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訓可不會委屈自己的肚子,見外麵的喪屍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離開的樣子,自顧自去貨架找吃的。
“強哥,我們就這麼讓他拿吃的啊?”靠在張強旁邊的男人用戒備的眼神看著青年直接走到了放著餅乾和巧克力等食物的貨架上,旁若無人地挑選著上麵的食物,眼中都要冒出火來。
便利店大概末日之後一直沒有人光顧,裡麵的貨物都還很齊全,足夠他們吃很久了,許訓拿的一點東西不過是便利店食物的九牛一毛。
但是在男人看來,既然是他們最先占據這裡的,那便利店的東西就應該都是他們的,怎麼能夠容忍外人隨便拿他們的東西。
再者說末日這麼久了,政府早就沒有了聲息,他們也少有看到其他的活人,外麵都是喪屍,等到便利店的東西吃完,他們還不知道可以到哪一個地方找吃的,對方現在吃的,可都是他們的口糧。
隻是青年的功夫不弱,手上還有那麼一把大殺器,一看就是已經殺掉了不少的喪屍,男人也不敢直接開口阻止對方拿吃的,不然被青年砍傷一刀,那可不是好玩的。
雖然這個世道已經很糟糕了,但是能夠活著,誰又會想變成喪屍或者被殺掉呢。
張強雖然人看著膀大腰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心思也不少,自然明白同伴的意思,如果青年沒有刀子,那自己自然不怯於教訓對方一頓的,但是嘛……
張強的目光陰惻惻地掃過青年手上的那把足有半米長的砍刀,刀身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顏色,青年哪怕是拿吃的,也沒將刀放下來。
他來的時候外麵的喪屍還沒散去,但是青年可以不驚動那些喪屍直接走到便利店這裡,想必那把砍刀已經沾了不知道多少喪屍的血。
這樣的砍刀如果落到他的手上……張強的眼中劃過一絲貪婪,儘管他不想出去殺喪屍,但是能有這麼一把砍刀帶在身邊,不說可以震懾身邊的幾人讓他們更加不敢得罪自己,就是真的遇到危險,自己也能多了幾分保命保障。
貨架上的小麵包多是幾個月或者半年保質期的,早已經過期了,倒是餅乾和其他一些零食的保質期長很多,許訓挑挑揀揀了拿了一包香蔥味的餅乾,又拿了盒奶味飲料就再次回到小喪屍的身邊席地而坐。
“撕拉——”許訓扯開餅乾的袋子,不遠處的被綁著的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許訓,不知道是誰先咽了一口唾沫。
五臟六腑像是火燒一般灼燒了起來,撓心撓肺的餓,如果一開始他們隻是看著貨架上的食物受折磨的話,現在看到有人拿著東西吃,這折磨就更加升級了。
終於趙暉先忍不住了,轉頭看向他們身後盯著他們的一夥人哀求道:“幾位大哥,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能不能給我點吃的,你讓我乾啥都行。”他的聲音已經餓到打顫。
趙暉一開口其他幾人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口求著張強等人給他們一口吃的,上午如果不是被喪屍跟在後頭,生死關頭,他們早就已經沒力氣了,如今找到了吃的,
但是卻不能吃,
隻能看著彆人吃,
他們更是餓得眼前一陣發黑。
“什麼都乾?”其中一個男的視線
落到趙暉他們身上,張強看了看幾人,女的就不說了,瘦不拉幾的沒幾兩肉,憔悴得很,畢竟沒有一個小喪屍幫忙找吃的晚上看風,自然是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擔心外麵的喪屍,模樣算不上好,但是好歹是個女的,留著也不礙事。
幾個男的也是個頂個的瘦,不過男的也可以留著幫忙乾活……
一番思索過後,張強等人也取來食物填肚子,還給被綁著的幾人鬆了繩子,言語訓了一番,才丟給他們一人一個過期麵包。
末日前沒有人看的小麵包,這會兒雖然已經過期有些乾癟,但是幾人一點兒也不嫌棄,滿眼放光地接過麵包就迫不及待地撕開麵包的包裝狼吞虎咽起來。
麵包太乾噎住了也不肯吐出來,垂著胸口翻著白眼也硬是將它吞進了肚子裡,沒有餓過肚子的人是絕技不會體驗到那種餓到五臟六腑似乎都在肚子裡麵互相吞食,恨不得把麵前所有的東西都吃進肚子裡麵的難耐。
到了月上枝頭,外麵總算沒有了喪屍走動的身影,便利店裡麵的幾人也略略放鬆下來。
不過因為許訓在幾人也不算是完全放鬆,張強一夥和陳長冬他們竊竊私語了一番,陳長冬就在他們的目光下,站起來朝著許訓走來。
許訓眼皮子掀了一下,斜眼看著旁邊一臉尷尬的男人,沒有說話。
這人是之前被綁著的四人中的一個,被其他幾人給了吃的鬆了綁之後,大概就已經達成了協議,走到了一起。
現在過來無非就是想要打探一下他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在他的身上討到便宜。
“兄弟,相逢即是有緣,既然大家都到了這裡,不妨過去聊聊。”
許訓看過去,男人所說的方向的一群人也正朝著他看過來,被他打過的人眼神不善,但還是強壓了下來。
許訓也不矯情,站起身來跟著男人走了過去,就這麼幾步路的功夫,身旁的男人還自我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陳長冬。
“兄弟看著可,你這一路走過來,殺了不少喪屍吧,這刀看著挺鋒利。”許訓快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大刀闊斧坐在首位的男人揚了揚下巴吩咐旁邊的人,“還不趕緊給這位小兄弟搬個座位過來。”
被指派到任務的趙暉半句怨言都不敢有,從一旁搬來一個塑料椅子放到了許訓的麵前。
這個便利店說是便利店,但是開在工業區顧客多數是附近居住的員工或者居民,隱隱有點百貨商店味道,自然也有不少簡單的家居百貨,趙暉搬給許訓的椅子就是那種是四個腳,可以壘在一起的塑料椅子。
許訓也沒有半點客氣,一屁.股坐到了上麵,態度不卑不亢:“是殺了幾個喪屍。”
小喪屍站在牆角,看著人類青年走到了其他人類那裡,不知道想什麼,也抬步跟著走了過去,不過才走了幾步,就被看到他動作的小胡子苛止。
“你在乾什麼!
不準過來!”他仇視地看著矮墩墩的小喪屍,然而小喪屍卻對他的嗬斥充耳不聞,反而繼續往這裡走了過來。
看到小喪屍不同往日的舉動,小胡子的同伴也跟著低聲罵起了小喪屍來,而趙暉等人則是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小喪屍。
他們成功說服了便利店的這一夥人討來吃的,但是幾人並沒有完全接納他們,隻是介紹了一下幾人的名字。
讓他們以後想要活命的話就聽幾人的話老老實實乾活,卻沒有和他們解釋店裡麵的小喪屍是怎麼回事。
這隻小喪屍似乎是聽店裡幾人的話,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不過既然幾人能有辦法讓小喪屍聽他們的話,那麼會不會有辦法再控製外麵的喪屍?
陳長冬在心中默默盤算著,卻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今天才剛剛認識強哥他們,還沒有打入強哥一夥的內部,對方不肯告訴他們這些事也很正常。
隻是看到小喪屍這次沒有聽強哥他們的話,陳長冬又有了新的盤算,看小喪屍這樣子,似乎對強哥一夥人的命令也是有時聽有時不聽的,看著不是十分穩定,看來他們後麵還是得注意和小喪屍保持距離。
“我看這小喪屍不是你們一夥的嗎?怎麼看起來他也沒有那麼聽你們的話。”許訓開口打斷強哥幾人對小喪屍的咒罵。
小胡子幾人看到小喪屍讓他們在討厭的青年麵前丟了麵子,惱羞成怒又想要對著小喪屍動手,隻是腳剛抬起,就被青年冷冽的眼神釘在了原地。
許訓皮笑肉不笑地審視著小胡子,目光掃過幾人被他打過的地方:“說起來,我對打小孩的人沒有什麼容忍度,這小喪屍挺合我眼緣的。”威脅之意幾乎要從這幾句話中溢出。
媽的,這家夥有病吧,對一個小喪屍合眼緣,這是在威脅他們不許打罵小喪屍嗎?
“你知道它是喪屍吧!”眼鏡男忍不住開口了,青年看著也不像是瘋子啊,怎麼會那麼維護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小喪屍。
“他看起來難道像一個人類嗎?”許訓反而是很驚訝地反問眼鏡男。
這家夥是瘋子吧?
眼鏡男被許訓一句話噎了一下,隨後聲音都上揚了一點:“既然你知道他喪屍,為什麼還要這麼維護他?難道你之前和他認識?”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年對小喪屍的維護還能說得說去。
小喪屍走到了許訓的身邊站住,旁若無人打量著許訓,像是在看什麼珍奇的玩意,儘管他沒有表現出傷人的意思,許訓對麵的一群人還是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
“你們和他待在一塊有段時間了吧,我還以為你們都不害怕他呢。”許訓對著小喪屍笑了笑,再看向強哥等人時,又是一副讓他們討厭的嘴臉。
他來到便利店之後,雖然沒有和便利店裡麵的人交流,但也不是全然無視了這群人,他交談的聲音不大,但是身體還處於巔峰狀態的許訓可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一楚,自然也知道了這群人的底細。
便利店原來的六人以一個叫做張強的男人為首,其他人都
是叫張強為強哥,進門就被他打了一頓的小胡子叫姓胡,其他人都是喊他胡子,個子相對比較高瘦的叫瘦子,眼鏡男叫四眼估計是六人的“軍師”,剩下的兩個一個頭發最短的叫平頭,一個頭發及肩叫藝術家。
另外被綁著的幾人分彆是季思霏、陳長冬、渣男趙暉以及一個存在感不強的蔡曉棟。
“這隻喪屍跟其他的喪屍不太一樣。”強哥擺手讓胡子他們幾人安靜下來,“既然大家都這麼有緣湊到了一起,外麵的喪屍那麼多,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現在足足有九個男的,你要不要也跟著我們混,食物管夠,這麼多人在一起,就是遇到了喪屍也有抵抗的能力,怎麼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許訓輕笑了一聲,“就這樣加入你們嗎?”
末日之後沒有理過發,頭發已經沒那麼平的小平頭見到有戲補充道:“當然不是,既然你要加入我們的話,為了大家的安全,你還得服從強哥的命令,而且這裡強哥是最厲害的,你的砍刀放在你的手上還不如放在強哥這裡。”
“也就是說你們想要我的砍刀,還想要我聽你們的命令。”許訓冷笑,絲毫沒有給他們麵子,“我現在就是不加入你們,也一樣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有砍刀在手,我想要吃的,可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這群人真是把他當成了傻子嗎,剛見麵就想要對他動手,如果不是他有刀在手,武力值又過關,八成把他們打一頓捆起來,和陳長冬他們幾個一樣的待遇。
“我就是暫時在這裡呆一下,你們也彆想著算計我了,有那個功夫,不如出去清理一下喪屍。”
現在的喪屍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如果是一群對上一群喪屍,人不多很難占便宜,但是隻要保持安靜,尋著機會解決落單的喪屍,未必不能清理出一個更大一點的安全區來。
隻是這群人大概就是一直跟著小喪屍身後占便宜但是又背叛了小喪屍的人,因為有小喪屍的庇護,他們壓根不想要出去和外麵凶殘的喪屍對上,隻敢躲在小喪屍的身後靠著小喪屍在這個末日苟延殘喘。
雖然書中沒有提到背叛小喪屍的那群人類的特征,但是小胡子可以毫無顧忌地拿著棍子就要打小喪屍,便利店的六人組也是隨便罵小喪屍,也可以看出這些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人武力值不行,都頂不住他一個回合,末日病毒爆發這麼久了,他們看起來雖然有點狼狽,但是並不像陳長冬那四人一樣消瘦,很顯然,他們並不怎麼缺食物,也不需要承受像一般人那樣擔驚受怕,精神狀態比起陳長冬幾人顯然好上不少。
幾個武力值不過關的人,看著沒受什麼苦頭,身邊還有一個不會攻擊人的小喪屍,托誰的福已經很明了了。
隻是小喪屍的善意換來的並不是幾人的感激,而是有恃無恐的索取。
許訓絲毫沒有懷疑,如果遇到危險,或者情況轉變,這群人絕對不會報答小喪屍這段時間的照顧,反而會將小喪屍當做一件交易品賣給彆人。
“這麼說你是想要
拒絕我們的招攬了。”強哥拍了拍收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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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外麵的喪屍才散去沒多久,無論是誰都不想將喪屍再招來一次。
許訓隨意扯過搭在貨架上的一塊抹布,細細擦去砍刀上的血跡,方才吃東西的時候他已經將手套摘了下來,長久沒有曬過太陽讓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光,看似羸弱,然而若是有誰忽視了砍刀上的血,想必青年必定會親自教訓膽敢來冒犯他的人。
已經入夜,為了不吸引注意,便利店裡麵僅僅依靠蠟燭視物,光線十分暗淡,抹布將刀子上的血汙擦去一道之後,亮出來的刀刃反射著燭光鋒利無比,光倒映在強哥的雙眼上,似是無聲震懾著他們。
“我就是拒絕,你們又能拿我怎樣?”許訓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囂張。
胡子他們幾乎要被噎死,他們能拿他怎麼樣,你拿著這大砍刀都這樣無聲威脅他們了,他們難道還能不顧鬨出的動靜多大,直接動手教訓你!
許訓根本不畏懼他們人多,大砍刀在手,隻要強哥他們敢動手或者對他搞小動作,他抬抬手就能給他們一刀送他們去極樂。
對不懼疼痛不畏死亡的喪屍,他都是一刀一個,他難道還需要怕有血有肉隻敢躲在一個小喪屍身後的活人嗎?
什麼,你說人多好他就算有刀都應付不過來,那麼誰敢保證,自己會是沒有被他砍中的那個?
這可不是和平年代了,被砍傷了會有人幫忙報警喊警察帶你去醫院治療將凶手繩之以法。
現在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一個活人,到處是喪屍,被這麼砍傷一刀,即使可以讓小喪屍找藥,但是也不是一次就可以找回對砍傷有用的藥,而且也沒有醫生。
這種情況下,被砍上一刀,運氣好能熬過去,運氣不好感染、發熱死亡,那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你不要這麼不識抬舉,彆以為你有這麼一把刀就可以萬事無休了,你總有睡覺的時候吧,要是真遇到什麼危險,那可沒誰說得好。”張強陰惻惻的聲音在許訓的身後響起。
許訓懶得理他,抬步走向便利店的另外一角,小喪屍看看黑著臉的張強幾人,沒有人寰遲疑跟著許訓屁.股後麵走去。
本就被許訓的不識抬舉氣到的張強看到小喪屍這個舉動,一團火險些從嘴巴裡麵噴出來後,這個該死的喪屍,跟著那人到底想做什麼!
急需發泄怒火的張強站起來大步就朝著小喪屍走去,擼起袖子就要去教訓小喪屍,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小目的,正好教訓一下小喪屍給青年看看。
隻是曾想到他的拳頭還沒有落下,走在前麵的青年就像是腦門後麵長了眼睛一樣,轉身直接準確無誤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張強:!!!
一滴汗水從他的額角冒了出來,就連其他人都沒有預料到許訓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反而是四眼用探索的眼神看著青年。
是巧合嗎?似乎青年景來之後和他們發生衝突都是因為那個喪屍?
“冷靜……我不是衝著你,我隻是想要將
() 這個喪屍留下。”哪怕是一直在大家的麵前擺出一副強硬模樣的老大,
在脖子被人架上刀子,
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