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壓住,後腰撞上衣櫃的木條,來不及呼痛,唇再次被捂住。

華媯容的表情跟之前捂她唇時略有不同,先前是怒氣衝天,現在——

一副咬牙切齒,欲對她破口大罵,卻又仿佛強壓著情緒的樣子,喉嚨重重一滾,他聲音含糊起來,“你——”

他也隻說了一個字。

昭懿瞪圓了眼睛,手臂被另外一隻手頂開,那隻手猶帶著濕漉的汗漬,她忍不住輕輕一抖,抖完,本能地要推開華媯容。

他明明養尊處優,倒是個蠻子性格,昭懿越掙紮,他就越用力,捏得她臉頰燒紅,還無法發聲。

他是忘了自己怎麼設計殺他的嗎?

怎麼又巴巴地貼上來。

昭懿厭煩之外,心裡還不可避免地湧出其他情緒。她這樣待華媯容了,他還色迷心竅,那倒怪不得她了。

她如今隻身一人在巫國,大昭離她千裡之遠,什麼都仰仗不了。

她若不想白白死,總要謀算。

這樣想著,手臂漸漸鬆了力氣。

這點輕微改變一下子叫華媯容發現,他看著昭懿垂下去的雙眸,慢慢鬆開捂唇的手。見人依舊不說話,他直接將昭懿抱起。

昭懿腳突然懸空,她下意識抱住自己能抱住的東西,便恰好抱住華媯容的頭,看起來好像是她主動遞他嘴裡。

好在華媯容沒說話,隻悶頭,不然她多半馬上惱羞成怒要翻臉,什麼謀算不謀算,又要不作數了。

素女和代靈沒有走遠,兩個人守在院子裡,怕少主控製不住性子,把那位大昭公主殺了。

大祭司臨走前叮囑她們,公主恐有孕在身,她們務必要好好伺候,最好要不離身。

“怎麼裡麵沒動靜了?”代靈對著門那邊探頭,“不會——”

素女也擰眉,“就算真動手殺了,也該有響聲,再等等。”

這一等,等到她們少主出來。

少主神色冷淡,“去提水來。”

提水做什麼?

洗血跡嗎?

素女當即往主廂房邁了一步,但走了一步,就被華媯容的眼神釘在原地。

“聽不懂話?叫你們提水來。”

素女小心翼翼問:“提什麼水?”

華媯容看蠢貨的眼神看她,“自然是沐浴的水。”

兩婢女都鬆了一口氣,忙去備水,也非她們疏忽沒注意到少主從兵營回來一身汗。

她們沒有伺候過少主,這段時間少主又一直住兵營,她們還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來了一會就走。

素女和代靈離開後,華媯容站在原地,抬袖聞了下自己。就她事多,還非要他去沐浴才肯讓繼續親近……

他忽然頓住,過分殊美的臉變得鐵青一片,抬腿大步離開。

待素女她們回來,華媯容已經不在少主府。素女走進廂房,發現內間床榻的紗帳緊閉。

“公主,少主在

裡麵嗎?”

昭懿還在擦眼淚,皮都被咬破,疼的,聽見外麵素女的聲音,壓了壓哭腔,“不在。”

“少主方才還要沐浴的水,怎麼就不見了,難道去其他廂房了?”

“其他廂房看了沒有。”

“是不是去旁的院子了?”

紗帳外兩個婢女低聲說話,昭懿聽明白了,華媯容又走了。

她想冷笑,“不用找了,他應該回兵營了,水給我用吧。”

洗乾淨他的涎水。

惡心死了。

有本事他就一直彆回少主府。

時經近四個月,大昭和親隊伍終於來到巫國國都。

他們行程遠慢於華媯容等人返回速度,除了公主嫁妝繁多,壓得車馬無法太快。

還有個原因,是他們在路經巫國的藩國時,該小國不願放行,砍了唯一能過河的橋,也不許他們坐船渡河,因此隻好重新改道。

和親隊伍的禮節使進巫國國都第一件事是將早就寫好的折子遞進宮裡,他身為禮節使,快兩個月沒見到公主。

雖然他們進城,巫國人也算夾道歡迎,但他們不應該全部被安排在外國使臣所住的驛館。

像公主的婢女奴仆、侍衛隨從,公主的嫁妝抬箱,都應該一並入公主府。

禮節使急得火上長燎,幾乎每天寫一封折子往巫王宮裡抵,巫國人則每日跟他打馬虎,說他們國主最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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