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來之後,連鬆田陣平自己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恨不得立馬捂臉。
他到底是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絕對、絕對是因為被這家夥影響才導致的!
掌心下的吐息燙得皮膚發熱,鬆田陣平腦袋裡空了一兩秒,想撤回手,耳邊聽見哢嚓一聲。
他扭過頭,結果發現江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掏出了手機,還打開拍照功能對準了自己。
“笑。”江奏道。
鬆田陣平下意識扯了一下嘴角。
哢嚓——
“……”
等等!
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乖。”江奏滿意地把照片打開,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即時抓拍,“效果還算不錯。”
昏暗的傍晚,狹窄的巷內,塵埃彌漫,冷色調的石板將兩人緊緊裹夾住。
嬌小的、看上去纖纖弱質的女人,被一隻指節分明、關節粗長、明顯能看出是男性的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嘴,隻露出了一雙淡色的眼睛,在落日餘暉的暈染之下,倒映出淡淡的光點,像被強行擄掠而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
不得不說,照片拍得很巧妙,由於角度問題,加上視覺錯位,看上去她就像被強行扣在了鬆田陣平懷裡。
鬆田陣平:“……”
怎麼看都像他一邊挾持著人質,一邊還露出了變態得逞的笑。
加上這姿勢錯位,曖昧氣氛渲染,即便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
“你拍這個乾嘛?”鬆田陣平紅透了耳根,聲音都顫抖了,“給我刪掉。”
“不。”
江奏動作敏捷的閃身避開鬆田陣平伸過來的手,關掉手機屏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事無不可對人言,要是沒有照片作為證據,其他人大概不會相信你剛才對我說了那種話。”
鬆田陣平難得語塞了一下,不知道現在該不該吐槽她作為混蛋的糟糕之處,還是對自己的劣根性有相當充分的自知之明。
“刪掉。”
想起寒河江奏從前說過的話,那句“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隻能暫時忍氣吞聲,“你提條件。”
雖然寒河江奏確實有夠惡劣的,好歹掉了的假牙還是還回來了。
而且還是她幫忙裝上的……不過那個過程他不是很願意再回想,最起碼她還算是言而有信,雖然實現承諾的手段總會經過不同程度的扭曲……但實現就得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這次應該也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要求吧……
“鬆田君當我的小狗。”
“可——”鬆田陣平頓住,暫停了那麼一兩秒鐘之後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你說什麼?”
江奏非常配合地又重複了一遍。
鬆田陣平態度激烈:“開什麼玩笑,這種要求我怎麼可能答應?!”
“是你先開玩笑的。”
“……”
看來今天想刪照片是刪不了了……鬆田陣平磨了磨牙,低頭,又想起了剛才被她打岔帶跑偏的事。
“三年前,你在哪裡乾什麼?()”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是沒有想過使用更高級的談話技巧,但也要分談話對象是誰,寒河江以將近滿分的高分入校,在她麵前使用話術無異於班門弄斧。
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想問她的事最好直接問,拐彎抹角最後說不定還會被坑。
“到處打工。”江奏不緊不慢地吃了一口草莓蛋糕。
“在哪打工?”
“哪都打過,時間過得太久,已經不記得了。”
“少騙人了,你記性那麼好,會不記得?”
“打的黑工。”
主打的就是一個坦誠。
而且在黑衣組織工作就相當於給烏丸蓮耶這個資本家打工,完全不算騙人。
真誠是最強大的必殺器,以至於鬆田陣平哽了一下,時過境遷追責也無異議,但還是難掩好奇,“學生兼職應該也不算難找吧,打黑工乾什麼?”
江奏爽快道,“做普通兼職賺錢有限,打黑工來錢來得快。”
“那也不是非得去那些沒有經營資質的企業吧,你一個女孩子去那裡不安全——”鬆田陣平說著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回想起對方從開學以來的種種操作,一時不確定不安全的到底是誰。
他還以為寒河江奏所謂的打黑工指的是去非法經營的公司,因為沒有正規執照,所以招募工人的工資要比正規企業來得高,完全沒有想過寒河江奏嘴裡的黑工和自己以為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就那麼缺錢嗎?”最後他有些突兀地改口。
“嗯。”
“學費也不貴吧,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申請到獎學金。”
“大城市生活的物價不算低。”
“那你家裡人呢?難道一點都不支援嗎?”
“不在這個世界上。”
鬆田陣平問不下去了,開始後悔幾十秒前的咄咄逼人,“……不好意思,沒想到會觸及到你的傷心事。”
“道歉做什麼?”江奏悠悠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意思又不是死了。”
鬆田陣平心口一鬆,幸好是誤會,不過這樣的誤會多來一點也無所謂。
“意思是他們還好好地活在另一個世界。”
鬆田陣平:“…………”
——所以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