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村民們也都向許訓投去疑惑的眼神。
“自然是去醫院治療得差不多了,不然你以為醫院的醫生護士是乾嘛的?”青年聽到他的疑問反而比他們還要驚訝。
“當然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將小孩送到醫院,那結果是怎麼樣還很難說。”
許訓也不怕被拆穿,縣醫院也不是隨便去的,李衛民他們真的為了調查他們是不是真的去了醫院,醫院也有證明他們這五天的時間一直在住院和接受治療。
“那也應該還有剩下的錢吧!四十塊錢你就這麼花光了?而且你說你在縣城有親戚,那之前你快餓死了怎麼都沒有什麼親戚出來!”李衛民被氣得七竅生煙,“我看你就是滿嘴謊言,你還說你之前在報社發表過文章,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要真那麼厲害,來這裡之後怎麼連一篇文章都沒有發表過!”
李衛民說到這裡就像是捉到了他們的錯處,捉住了這一點就不放了:“如果你真的有文章發表了,哪怕是一篇,我都放話在這裡,那四十塊錢的事我就這麼算了!”
許訓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那四十塊錢大隊長你一個人可以做得了主?”
李衛民被他一激,熱氣上湧:“我當然做得了主,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隊長,隻要你真能寫出上報的文章,就是陳屠戶他們想要拿回來治療費,我也掏了!”
他話音一轉:“但是你要是沒有一篇文章上報,那麼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李衛民就是看死了在他們村子默默無名的許知青寫不出什麼好文章來。
就算是對方之前真的在報紙上發表過文章,那也是許知青下鄉之前的事情了,許知青又能夠到哪裡去找來報紙證明。
“大隊長!這錢不要回來啦?”他話音剛落,陳屠戶和木匠他們就跟著四兩匆匆趕來。
陳屠戶眼睛瞪得牛眼大,眼白多眼黑少,因為在屠宰場乾活每天殺豬宰羊的,身上的煞氣都比一般人重,尋常人都不敢和他對視。
小孩被他瞪了一眼,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咬著牙擋在了許訓的前麵。
許訓將小孩撥回到自己的身後站著,收起了笑容,冷冰冰地看著撥開人群硬生生擠進來的陳屠戶。
在一眾營養不.良矮小瘦削的村民眼中,肌肉健碩接近一米八大高個虎背熊腰的陳屠戶是個熊一樣的男人。
與之相比的許知青瘦伶伶的硬生生在陳屠戶的旁邊被對比成了一根藍色的竹子,陳屠戶兩隻大手提起許知青兩頭一下子就能給他折斷。
陳屠戶來之前也是很有信心的,他見過許知青,一個瘦不拉幾的小知青,自己這個身形往對方的麵前一站,還不嚇得對方乖乖將錢交出來。
之前也就是自己不在,家裡的婆娘才會被這小知青唬一唬就給了對方十塊,不然諒這小知青有兩個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的麵前橫1
可是真的到了許知青的麵前,陳屠戶還沒有發威呢,就被對方的一個眼神唬住了。
明
明許知青大.腿都沒有他的手臂粗,但是許知青的一個眼神過來,愣是讓他這個手上已經不知道沾了多少豬命的屠戶遍體生寒,僵住在原地。
那麼一瞬間,陳屠戶甚至感覺自己不是屠戶,而是許知青手底下待宰的肉豬。
“陳屠戶好生威風,嚇唬一個小孩子。”許訓沉下臉色盯著陳屠戶。
被村民們圍住沒有生氣,被李衛民質問懷疑沒有生氣,但是看到陳屠戶用眼神恐嚇了一下小孩,許訓卻生氣了。
陳寶森被護在身後,愣了一下,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影,鼻頭突然一陣發酸,眼睛也像進了沙子一樣難受。
以前他爹娘沒去世的時候,日子雖然過得不好,但是當彆人想要欺負他的時候,爹娘也都會像許知青這樣擋在自己的麵前不讓彆人欺負自己。
等到哥哥爹娘都去世之後,他就成了擋在妹妹前麵的那個背影,但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
陳屠戶:“我哪裡嚇唬他了,就看他一眼,我不跟你說!”陳屠戶想著自己在村民麵前這麼多年的威嚴可不能毀在一個小知青的手裡,撐著一口氣頂了回去,轉而麵向李衛民。
他剛剛可是聽到大隊長和許知青的打賭,彆的他管不著,十塊錢他是得拿回去的,一斤豬肉才幾毛錢,十塊錢都夠他買多少斤豬肉了,他又不是發瘋了,為了一個賭約丟掉那麼多的豬肉。
“大隊長,你們的賭約我管不著,我的十塊錢可是得拿回來的,我們家都沒餘糧下鍋了!”陳屠戶被許知青瞪了一眼氣虛,但是一看到大隊長膽氣又回來了,粗聲粗氣討要自己的十塊錢。
陳木匠和陳大嘴巴見狀,也都開口討要錢。
“是啊,大隊長你家大業大無所謂,我家的十塊錢可是得拿回來的!”
“那可是我們家辛辛苦苦攢的錢,大隊長你得給我們,你們的賭約我管不著,不然,以後我家就上你家吃飯了。”
李衛民被這幾個家夥無賴的嘴臉氣得險些仰過去,什麼叫做他家大業大無所謂?沒錢要上他們家吃飯?明明是許知青的坑了他們的錢,怎麼現在變成了他的責任?
“你們在胡言亂語想什麼?我什麼時候欠你們十塊錢了,大嘴巴你還要帶著一家到我家來吃飯,你三張麻紙畫個驢頭,好大個臉麵啊,你怎麼不乾脆帶著一家來我家住呢!”
看到大隊長生氣,大嘴巴砸吧砸吧他的大嘴巴,覥著臉道:“大隊長你要真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家十幾口人,正愁住不開呢,你家要是有地方給我們住,那就再好不過了!”
彆人怕大隊長給他幾分麵子,他大嘴巴可不怕。以前還沒有建國的時候,大家都這窮哈哈的。他跟李衛民以前是鄰居,穿開襠-->>