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追債公司的打手呢?”安室透微笑地問。()
完全預料之外的答案,他回想了一下在工作裡見過的類似工作人員,並不覺得和自己有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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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臉上還先他一步露出古怪的神色:“安室先生,都到現在這一步了,你還要再繼續隱瞞下去嗎?”
安室透:“啊?”
江奏:“你雖然表麵上是波洛咖啡廳的明星店員,實際上隻不過是你的表麵偽裝,為了掩飾你真正的工作性質。”
“這麼說也沒錯啦,不過這麼說來的話,我的表麵身份其實很多的哦,”安室透笑眯眯的,神情並不緊張,也不否認她說的話,“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畢竟在東京生活壓力大,想要在這裡順利地生活下去,一定要付出比尋常多得多的努力才行嘛。”
他眨了眨眼:“如果京極小姐想推理一下我兼職的其他工作,也可以哦。”
雖然像他這樣身兼這麼多職的不多,但是像他這樣身兼多職的不少,安室透這樣的打工仔人設在東京這個大都市裡也算是比比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過分張揚,即便稍微有點突出的地方,也可以想辦法用言語稍加掩飾過去。
“我記得你有一個身份,是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弟子對吧?”江奏說。
安室透:“是的,在還沒有來米花之前,我就已經久仰毛利先生‘沉睡的小五郎之名’,一直想拜到他膝下,係統性地進行偵探知識的學習。”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然還會是為什麼?”
“你是為了學習偵探知識所以才到對方身邊?”
“當然。”
“但我看過毛利先生的幾場推理複播,也收集過一些由他推理出的膾炙人口的案子,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室透也不意外對方會掌握這麼多案件的內情:因為偵探在日本的火熱,所以電視台裡也出了偵探的綜藝專題,甚至還有的節目名字直接就叫“沉睡的小五郎”,讓演員在舞台上還原演繹一些毛利小五郎完成過的案子。
雖然隱去了犯罪的詳細過程,以免引起公眾的模仿效應,但是故事情節還是保留了下來,在市麵上播出之後,收視率相當可觀。
“哦?”安室透挑眉,“願聞其詳。”
江奏道:“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的確像小說一樣精彩紛呈,開頭總是切入得平平無奇,要麼是和小蘭幾個人一起去野遊,要麼是受到某地邀請去參加xx活動,總之在結識了一群人之後沒過多久就會突然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就是剛結識的那群人之一,有犯罪可能的凶手嫌疑人通常都是三個,一個看上去就超級囂張的人,可能乾的是朋克搖滾之類的工作,一個在死者生前就和對方發生過衝突的,有可能是欠款借債,還有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和生前的死者能查出來的交集不多。”
安室透:“……”
本來想感受一下對方推理能力的他選擇沉
() 默。
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吐槽欲啊,你是看了多少集‘沉睡的小五郎’啊?!
“也……也不是所有都這樣吧。”這句反駁說得實在沒多少底氣。
江奏眉眼不動地繼續吐槽道:“這時候小五郎先生會率先排除一個正確答案,然後對方會甩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作案可能性,緊接著那位聰明的柯南小朋友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引起在場人士的注意。”
“什麼奇怪的聲音?”安室透問。
她麵無表情地掐著嗓子:“阿咧咧~歐吉桑~”
安室透:“……”
這畫麵有點很詭異的萌感,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開始以為這位京極理奈小姐是淡漠而不易近人的性格,沒想到現在看來,他忍不住想,這個年輕的女體育老師……其實還挺幽默的。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他不著痕跡地為那位身份存疑的天才神童打了個補丁,“有時候小孩子的敏銳超出常人預料,他們會在意和看見大人看不見的地方,福爾摩斯的得力助手,也有貝克街的那群孩子們啊。”
看來下次要稍微提醒一下柯南了。
木秀於林,聰明得過於醒目,總會被人注意到的。
“第一個被小五郎先生當做凶手的對象,通常來說都是那位和死者事前發生過矛盾的人,當對方解決完自己身上的嫌疑之後,第二個被毛利偵探懷疑的角色一般來說就是那個有嫌疑的是性格囂張的人。”
沒有起伏的聲音也同樣連累了頗具波折的事件。
“但往往當毛利先生正要開口指出對方是凶手的時候,毛利偵探就會突然暈倒,閉著眼睛一番操作推理,最後指出真凶其實是三個人之間看上去最沒可能的那個家夥,然後凶手就會跪在地上掩麵痛哭,陳述犯罪理由。”
“……也不是暈倒吧,”安室透決定還是為自己名義上的師父挽一挽尊,“毛利先生可是鼎鼎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呢。”
“你信嗎?”
“……”
他目光堅毅:“我當然信。”
江奏:“嗬~”
不愧是老演員了,這強大的信念感,一般人都比不了。
“不幸的人是相似的。”對於她提出的犯罪相似點,安室透也沒敷衍,思考了一下,發現流程確如對方所言,努力忍住了想跟著吐槽幾句的欲望,認真地回答:“悲劇具有同一性,犯罪多數時候是一念之差。有時真正的犯罪隻持續在那一瞬間,之後那些掩飾犯罪的行為,其實都隻是那一瞬間延後的沉沒成本,所以看上去才會如此趨同,因為犯罪的內核往往都是悲劇。”
江奏點頭:“但除此之外,你不覺得這些案件的流程都過度相似了嗎?一個暈倒之後能條理清晰羅列出凶手犯罪動機過程的人,清醒的時候居然像個腦袋不清不楚的糊塗蟲,你不覺得前後狀態表現得太過割裂?”
“是沉睡過去。”安室透麵不改色地糾正完,也開始閉著眼睛說瞎話,“這可能
就是高手的風格,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節目效果。”
“節目效果?”
“是的。”
男人的聲音不大,語速卻不急不緩,極其地具有說服力:“京極小姐,你可能對偵探這行涉足不深,不了解如今的行情,不說日本的偵探,隻說東京地區的,像這種人口稠密地帶,一百個人裡就有一個可能是偵探,像毛利先生這樣推理能力卓絕的很少,但由於基數的龐大,位於中上層的偵探其實有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的熱度能超過毛利先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造星效應。”江奏道。
其實仔細想想,工藤新一當初那麼火,也不是沒有緣由,他身上具備了大火的因素:頭腦聰明,年少成名,臉還長得好看,還是大明星和名推理作家的獨生子。
“沒錯,但為什麼隻成就了毛利先生這顆最亮的星,究其原因,是其他偵探的身上缺乏毛利先生所具備的那種跌宕起伏的曲折感。而故事的矛盾和衝突,前後的反差對比,往往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本以為一無是處的糊塗偵探,其實早已看清真相,一切儘在其掌握之中,那些看似迷糊的行為,隻不過是為了迷惑凶手,讓對方放鬆警惕的假象誘餌。”他感歎道,“而且,一個看似胡言亂語,胸無點墨的偵探人設,有時也能在想不到的地方出奇取勝。”
“人這種生物就是很奇怪,哪怕事先就聽見過對方的赫赫名聲,但總有一種僥幸心理,覺得就算是偵破案件無數的大偵探,說不定也會有失足的時候,而自己就會是那個例外。當他們真正見到毛利偵探的時候,就會被毛利先生表麵上所展現出來的那種粗疏魯莽之氣迷惑,認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成為法律的漏網之魚,於是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鋌而走險。”
江奏:……
什麼粗疏魯莽,以她對這家夥的了解,果然早就察覺出毛利小五郎身上的不對了吧。
江奏道:“我在波洛咖啡廳的時候,有幸聽過安室先生和其他客人的聊天,很驚訝,安室先生絕對算得上是博聞廣識,無所不知的人,隻論談吐,你的知識儲備超越了絕大多數人,哪怕是毛利先生。”
“如果毛利先生是時刻睿智的,那麼凶手很有可能因為毛利先生在場而有所顧慮,等他離開之後再動手,死者很有可能就會死得含冤莫白。”他臉上露出神情欽佩之色。“我想,藏而不發,這大概就是毛利先生想展示的‘大智若愚’吧,比起那些可以經由書麵學習的偵探知識,這種經由時間釀造出來的人生智慧,才是我更應該學習的寶藏經驗。”
這話說的,天生就是混體製內的好料子,江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以你的才華,實在不必在一家咖啡店裡當服務生,太屈才了。”
這家夥,最次也得去當個編導啊。
“真高興聽到這樣的評價,看來我這段時間的學習沒有白費呢,雖然很久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學校,不過學習這件事……我可是一直沒停下來過啊。”安室透像是完全沒察覺出這話裡
的深意,非常坦然地承接了她的誇獎,無奈地笑道,“去那種大財團工作可是很多人的夢想呢,當然也包括我。可惜我的學曆受限,目前暫時達不到大公司招聘的標準,沒想到吧?其實我從小到大在學校裡的成績一直都不是很好呢。()”他麵不改色地睜著眼說瞎話。
事實上從小到大,除了警校時期稍微滑鐵盧過之外——印象裡也不記得輸給了誰,對方大概是個很少來警校的學生,他的成績一直遙遙領先。
“畢竟那個時候的年齡不大,還不太懂得學習的重要性,有些玩物喪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歎了口氣,有模有樣地說:“後來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畢竟已經進入了社會嘛,所以以後如果攢到了錢的話,還是要考慮繼續學習。”
江奏哦了一聲,少有地朝他笑了笑,輕飄飄地說:“所以你對刑事和安全情報之類的事情那麼了解,是因為以後打算當警察嗎?當公務員確實是個很穩妥的選擇。”
“考警察的公務員啊,”安室透被這笑容晃了一瞬的神,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緩和了顏色,下意識順著對方的話正經地想了一下——按照他現在的打工人設,正兒八經地回答:“雖然年齡好像稍微有點大了,不過也可以嘗試去考個二類。”
日本警察的一類考試相對於二類的招考入門標準就高了不少,如果安室透隻是普通的社會人士,走這條路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上進方式。
話剛出口,他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她的話裡有個很明顯的定向陷阱——她已經確認了他對刑事之類的事情很有了解,前者還可以用在毛利小五郎那裡拜師學藝的借口遮掩過去,但後者就稍稍有點難以糊弄。
當偵探為什麼要關心安全情報?
哪怕是和警方打交道的偵探,這些事情通常也不會屬於他們的工作範疇之內。
如若宣稱是自己的愛好,也不是不能勉強說過去,感謝安室透一直以來的對外形象就是善良又熱心,多少給他留了一點掩飾的餘地。
隻是……
對方是在有意試探,還是誤打誤撞說中?
江奏麵色不變地繼續說:“警視廳搜查一科主要從事刑事調查,搜查二科專門調查智慧型犯罪案件,基本不負責安全情報調查,據我所知,主要負責日本國內外情報以及國家安全工作任務的專業人員,好像叫做……”
她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
“日本公安。”
浮在他臉上的虛假笑意在一瞬間僵硬了一秒。
紫灰色的瞳孔裡清晰地倒映出了女人冷靜的投影,他聽見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搏動了一下。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她慢慢地問。
“哈哈哈!”安室透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有意思的笑話,“京極小姐還真是看得起我,真是很敢想啊……想進警察廳當上日本公安可不是光憑夢想就能辦到的事,它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尤其是像我這種快30歲還在生活裡努力掙紮的社會人士,根本邁不進檻。”他
() 的表情十分遺憾。
“原來是這樣嗎?”
江奏攤了攤手(),對自己的胡說八道沒有半點愧疚之意:“我對這方麵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想法可能也比較業餘,隻是稍微顧名思義了一下而已,既然叫公安的話,應該就是負責公眾安全的存在吧?”
“……”
安室透點了點頭,笑意如初:“是這樣沒錯,毛利老師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不過很可惜,我對成為公安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為什麼?”她說,“我以為這聽上去是一件很厲害的事。”
他歎了口氣。“日本公安警察和警視廳的警察可不一樣啊,雖然聽上去好像很帥氣的樣子,實際上很招人討厭的。”
“怎麼說?”
“隻要能達成目的就能無所不用其極,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對彆人的感受也沒那麼在意,比起警察那種相對光明的存在,他們更像是沾血的劊子手,畢竟做事底線太低的人,總是不會太受人的尊敬,這也是他們活該吧。”
他臉上露出些許嫌惡的表情。
江奏靜靜地凝視著他。
如果是演出來的,那麼這些年他的長進未免快得可怕。
如果是真實的情緒,那麼在此時此刻,他心裡真正厭惡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說劊子手的話也太嚴重了一點吧,”江奏客觀地說,“劊子手是有思想的,刀子隻是工具而已,它能決定的隻有它的作用,而無法決定使用權,決定它能做好事還是壞事的是持刀者,謂非是刀,是人之罪。”
他微微勾起嘴角,笑意浮於表麵:“說的也是,真是難得一聽的真知灼見。”
江奏:“你把日本公安說的這樣不堪,莫非很討厭日本公安?”
“這倒也談不上,”安室透從情緒中抽身,實事求是地說,“畢竟嚴格說起來,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在履行他們的職責而已,就和我在波洛煮咖啡一樣,無非是各司其職。”
安室透又不是降穀零。
隨後他又朝她笑笑,“啊,當然了,這也是長時間跟在毛利老師身邊耳濡目染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要是問我具體出處,恐怕一時之間我也說不上來呢。”
他也不怕對方真的跑去問毛利蘭,或者毛利小五郎本人——那個總是在沉睡中推理的前輩,大多數時候連自己說過什麼都毫無印象,事情推到他身上,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不過,既然毛利老師他們對日本公安都沒有什麼好感,那我又何必去主動做一個人人都討厭的人呢?隻是想要一份更有前景和更能實現理想的工作而已,也沒必要把和朋友的關係搞得很微妙吧。”
雖然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能力有很大水分存在,但他仍舊是他所崇敬的警校前輩。
至少對方的為人處事,並沒有像他一樣不擇手段。
他輕聲說:“做一個普普通通除暴安良,維護社會公益和秩序的警察也很好……不過二類考試好像也很有難度
() ,要好好準備一番才行。()”
“有這個誌向確實很勵誌,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江奏道,“不過我不明白……”
她向他請教道:“想成為日本警察了解刑法知識很正常,但是普通人在沒有正式上崗之前,應該也沒有私自抓捕的權利吧,如果安室先生真的想要成為一名警察,難道不應該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風評嗎?成為警察之前也需要做基本的政審吧。”
安室透一愣。
逮捕?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了。
“京極小姐說的是幾天前的那件事嗎?”安室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原來被看見了嗎……其實被抓的那個人欠了一筆很大的債務,還想要偷偷攜款潛逃,所以隻能私下找他談談心,不過請放心,我們采用的所有手段都是合法合規的,不會對對方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傷害。”
他的狀態很自然。
——即便現在用測謊儀測試他,得到的也隻會是沒有撒謊的結論。
隻不過實際情況和事實稍微有那麼一點出入,被逮捕者的確是欠了一筆巨大的債務,不過是因為非法走私,還想要偷偷出境,為了能成功逃跑,身上還攜帶了非法槍-支,如果放任不理的話,對方很有可能對社會造成危害,所以他隻能臨時召集在附近的手下,對罪犯進行圍捕活動。
沒想到行動過程會被第三方目睹,隻是當時那個情況也容不得其他考慮,眼下的情況,除了順著對方給的人設繼續走下去,一時之間他居然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同時也謹慎起來,這次行動確實有些大張旗鼓,他不該抱著僥幸的心態,如果被除她之外的人看見——尤其是組織成員,說不定就是在為以後埋下暗雷,現在布置起來應該還來得及。
這樣一看,倒是要感謝對方這麼早提出來了,不管她是無意提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