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和過去的朋友都沒見過麵了。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日本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大,但好歹東京也算是有上千萬人流量的大都市,在沒有提前約好的前提下想要碰麵,有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從前不是這樣。

因為執行任務的片區重合,即便沒有事先約好,他們偶爾也能夠遇見幾回,無需多言,隻需要眼神的簡單交流就能互相幫忙,等事情完結之後又自然分開。

也不必問候,身為和危險打交道的警察所求不多,隻要知道對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是莫大的寬慰。

最近能見到麵的次數卻少了很多,這種變化難免讓人有點不安,他沒有萩原研二那麼細膩的心思,但有時也忍不住往玄學的方向做聯想:難道是緣分變淺了?

所以才見不到了。

直到現在見到諸伏景光,他終於打消了那些虛妄而無邊際的念頭。

就說都是被hagi那個家夥傳染了嘛。

“還有其他人。”青年回答,眼神卻低垂了下來,就像一個真正的服務生那樣,禮貌且恭敬。

太好了啊……你這家夥還活得好好的。

鬆田陣平目光寬慰中又帶點期待:如果諸伏景光在這裡,那是不是說明……那家夥也有可能在這附近?

他們保持著恰當距離,心知肚明地扮演著彼此的角色:“那怎麼隻有你一個在這裡?”

“分工不同吧……其實本來是還有一個服務生的,但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現在就是我在這裡了。”穿著服務裝束的青年捏著托盤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畢露,微笑著朝他點點頭,“啊,您剛才說是要咖啡對嗎?請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廚房為您現做一杯新的咖啡,還有其他朋友要來嗎?”

“沒有了。”鬆田陣平搖了搖頭,一口飲儘了杯子裡剩餘的咖啡,“隻有我自己,就是覺得咖啡的味道還不錯所以想再喝一杯,今晚大概要熬夜加班,麻煩泡濃一點。”

萩原研二和他的排班並不總是一致,有時他們的值班時間會錯開,等交班的時候,或許能給hagi帶去好消息醒醒神。

“明白。”

青年頭也不回地離開,轉過身撩開簾子進了廚房,不知為何,離開的動作顯得很是倉促,甚至有些慌張。

空調的風偶爾掀起門簾,裡麵穿上廚師服的青年背對著卡座忙忙碌碌,有時會突然地抬起手。

好像擦掉了什麼。

鬆田陣平盯著晃動的門簾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沉默地繼續吃三明治。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客人太多了吧。

咖啡機工作的聲音在操作間裡嗡嗡地響了起來,沒過多久,簾子再次被掀開,這回端著咖啡從裡麵走出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對方臉上掛著像流水線裡生產出的標準笑容,快步走近到他跟前,取下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

陶瓷的杯體和堅實的木桌碰撞,發出了清脆的“砰()”的聲響,杯子裡咖啡色的液體受到震蕩濺起一道小小的弧度,有一滴液體濺到了他的手上,燙得他突然有流淚的衝動:先生,您點的咖啡,請慢慢享用。?()?[()”

“那個——我是說剛才那個服務生呢?”

“您說的是立花先生嗎?”女服務生微笑道,“他可是我們廚房裡的秘密武器呢,隻是人很熱心,所以特彆忙碌的時候會額外幫我們招待一下顧客,不是專門的服務生,而且現在是外賣高峰期,所以很忙哦,恐怕暫時抽不出時間來招待您,有什麼需要您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來替他就好。”

似乎是錯覺,鬆田陣平總覺得在女服務生眼中看見了一絲不滿的譴責。

我剛才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吧?

這念頭一閃而過,鬆田陣平說了聲謝謝,便不再麻煩女服務生。

有剛才的功夫,他已經把整個店裡的陳設人員都掃過了一遍,沒有在那幾個人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不過也說不準,她的偽裝技術高超,有可能偽裝成了其中的一員。

……隻是他看不出來而已。

畢竟那家夥原來還在警校的時候偽裝課就沒下過第一以外的名次,隻要她願意……鬆田陣平甚至往門口的盆栽上看了一眼。

總不可能變成草了吧。

哪怕他的觀察能力在同期中拔尖,但隻要她願意,她就能一直藏下去,讓其他人根本沒辦法找到她。

惡劣的習性還是一如既往。

咖啡廳裡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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