直到夕陽徹底落山,華
燈初上,
江奏才回到安全屋。
洗完澡,
正準備吃點心,伏特加過來了,身上還帶了一點血氣。
“繃帶和藥物在櫃子裡,”江奏瞥了他一眼,一身黑也看不出哪裡受傷,能走反正也死不了,“往旁邊一點,地毯新買的。”
伏特加幽幽地看了江奏一眼,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點。
“你最近回來得都很晚,”琴酒忙碌,現在都不能回來休息,伏特加覺得自己好歹也要替大哥分擔一點監護人的責任,想了想平時偶然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那些家長角色,有樣學樣道,“在外麵轉很危險。”
江奏:“誰危險?”
伏特加:“……彆人危險。”
忘了沒危險時這家夥就是最大的危險。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