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一時間陷入了僵持,不過這氣氛也沒有特彆緊張(),反而有些微妙的尷尬。
原本應該掌握主動位置的炸-彈犯不幸陷入被動中?()_[((),自己的台詞被其他人搶先說了,以至於現在有些無話可說。
不過他並不願意就這麼示弱,“你彆以為——”
“砰!”
進來的男警察手一抖,像是不小心走了火,從槍口迸發出的子彈直接擦過萩原研二的頭發絲射入後麵廢棄的木板材,堆積已久,早有些腐爛的木板抵不住這衝力頓時炸碎,碎屑直接向四麵八方飛去。
炸-彈犯:“……”
出於對熱-武器的本能警惕,他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居然給他玩真的!
而開槍的警察似乎有些意外,看他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手裡的這個東西居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又或者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不小心按下了開槍。
這是個菜鳥警察——他想。
放平時是件好事,因為意味著對方沒有太多腦子,所以很好對付,但是現在……簡直就是第一號危險因素,比裝在這個警察脖子上的定時炸彈還要可怕!
這個楞頭青怕是還沒當多久警察,一生的莽勁,根本不確定這家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自己炸掉!
想到這一點,他後背都濕了。
“你……先冷靜下來。”
話一出口,炸-彈犯自己和萩原研二都沉默了。
但已經開口了,後麵再說話也不難,“先把手指從板機那裡移開,一切都好商量。”
菜鳥警察重新把槍舉起來,“把他脖子上的炸彈給解下來。”
“這恐怕不行。”炸彈犯咽了咽口水,“鑰匙我早就已經扔了,解不下來的,除非把它拆掉……”
但是暴力破除的動作太大,很有可能會直接導致定時炸彈提前爆炸——不過這一點,他當然沒有那個義務去提醒對方。
“你過去把它拆掉。”
“……”
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上來了。
“我拆不了,”他狠下心,“你開槍我也拆不了。”
幸好這個該死的菜鳥警察沒有再繼續抓著他不放,“看出來了,你確實沒這個本事,那我還是開槍吧。”
對方幾乎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等等!你冷靜一下!你可是個警察啊!”
“那又怎麼樣?”
萩原研二看見男警察的視線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雖然心裡已經清楚對方是誰,但是——
被同性這麼注視果然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習慣。
“身為警察,隨便對人質開槍,而且對方也是警察,你、你這麼做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知道。”對方居然點了點頭,不以為意道,“沒關係,反正我是個臨時工。”
不管怎麼說都油鹽不進,他就覺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吞不下去,想要偷偷摸槍解決掉
() 這個礙事的家夥,又被當場抓了個正著。
隻是這一回,對方的槍口不再是對準被他綁起來的那個警察,而是對準了他,槍響之後直接射穿了他的手腕,他吃痛一聲,□□也哢嚓一聲掉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哪裡是什麼菜鳥,分明是以身誘他入局,也立馬變了臉色,不顧受傷的手腕,連忙開口,“如果你現在殺了我,待會兒同伴聯係不到我就會立刻按下炸-彈引爆!”
終於把這個家夥嚇住,他未免有些得意洋洋,“就算你拆掉了他脖子上的炸彈又怎麼樣,你以為炸彈就隻有這一個地方嗎?”
年輕的警察並不受他威脅,“世界上的炸-彈那麼多,能把他救下來已經不錯了,其他的事哪管得了那麼多。”
萩原研二一愣。
他眼裡忽然湧上一股酸意,又不能抬手,隻能小幅度地偏轉過頭。
“沒錯,這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炸-彈,不過都不是我這枚。”他沾沾自喜地闡述了自己關於製作炸-彈的心得和體會,以及這枚炸-彈的亮點所在——“我把另一個炸彈的地點所在提示,已經放進了這枚炸彈裡,最後幾秒鐘的時候就會顯示在屏幕上。”
萩原研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手指扣住了椅背上的金屬。
“這都要感謝——”男人有些突兀地刹住車,生硬地改口道,“總之,如果選擇把他救下來,就等於殺死了另外一群人。”
雖然警察的到來比他預期的要早,來的人也比他預期的要離譜,但歪掉的劇本總算還是又被重新扭回到了正確的軌道。
……就是總感覺有點提不上勁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名年輕警察點了點頭,“謝謝你的解釋,也不枉我讓你多活了這麼久。”
又抬手在太陽穴上輕輕叩了兩下。
男人一直都在防備著年輕警察再次開槍,聞言更加警惕,“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我殺——掉——”
玻璃哢嚓的清脆碎裂聲響起。
男人的嘴還保持著張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