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日後還烈,八麵窗的竹簾都落著。竹縫隱透日光,伴著院落芭蕉味一道傳進來,香籠燃的千步香幽而不濃。昭懿兩條腿懸空,聽到這樣的話,她一把將自己的腹部捂住。
但她一捂,反叫馬鞭抵在她手背上。
華媯容用金馬鞭點她手背,他手腕處纏的小黑蛇也不規矩,拿蛇尾來掃她。
儘是畜牲。
她暗罵道。
“我不要貼。”昭懿看了眼他手裡拿的寶石,玫瑰色的寶石,較平時染的蔻丹還要紅,豔得像祭祀用的朱砂。
華媯容挑了下眉,從梨花漆盤中又撿出一塊,這塊是粉霞色的寶石,指甲蓋一般的大小。
“給我看,就不讓旁人看,今夜衣服你自己決定。”他道。
這話讓昭懿遲疑,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穿巫女服飾出席今夜的宮宴。旁的不提,此行徑會有損大昭顏麵。一個還未成婚的公主不該那麼早換上他國服製。
給他一個人看……
反正他又不是沒有看過自己的身子……
這樣想著,昭懿猶疑拿開了手,其實原先在宮裡她穿過類似的衣裳,隻是露個腰肢而已。可華媯容這廝可恨,一雙眼灼灼似火,她忍不住想反悔,將衣服一合,要從妝奩台上跳下去。
一隻手攔住她的去路。
“跑什麼?選了還後悔?”
昭懿推華媯容手沒能推開,他像是沒了耐心,丟開馬鞭空出手來解她衣裳。昭懿沒有辦法,隻能勉力叫道:“我自己來。”
她皺皺眉將中衣褪下,裡麵還有小衣,巫國的小衣跟大昭的小衣不大一樣。該地民風開放,小衣也做得不保守,昭懿剛換上的時候很不習慣,嫌太過了些,也太緊了些。
紅色的那顆太過冶豔,她選了華媯容手中粉霞色的寶石,指尖撚著,往小巧的肚臍處按。
肚臍太小,寶石都襯得有些大了,她鬆開手,寶石就咕隆往下掉。
手指忙壓住,昭懿再次將寶石往肚臍眼處貼,這回堅持了兩息,就再度掉下去。
掉下去的寶石被華媯容接住,“怎麼這麼笨?”
他一邊說,一邊將粉霧色寶石丟進丟進漆盤,另拿了一塊帶著細鏈條的月光石遞給昭懿。
昭懿此下心裡煩透華媯容,她在想這世間男子應付起來都是這般煩嗎?
她心裡明白,父皇對於她來說,是世間最好的父皇,可對那些娘娘們,並非是一位好的夫君。宮裡的娘娘們又是為何都能時時刻刻對著父皇露出笑臉?
真心實意?
她覺得不像。
應該是家族榮耀,身家性命,不得不仰人鼻息。哪怕是東宮皇後,也不得自由。
她心裡想著自己的事,低頭將月光石鏈條戴上,再將鎖扣移到腰後,好叫月光石能剛剛好貼在她肚臍眼處。
常年不見日光的肌膚,似比雪色更白,一絲餘肉都無。昭懿渾然不覺,還用嫩紅的指尖調整月光石,弄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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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華媯容這樣可行。
待看清華媯容神情,立刻伸手抓過外衣要來遮住自己,她原先覺得華媯容還有些自持力,現如今他根本管不住自己,或者說他就不想管。
華媯容看到昭懿的動作,沒攔,可嘴裡說的是,“我還什麼都沒看清。”
無恥。
昭懿攥緊手裡的中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