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是她親手毒害的人,她實在沒想過對方會死而複生出現在自己麵前。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著玉山斷氣。
昭霽元還曾提起這件事,她以為他幫她料理好了。
可現在玉山沒死,還找到她,算得上粗魯地綁架了她。
他想做什麼?
昭懿覺得不僅身體發軟,頭也是軟的,明明花蜜酒不會醉人,還是自己被嚇過頭了?
呆呆愣愣地受玉山控製,她還是頭一回在他麵前那麼乖,原來總要掙紮兩下。
他瞧著沒什麼變化,又感覺有一點,臉色比原來蒼白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昭懿其實可以找點理由,比如哭一哭,說自己沒想他死,她隻是太想回去了,再問他還疼不疼。
但這些都是虛情假意的把戲,昭懿心裡清楚,她一個字都吐不出。
玉山太高大了,她被壓著,由衷從他身上感覺到壓迫。不像以前那樣,他今夜的沉默好像帶著審判,落在她臉側的氣息似乎都成了刮人的刀。
被長時間抵在牆壁,昭懿漸漸有些受不住了,腿先一步往下滑,然後被兩隻手撈住,像抱稚童那樣抱起來了。
她沒像以往那樣摟住玉山脖子,選擇繼續垂在身側。不過才垂了沒多久,他分出手把她手摟上去,然後將自己的臉埋在她脖頸間。
這一動作讓昭懿愣住。
被靠的那邊側脖酥麻起來,她以為他會殺了她報仇,畢竟她之前對他那麼狠。
可是他現在的動作好像不準備殺了自己。
正想著,玉山把臉抬了起來,綠眼珠子看不出情緒地盯著她。突然,他抱著她後退了一步,旋即抬手就是一掌,直直落在她後腰下方。
昭懿被打得叫了一聲,眼淚水都滾了出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玉山,直到又挨了一下。
他手勁蠻,哪怕那裡是後腰下方,最主要的是這種打法帶著彆樣的意味。
她又不是小孩了。
漿糊一樣的大腦漸漸回過神了,昭懿掙紮了起來,隻是掙紮的功夫,又挨了兩下。
她被打得停住動作,隻趴在他懷裡掉眼淚水,眼淚不是她要掉的,是身體受不住這種疼且羞掉的。
一共挨了四下。
玉山停了手,像抱世間最名貴的寶物把昭懿抱在懷裡。寶物在落淚,他舔著把她眼淚吃掉了,從眼睛一直到唇,昭懿輕吸著氣叫疼。
比任何時候都要敏銳,她洞察到對方不會殺自己,雖然配合著親吻,可也試圖反抗起來。
自己不知道被綁走了多久,這裡像個許久沒住人的房間,華媯容沒等到自己回去,肯定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那封信有沒有送到城主府。
昭懿微微側過臉,避開吻,“你……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玉山沒答。
他比原來還沉默了。
她又扭回臉看他,莫名覺得他像一隻被拋棄的巨型犬,可是哪裡有他這樣的犬。
“你不準備再跟我說話嗎?”昭懿又問。
玉山臉上還有點少年獨有的稚嫩和嬰兒肥,這或多或多減少了他給人的壓迫感,雖然昭懿總是忽略他的年齡。
“沒有。”他終於開口,“我看到你和那個人了,他是你要和親的對象。”
不是問句。
這讓昭懿心裡莫名一緊,“你怎麼知道?”
玉山看著她,“我看了你那封信,那個小孩走路太慢,我替你送了過去。你想殺他的話,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殺了他。”
她是想殺了華媯容,但是在看到玉山前。現在玉山出現,如果他成功把華媯容殺了,那她肯定會被帶走。
玉山不可能送她回去,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樣,他會將她困在身邊。
“我……”昭懿結巴了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身上還有蛇毒,玉山就算帶她走,她也活不了幾日。
她呼吸慢慢沉下去,“真的嗎?你幫我殺了他?”
玉山卻在這時,迅猛轉頭看向外麵,如果他的耳朵是狼耳,恐怕已經豎了起來。
昭懿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看他這個動作,有些忍不住地微微直起身。
“要殺嗎?他來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