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驥從墓地回去之後,還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就重新走了出來,接受了許訓的盛情邀請暫住在溫家幫許訓補習,同時慢慢完善許訓打算在成年之後經營的公司的企劃,沒有再回阮家。
他說:“我現在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去麵對他們。”還沒有成年就已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阮子驥無法再安心看著阮曉剛和呂鳳芝的臉保持平靜。
江左漢雖然沒能看到他出世,但是卻給他留了一本日記,自從呂鳳芝懷孕之後,對方就一直在期待著他的降生,對他有著美好的期許。
還有一直在他的身邊支持著他的朋友,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他才能這麼快重新振作了起來。
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天,阮曉剛和呂鳳芝也發現了有什麼不對。
最近顧著吵架沒有注意,怎麼最近都沒有看到阮子驥。
儘管他們和溫謹玉簽了合同讓阮子驥陪著溫謹玉補課之後,阮子驥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學校就是在溫家,很少會回來。但是再怎麼說一個月也能看到阮子驥一兩次。
但是現在高二第一個學期都快要結束了,阮子驥居然都沒有回來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呂鳳芝感到一陣心慌,她對像極了前夫的兒子沒有什麼慈母之情,隻是單純把對方當做了一個未來的養老以及宣揚的工具人。
她和阮曉剛一味地壓榨著對方努力,從不給予對方一絲溫情,無非是仗著阮子驥不敢反抗自己,對自己和阮曉剛有感情。
哪怕她再怎麼討厭前夫,但是不得不說前夫有時候被她詬病的重感情,遺傳給阮子驥還是讓她十分省心,就算他們對阮子驥的態度再怎麼差勁,對方依然是任勞任怨不作抗爭。
然而現在幾個月沒有回過阮家並且沒有聯係過他們的阮子驥卻讓她感到有什麼東西脫離了她的控製。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呂鳳芝找出了阮子驥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手機自然是之前溫謹玉接給阮子驥的,不過她還從來都沒有打過這個電話。
電話打過去,一陣音樂聲過後,沒有被人接起,而是傳來了一聲甜美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怎麼會是關機呢?呂鳳芝聽到電話另外一頭重複的機器語音皺著眉頭掛掉了電話。
今天是周六,學校不用上課,按道理來說阮子驥現在應該在那個富二代朋友家裡麵補課,可能是補課老師讓他關機了吧。
呂鳳芝在心中為阮子驥關機找到了一個理由,彆的孩子如果是拿著手機玩來玩去,隻要手機不是沒電自動關機,一般都是開著的,不會存在關機的情況。
但是阮子驥畢竟不是一般的孩子,自從懂事開始他們就沒有讓阮子驥有什麼娛樂的機會,他隻會學習、做題,哪怕後麵有了一台手機,最多也就是和富二代朋友約著補課、學習,手機也是沒有遊戲這些可以讓人玩物喪誌的東西的。
換句話說,阮子驥不會沉迷玩手機,
如果補課老師讓他關機的話,他關機也不奇怪。
呂鳳芝這樣安慰了自己,她是絕對不相信阮子驥會故意不接她的電話的,她已經習慣了被自己生下來的兒子對著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所以她無法想象阮子驥有朝一日會脫離她的掌控。
就這樣,她坐在客廳盯著手機表情變換了,一個小時之後再次撥打了阮子驥的電話,電話對麵傳來的依然是甜美但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㈤()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對不起,您……。”
“對……。”
一遍一遍地撥打,對麵的聲音一遍一遍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術,到了最後她都不需要再聽完完整的一句話,就直接把手機掛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阮曉剛走了進來,看到沙發上坐著臉色很不好看的呂鳳芝,悶不吭聲地走到離她最遠的地方坐下拿起遙控器準備看電視。
下一刻,呂鳳芝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猛然站了起來,焦躁地朝著他走過去。不由分說地在阮曉剛的身上摸索。
阮曉剛被她嚇了一跳,一邊罵著:“你是不是瘋了!你想要乾什麼。”一邊用力地推開對方。
不過呂鳳芝此時已經從他的身上成功地掏出了手機,沒等阮曉剛的手將自己推開就主動離開了。
她迫不及待地用阮曉剛的手機也撥打了一遍自己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已經記得爛熟的號碼,然而電話裡麵傳來的依然是讓她暴躁的語音。
一股邪火從四麵八方湧來,呂鳳芝氣血上頭,不管手機是不是自己的,直接舉起就狠狠砸向了牆麵!
“砰——”最新款的荔枝手機被砸到牆上四分五裂,足已體現出女人怒火加持下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阮曉剛被呂鳳芝的一係列舉動驚到了,等到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機就已經被砸到牆上報廢了。
“你是不是瘋了!”男人瞪大雙眼快步跑向手機,撿起了四分五裂的手機試圖將它重新組合起來,然而價格昂貴的手機根本就經不起女人的這麼一砸,在男人組合好之後,屏幕掙紮著亮了一下,又馬上黑屏,再沒有了其他反應,看樣子是徹底報廢了。
“他把我們都拉黑了!”呂鳳芝咬著牙道,還在心疼著自己手機的阮曉剛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才分出一心思在她說的話上。
“誰?誰把我們拉黑了,你要把我的手機都砸了!”呂鳳芝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以及憤怒。
那是一種發現了一直以來乖巧聽話的寵物突然飛走的憤恨,可以想象,如果那個讓她生氣的人就在她的眼前的話,她會將人和手機一樣都摔到牆上出氣的一種憤恨。
阮曉剛看著她的眼神想到了一個人,遲疑道:“難道是好阮子驥?”話說出口,他也終於發現了這段時間自己忽略了什麼,好像,這段時間阮子驥好像一次沒有回過家。
所以,現在是,他不
() 僅好幾個月沒有回家沒有聯係他們,
還直接把他們都拉黑了!
於是意識到這一點之後,
阮曉剛也生氣了起來!他們絲毫不會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一點兒也沒有想到過這個兒子,但是當對方同樣也沒有回家沒有聯係他們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擔心對方出了什麼事情,而是憤怒。
你不過是一個花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子承著我的恩情的工具人,結果你居然敢對我們沒有感情,還拉黑我們!
夫妻倆對視一眼,這段時間的矛盾都先放到了一邊,準備一致對外,一起去找他們的工具人出氣。
阮子驥幾個月前就已經拉黑了阮曉剛、呂鳳芝,也沒有再回家,本來還擔憂著兩人會找他,心亂如麻,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麵對兩人。
然而,幾個月過去了,兩人就像是沒有發現他從阮家消失一般,壓根就沒有出現,也沒有找他教訓他。
阮子驥自嘲地笑笑,徹底將兩人放下,是了,他將他們當做自己的爸媽來看,但是那兩人從來沒有將自己當做兒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看待,不過是一個養老工具人而已。
哪怕自己從他們的生活裡麵消失,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心,就算是會感到傷心或者憤怒,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失去了一個可以壓榨的養老工具人而已。
而就在阮子驥徹底放下了對兩人的一切感情之後,後知後覺的兩人卻是趁著上學了直接找到了學校來。
他們得好好和阮子驥這個不孝子算算賬,是不是他們最近沒有空管他了,他就不想要認他們這個爸爸媽媽了。
他們還要在他的同學老師的麵前,狠狠地訓斥一頓對方,務必要讓他認識到,無論是拉黑他們還是疏遠他們,都是他做錯的嚴重的事情。
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有出現在阮子驥的麵前,就已經被攔了下來。
阮曉剛和呂鳳芝是知道阮子驥的班級的,然而就在他們去教學樓的時候,許訓卻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你們過來做什麼?”男生穿著學校的製服,漫不經心地站在了他們的前麵。
“是溫同學啊,我們過來找阮子驥,他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阮曉剛在心裡麵嘀咕著怎麼這麼巧遇到了這小子,但是看在對方有一對有錢的爸媽的份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噗嗤,幾個月沒有回家,你們現在才發現啊!”許訓直接笑出了聲來,“他的課餘時間也都是要給我補習的,可沒有時間分給你們,還是你們想要違約?”
阮曉剛的笑容僵住,不過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哪怕是簽了合約讓阮子驥課餘時間給你補課,那他也有時間抽出來跟我們說說話吧,我們可是他的爸媽,就算是工作,也沒有看到過哪家的老板不讓下屬見自己的父母的。”
阮曉剛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嘛,如果你願意再多付一點錢,讓阮子驥將更多的心思都放在為你補習上也不是不行。”他越說眼睛越亮。
對啊,他的錢是被騙了追不回來了,但是被騙
的錢大部分都是溫謹玉當做付給阮子驥的補課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